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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玉展开信纸,细细的读了起来。
“是诺先生的信!十日前他回了一趟锦都,但有别的事又着急离开了……不过,年后他还会再来!说是有要事寻我。”
“小姐这是要出府?可您不是说……”知倪儿压低了声音,悄悄的问。
“不碍事!”重新折好信纸,慧玉微笑着塞了她一口玉兰酥:“到时,我把你们都带上,一同去欢居不就行了么?!”
新年,正月初一一大早,天才蒙蒙亮,巡了一晚夜才下职的许琎刚到家口开了门锁,就被人顺势给推进了屋子。
“南计官?”许琎看清来人后,不紧不慢的拍了拍身上的灰,淡淡的笑着,“南大人这是来给我贺新年来了?”
南存策也没理他,只是绕着屋墙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一处木柜前,伸手开了柜门。
“计官大人身为朝中之臣……这登门入户、堂而皇之的翻找别人家的东西,可真有规矩啊!”许琎瞥了他一眼,坐到茶桌旁,给自己倒了盏茶水,慢悠悠的喝起来。
“许巡官也不赖啊!”南存策扫了眼满满一柜子的茶罐,一只一只的取下打开来仔细的闻了又闻,“……哟,居然还有梦苌秋!这茶可不便宜!您得攒多少年才能买得起这一罐子啊!”
“我哪买得起呀……不过是朋友送的。”
南存策放回茶罐,坐到他身旁,一把握住他的肩,望着他,笑眯眯的说:“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许巡官也为我引荐引荐这位贵友?”
“自然没有问题。”许琎拍拍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同样笑眯眯的看着他,“就是那位青源茶铺的陈老板,南计官应该是见过的吧。”
“原来是青源茶铺的陈老板!确实见过……”南存策对上他的眼睛,把头伸过去,压低声音说道:“在摇香馆中见过。”
许琎扒开他的手,一边给他倒了盏茶水一边笑说:“南计官身为户司计官,难道都不曾与商户们打交道?怎么只记得在摇香馆中的事儿?”
“户司计官只负责核准,许巡官怕是弄错了我们计官的权责。”
“是么?我还以为核验新铺资册时,你们官商两方总得见见呢。”许琎不以为然的笑笑。
“核验资册可无须见什么商铺老板!”南存策接过他递来的茶水,隐隐一笑,“说起来,这锦都城中的商户里,倒是只有摇香馆的馆主……不仅与计官见过,连侍正、侍首也都见过呢!”
“听您这么一说……看来那间曾经名满锦都的摇香馆,果然是手段了得。”许琎见他一口喝完了茶盏里的茶水,又替他满满的倒上了一盏,“只是在下实在不明,南大人为何要一直提那已经被查抄了的摇香馆?”
南存策看了看手中的茶水,又看了看面前的许琎,突然发难:“都说,酒满敬人,茶满欺人……楼馆主不让我提摇香馆,莫不是想堵我的嘴?”
许琎听完,一挑眉,笑着放下手中的茶壶,神色依旧淡然:“南大人这是怎么了?我这屋子就那么点儿大,除了你我,哪来的什么楼馆主?”
“楼馆主不是知道我的本事么?您的习惯没变多少,何必装模作样。”南存策又一口喝下茶水,瞄了他一眼,然后拿出他之前从面片摊上得到的布巾子,摆到许琎面前,笑了笑,“馆主请放宽心,我也知道您的本事!能从摇香馆中潇洒脱身后又转入官场,身后没点权势支持断然是做不到如此的。我一小小的计官,撼动不了大树,也无心做别人道上的拦路石……今日特来寻馆主大人,无非是想求馆主帮我一个小忙。”
“难道在南大人心里,太子殿下和佑安侯爵都算不得撼动不了的大树?”许琎也不再掩饰,直截了当的揭了他的底。
南存策一愣,当即冷下脸:“掌权者心中只有权势,哪有什么情深意切!佑安侯没了女儿还会有别的筹码;太子没了侯府嫡女,也还会有别的官家小姐!这世间,只有我能给她情爱和幸福!”
“可她的身份就是你小小计官撼动不了的大树!”
“不,只要她死了……只要别人都认为她死了……她就不再会被身份束缚,不再是撼动不了的大树!”
许琎瞪着他,眯起眼睛压过去问:“你想怎么做?”
“许巡官只管等我的指令便是!放心,一定是您能办到的事。”南存策站起身,整了整衣襟,“只要许巡官肯出手帮我,我便会带着您的秘密和她一同消失在孟章国。”
“……我现在杀了你,不也一样可以让我的秘密消失吗?”许琎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匕首,捏在手里把玩。
南存策回头看了他一眼,冷笑:“我今日既然敢来寻许大人,自然就不会不留后手。若大人想看到楼汐和许琎两个名字一同出现在坊市中,便杀了我吧!”
许琎看着他,突然一阵大笑,收了匕首,站起身一把揽住他的肩:“说到底,咱们也是喝过酒交过心的朋友。我信你不会卖我!”
“只要许巡官助我成事,我定然会将这秘密带进坟墓中去。”
“好说,好说。”
南存策满意的走了。许琎伸了个懒腰,慢吞吞的走到床边,敲了敲其中一根床柱,喊道:“听完了吗?听完了,就赶紧传信去!”
“……啊球!”刚吃完一顿饭又吃了一顿茶点的慧玉一个喷嚏打了出去。
她摸摸发酸的鼻子,又打了个哈欠。
“这年过得……真是猪一样的日子!侯府跟猪圈啊……有何不同!”
“大小姐!你又胡说八道了!”知倪儿赶紧捂住她的嘴巴,警惕的探了探窗外:“您又不是不知道院里新来的几位嬷嬷,就是为了盯着您的!”
“知倪儿,放宽心,她们待不久!等过了十五我便把她们都扔出院子去!”
“小姐,你说万一诺先生就在这几日回来,你还出得去府吗?”
“出不去也得出!大不了挨一顿罚。”
“其实吧……您这临出嫁了还往外跑,确实不妥!要不我帮你带封信去欢居,跟诺先生说一声,等您嫁入皇城再……”
“知倪儿,你傻不傻!入了宫,我不是更难往外跑了么!”慧玉一边说,一边戳着知倪儿的脑门。
“嘿嘿,说的也是。”知倪儿摸着脑壳傻笑,然后看了看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突然感慨道:“说起来……宫里已经有五六日没来人送小食了呢!”
“是啊,也不知他们在忙些什么。”慧玉撑着脑袋,抵在窗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