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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的哭声响起,纠缠阳库县已久的噩梦终于迎来结束的这一天。
苏曼低声说道:“注意到尸体上的伤口了吗?”
“其他地方都完好无损,只有天灵盖周边有明显的裂痕。”
贺平的愤怒易于言表,“9个孩子的大脑都不见了,婴儿的囟门还没闭合,那个疯子就是为了这个才干出丧尽天良的事!”
卤门是头顶前部中间骨头未合缝的地方,一般在12-18个月闭合。而在这期间没有坚硬的颅骨覆盖,为大脑提供保护,很容易受伤。
“事情又回到了我们最不希望的方向。”苏曼幽幽开口,“我们的嫌疑人可能有异食癖,这可不妙了。”
第2天这个消息就在镇上传开了,一时间物议如沸。
早上苏曼来到医院,等待法医的检验报告,却被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护士拦了下来。
这个护士曾在验血时安抚狂躁的黄伟,苏曼对她的印象很好,也乐意花点时间听她想说什么。
“苏小姐”
护士的声音犹如梦呓,“我听说那些孩子的大脑被拿走了,是真的吗?”
苏曼点头,“是真的。”
中年护士的表情如坠深渊,双眼空洞无神,几乎要站不住。
苏曼立刻扶住她到候诊大厅坐下,值班护士立刻关切的上前问道:“护士长,你是不是没吃早饭低血糖发作了?”
中年护士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苏曼看着中年护士像纸一样惨白的脸心里一顿,趁着值班护士接手,苏曼悄无声息的让贺平调查中年护士的资料。
“梁护士长。”苏曼坐在呆愣在椅子上的中年护士旁边,“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候诊大厅此时一片寂静,只有饮水机里冒出的水泡声响起。
中年护士此时如同石像一样看不出一点生气,喃喃道:“你不明白,我必须要这么做。”
苏曼示意端着水杯的值班护士不要靠近,“你做了什么?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明不明白呢?”
“是我偷走了那些孩子。”
值班护士一哆嗦,手里的水杯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又沉闷的破碎声。
苏曼的目光立刻锐利起来,“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你不明白,我是为了在悲剧发生之前阻止这一切。”
护士长梁洁转过头,那双浸满痛苦的眼睛亮起光辉。
“可我没有亵渎他们的身体,我给他们吃了安眠药,他们是在梦里离开这个世界的。”
“昨晚从黄伟家老宅逃跑的人是不是你?”
苏曼这时已经猜出大概了,梁洁偷走了孩子,还用安眠药杀了他们;但偷走大脑的人不是梁洁,还有第2个人参与其中!
“不是我。”梁洁有些崩溃的捂住脸,“再一次看到他们对我而言是一种折磨,如果不是要把尸体送进去,我都不敢靠近那座房子。”
贺平此时已经来到候诊大厅,谨慎的为梁洁戴上装有微型炸弹的项圈。
梁洁自始至终没有反抗,被带到审讯室之后,她把一切都告诉了苏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突然能看到一些幻象。”
梁洁轻声说道:“你无法想象当我看到这些梦境一样的幻象竟然变成现实的时候我有多害怕!”
“黄伟是你杀的。”苏曼已经想到了梁洁这么做的原因,无比笃定的说道。
梁洁点头,“在他出生之后我一直看到同样的幻象,他杀了抚养他长大的奶奶,气死了生病卧床的爷爷,让父母再也抬不起头!”
“可我没想到这一切居然会变成真的!”梁洁的身体颤抖着,“我本可以做些什么阻止这一切,可我放任它发生了!”
苏曼静静的看着梁洁,“这不是你的错,就算你说出来也会被当做精神病。”
梁洁的情绪因为这句话稳定了不少,“我还看到他出狱以后发病,被他母亲接回了家,然后就是争吵,黄伟的父亲执意要和他断绝关系,让他自生自灭。可他母亲坚持要照顾他,最终这对互相扶持的夫妻离婚了。”
“为了让黄伟得到最好的治疗,他母亲起早贪黑的工作,可一切都于事无补!黄伟的病情反复发作,他母亲那点工资只是杯水车薪,为了生计,他母亲在一个化工原料黑作坊干活,直到染上肺癌离世。”
“他父亲失去了所有亲人,最后一把火把自己和黄伟都烧死了。”
梁洁接过苏曼递来的热水喝了一口,“之后的其他孩子也是这样,有的沉迷赌博把父母拖垮,有的走入歧途杀人放火。虽然我对他们痛下杀手是为了保护其他人,但我一直被愧疚折磨。这一切太沉重了,压得我喘不过气!”
苏曼和贺平对视一眼,已然明了梁洁是被收容物传染了异常效应。
“或许你们会觉得我疯了。”梁洁苦笑一声,“我真的看见了。我杀了那些孩子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我应该为此付出代价,可我真的没有拿走他们的大脑。”
苏曼安抚道:“事实真相如何,我们会调查清楚的。稍后会有人把你带走,但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见苏曼并没有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自己,梁洁感激的点头,“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你的眼睛会发光。”苏曼直视梁洁的双眼,“我想这也是你相信这些超自然幻象的原因。那么在你的幻象里,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除了那些孩子长大之后的犯罪行为外,有没有什么超出意料的改变?”
梁洁愣住了,不解的问道:“超出意料之外?突然来了很多看上去很气派的人算吗?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到这儿来,但看他们的架势,不是一般的富豪。”
苏曼沉吟片刻,突然笑了。
“谢谢,希望下次还能见到你。”
载着梁洁的囚车消失在目光尽头,贺平神色复杂的问:“你相信她的说辞吗?”
“我信。”苏曼抬腿往不远处的酒店走去,“她的负罪感是真的,不然也不会在最后一次犯案时故意和摄像头对视了。她快要被压垮了,那些孩子被取走大脑的消息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有人用她作掩护打扰孩子的安宁,梁洁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为此不惜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