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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城门,周围立刻就明亮了起来。慧玉掀开帘子,满街的彩灯映得她的脸也五彩缤纷的,煞是喜庆。
“快入秋了……”慧玉闻着空气中弥漫着被晒过的枳橘香味,低低的唱起:“青女横陈迎照月,摆花送酒宴寒霜,轻轻来,莫忙慌,红叶枝上等风入棂窗,枳饼香满房……”
“想吃枳饼了?”卞沧临问她。
她摇摇头,依旧看着窗外:“原本……他们也要在巷子里晾枳饼的。齐川刚住进欢居时就同我说过,几年前他和他的伙伴在长平河畔寻到一棵没人管的小枳橘树。养了这么些年,眼看着终于能结果了,本想着今年入了秋,巷子里也能吃上自己晾的枳饼……可如今,他们却连城门都进不来……”
卞沧临拉过她,搂在怀里:“我已经派慎言去附近的几个大村打听能不能入户册了!如果这几日就能定下,说不定月照节时他们还真能吃上自己晾晒腌制的枳饼!”
“可有百来号人呢,哪儿那么容易!屋舍都还好说,咱们出钱出力帮忙建了便是。但田土呢?入了户册便要分田亩,大村子的良田都是人家耕作了好几代人的营生,谁家舍得让出一分来?劣田的收成归入村子的总收后交户税钱又不划算……唉!”她靠在他肩上,愁云惨雾。
“别叹气了!总能想到办法的。”
“……月照节一过,天意可等不了我们。在那处废墟里过冬,可是要死人的!”慧玉越想越恼,一下子撑起来怒吼道:“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谢闻达和卫行舟不许他们进城?”
“你也想到这点了?”
“怎么……殿下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卞沧临笑着戳了戳她的脑袋,把从褚苍浔那里得来的消息告诉了她。
“……酒窖……还是整整六座……就算是锦都最大的酒楼,也没必要弄这么多处吧!”
“对呀!你想想,六处酒窖,再加上不许原本住在巷子里的流民入城……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建的酒窖其实并非酒窖,而是与摇香馆一样……是地道……禁止对巷子很熟悉的流民进入锦都,就是担心他们会悄悄咪咪的返回柳条巷,从而发现他们暗中所行之事!”
“聪明!”
“可是……他们挖地道的目的是什么?”
“暂时还不清楚。”马车停了,卞沧临掀开车帘,把她接了下去:“咱们现在能做的,只有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上了台阶,推开院门,慧玉在跨进门去的前一刻停住,拽住卞沧临的袖子担心的问:“这一切会不会跟监兵国有关?”
卞沧临诧异:“你怎么会突然提起监兵国?”
“齐川……在柳条巷与卫家护院推搡时摔倒,结果正好撞见一个靴子纹样与监兵商人鞋履纹样差不多的人,同那卫家的护院头领一道从烈焰楼里出来……”慧玉这时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一股脑冲回屋子,取出一样东西递给他:“差点又把这个忘了,这是上次我同齐川遇上季祗寒时在驿站废楼里发现的!是郡县的官署往生所里用于裹尸的草垫子。”
“……这玩意儿不是只在往生所里才有吗?怎么会出现在驿站?”卞沧临仔细查看着手里的残片,突然灵光一闪!
“风不止!”一掌劈开屋门,卞沧临抓起睡得正熟的风不止使劲摇晃起来:“醒醒!风不止!”
好不容易得一晚安睡的风不止,迷迷糊糊间用力的睁了睁眼睛,但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就又关上了。
卞沧临见摇不醒,一气之下拿起屋子中间茶桌上的茶壶,揭开盖子泼了他个满脸。
“谁?!谁啊?”风不止总算清醒过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无奈的哀叹:“我的祖宗!大半夜的你不回宫去休息,跑来我家作甚?……还泼我一脸水……”
“赶紧起来!有事问你!”卞沧临将床尾的外衫扔给他,然后抱着茶壶坐回桌边顺手给自己灌下一大口。
风不止慢慢悠悠的披上外衫,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跟了过去:“什么大事儿啊,值得殿下这大晚上的搅人清梦?”
“你确定锦都城内的细作都在你们黑甲卫的掌控之下?”
风不止瞪着他瞪了好一阵,突然起身走出屋去。没一会儿便抱回一只不大不小的箱子摆到他面前打开来。
“这里面是十年内在锦都活动的监兵细作名单。殿下也清楚,我孟章每年都要清查户册,细作想要入我孟章,就只能经由商贩道,取得城郡守府、户司、谨禁司联发的借户文书才可经营商铺。有了这一层过滤,再交由我们黑甲卫暗查所有入城的监兵商贾,锦都城内是不可能有漏网之鱼的。”
“我当然知道!不过……若真有细作避开了借户文书进入城中呢?”
“不可能!都卫府那么多守城官又不是吃干饭的,看个门还能把人看漏了?”
“我不是说都卫府没看住城门!”卞沧临替他满上一碗茶水,推过去,“我是说……他们另辟了蹊径……”
“另辟蹊径?哪条蹊径?”风不止润了润嗓子,好奇的问。
“流民!”
风不止愣住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切的问:“你跟那两小子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卞沧临扯开他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衣裳,想到平日里总是时不时的被这几个家伙欺负,忍不住冷嘲热讽了一番:“早讲过你们太墨守成规,就是不信!”
“少掰扯其他,快说!”风不止不耐烦的催促。
“也算不得是查到了什么,只是接连着好些事情摆在了一起……我就大致猜了一下。”卞沧临将就他的茶碗喝了一口,问道:“你还记得流民被允许不查验身份即可进入锦都城,是何时的事吗?”
“当然记得,六年前的二月下旬。那年执明的江湖大派纷争引起了两国的边境动荡,战事将启,陛下便下了善诏为避祸的流民免了进入都城的门限。后来又因为谌周的年年水害,这道诏令便一直未收回。”
“没错!只是……这道为流民颁的旨意,也给细作们进入锦都留下了豁口。我猜测,他们先是伪装成商人在边境拿到入关帖后,在境内寻机尾随流民的队伍混入其中进入锦都。”
“……不可能!锦都的城门虽没有对流民设门限,可是混入流民之中就意味着要进入那些相当于外城关的驿站,而驿站都是要查路帖的!可路帖也只有待所在城郡的郡守府查验户册之后才可得获。”
“不!还有一种办法,并不需要通过郡守府!”
“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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