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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潮雨也看出他的不甘心，一笑。
“你认为死很可怕吗？”
夏慈宜碇不知她为什么突然提出这样的问题，却还是点头。
死当然可怕。
“没有死的话，一切都有可能。”
死了就全完了。
杨潮雨却不这么想。
“如果你还活着，但是唯一的希望已经没有了，那么对这样的你来说，活着比死亡更可怕吗？”
夏慈宜碇想到了那天夜里做的梦。
那位将军疯狂地为妹妹报仇，而他所信赖的权力机构则在不断打压他们的存在。最终，他们导向了一个无法获胜的终结。
将军跪坐在废土上。
自杀了。
这么说来……
的确有比死更可怕的事。
而杨潮雨要他明白的，就是这一点。
“他真正的凶悍之处，并不是所拥有的那些鬼仆和鬼域，而是它象征的意义，他的杀人规则。”
“无望。”
“如果对方使用全力，你们连杀他的意图都没有，甚至可能用能力杀死自己。”
那就是，对他们而言，无解的故事。
夏慈宜碇也在此时明白：
“你为什么帮我们？”
杨潮雨摇头。
“我没有帮你们。”
她在帮自己。
她曾经有办法解决这一切，但是她却退缩了。
如果是一年前，她还是那个刚刚毕业、对未来迷茫无措、不知道自己人生的意义在哪里的人，她或许还有一身孤勇和蛮劲。
可她行走在荒芜中，身边却聚集着她认同的伙伴。
如果说，她要结束这一切，必须以他们的消散作为代价的话。
她愿意这么做吗？
如果失去这些人，她便回到了一年前。
好不容易拥有的这一切，都会失去。
她很害怕、很害怕。
——如果我不曾见过阳光，我就不会害怕失去光明。
即便她知道，她的伙伴们，按照自然法则来说，是不应该存在的。可即便如此，她依旧想要留下他们。
她不想一个人。
也不想让未来的一些人，重复自己的命运，不想再让乔乔背负谎言，诱骗其他的人进入涡，成为新的牺牲品。
“我不会告诉你们，他在哪里，但这条故事线会作废。如果跳过四号故事线，你们将要面临的，就是终章。”
“而怎么度过终章，我已经告诉你了。”
夏慈宜碇一愣。
他本以为距离终结，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却没想到……
这么快。
可他……
似乎没有准备好。
“当你看见唯一能够选择的终局时，如果你不想做，那你会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