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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慈宜碇真诚摇头。
“怎么会不是呢？”
“从整体上来看，消除疾病会带动经济的发展，经济的发展会使人民更加富裕快乐。从大局上看，是有利的，是一件好事。”
可这只是从单一的方面来看。
但越加膨胀的欲望，也会带动其他阴暗产业的发展，而这些灰色以及黑色的产业，即便没有疾病，也会带给人更深层的痛苦和黑暗。
对方似乎琢磨了一会，决定还是要一个准确的回答：“那你们是决定配合我么？”
夏慈宜碇看了一眼角落。
那个角落里，像是有发霉的孢子在生长。
一团白乎乎的东西在逐渐膨胀。
空气里隐约传来血腥味。
夏慈宜碇笑说：“你能成为故事线的主角，说明你的实力足够强悍。而你之所以主动答应成为故事线的主角，便是因为你自信能够通过这场考验，拿到通关的大奖。”
“从这一点考虑，选择和你合作，是正确的选择。”
对方沉默，等待着他的后续。
“可是你的通关，需要许多人的牺牲，甚至可能导致人类末日。到那个时候，世界上已经没有人了，你所谓没有病痛的世界，又有什么意义呢？”
“牺牲小部分人，成全所有人的后代子孙。”对方借用夏慈宜碇的话来说，“从大局上看，就是一件好事。”
夏慈宜碇微微一笑。
“那么看来，我们也是要被牺牲的那部分人。”
对方声音稍稍抬高：“这不是正在谈合作吗？只要我们双方达成了合作，那你就是享受福利的那部分人，怎么会是牺牲的呢？这就是合作的意义啊。”
夏慈宜碇想了想。
有些不太明白。
他问：“为什么要找合作呢？”
单单它一个诡异，似乎就能做到。
这一次，诡异没有回答。
夏慈宜碇回想他们的举动，到底有哪一点能触动对方。
从他们进入这里，到佟柏欣大闹，他救起珠珠，再来到萧嘉所在的停尸房，遇见它，被关起来，又被解救……
他似乎想到了某一点。
“只是口头上的协议，可信度可不高。”他道。
大概是为了增加信任度，走廊处飘荡的白雾，逐渐渗透进了屋子里，形成一个朦胧的白色人影。
这道人影，珠珠十分熟悉。
她猛地看向夏慈宜碇，用嘴型说：之前那个。
夏慈宜碇点头。
他很想靠近对方。
可他现在的外壳，是一个老年人。
走路都艰难。
抬起一只手掌，扶在解剖台上，他缓缓走到白色人影的跟前，中途还险些跌倒。
但是那个白色的影不仅没有尊老爱幼地来扶他，还往后退了两步。
对方本能的闪躲动作，让夏慈宜碇眼中闪过一道厉光。
他不再试图靠近，而是站在原地，缓缓一笑。
“如果我跟你合作的话，你能保证我跟我们的安全？”
对方郑重地点了点头。
夏慈宜碇又说：“可是我们除了自身之外，还有父母兄弟朋友，这些人你也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吗？”
“什么……”
白色的人影消散了几分，厉声道：“做人不要太贪心。”
“只是想要亲朋好友跟我们一起活下去，也算贪心？”
“那你残害了这些无辜的人，只为了所谓的美好世界，难道就不算贪心了吗？你在病院里住了这么久，难道不知道除了身体的疾病之外，人类的心灵也会生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