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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半天，磕磕巴巴解释道：“不瞒您说，我近日……时常觉得……怎么说呢，嗯……精神恍惚，记忆力减退，手脚发麻……四肢无力，有时昨日发生的事今日便记不得了……我现在就有点……”
他说着说着就有些说不下去了，说实在的，这话林星川自己都不信。
他正准备实在不行破罐子破摔直接告诉福伯，他压根儿就不是国师大人，他只是一条咸鱼。
不成想，福伯却像是信了一般道：“原来如此，大人定是又间歇性失忆了吧？”
林星川松了口气，尬笑道：“哈哈，是啊，你看我，失忆的真不是时候，赶上这么重要的节骨点，耽误事儿么这不是……”
“大人莫慌，失忆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您带着云喜和阿岚便是，他们自会助您一臂之力。”福伯笑眯眯道。
云喜他知道，是那只红头雀。
“阿岚是谁？”林星川问。
一柱香后，林星川站在院里，看着面前到他腰那么高，板着小脸儿，白面团子似的小男孩儿，陷入了沉默。
林星川与那小孩儿四目相对，久久无言，半晌后才道：“你不是整天跟在秋燕屁股后面那小孩儿吗？你有六岁吗？”
秋燕是这国师府的一等大丫头，温欲行身边用人甚少，秋燕便自觉承包了洒扫院落的工作，林星川知道她。
他之前还以为这小孩儿是秋燕的弟弟。
阿岚点点头，却不说话。
福伯摸了摸阿岚的脑袋：“明日你便跟在大人身边，机灵着点儿，莫要叫人近了大人的身。”
阿岚闻言眼睛一亮，张开手臂抱住了林星川的大腿。
林星川原来不怎么喜欢小孩儿，主要现代社会熊孩子太多，又吵又闹还爱哭。
但看着眼前安静乖巧又可爱的阿岚，林星川觉得自己心都要化了。
他任由阿岚抱着他大腿，一动不敢动。
福伯提着阿岚的领子，将他从林星川腿上扯下来，拍拍他的后脑勺：“去玩儿吧，别惹祸。”
阿岚离开后，福伯看向林星川：“大人，您眼下记忆缺失，老奴还需嘱咐您几句，您莫要嫌老奴多嘴。”
林星川打起精神，保命要领来了：“怎会？您请讲。”
“国师并非官职，您迎接番邦使臣的身份，乃是夜行司总督。”
林星川头一次听说，温欲行原来还有其他官职：“什么是夜行司？”
听起来还挺威武。
“专掌其他各司各部解决不了的诡谲异事。”福伯道。
“那我的下属有哪些？明日可会见到？”林星川问。
别一出门自己手底下的人都不认识，那不露了馅儿了。
“您的下属，平日里也常见啊，主要有老奴，秋燕，阿岚，小桃，膳房的宝来，还有烧锅炉的小蒜头。”福伯算了算：“以及云喜。”
林星川：？
“我说的是夜行司的下属福伯，不是咱们府里的。”
秋燕和小桃都是打扫院子，端茶倒水的丫头，秋燕年龄大些，看着有二十出头，小桃最多有个十五六岁。
宝来是厨子，厨艺一绝，可惜身体不太好，一脸煞白，看着病怏怏的。
还有烧锅炉的小蒜头，是个独眼龙，一只眼睛是瞎的，拿眼罩遮着。
福伯却道：“国师府便是夜行司，一样的。”
林星川哑然，这么看来温欲行也挺辛苦，说是一个部门，还美其名曰总督，实则手底下的人都是些老弱病残，大概凡事都要靠他一个人亲力亲为。
还专掌其他各司各部解决不了的诡谲异事，要他说，这夜行司本司才最诡谲，最离谱。
“那为何明日要阿岚陪我？其他人呢？”林星川问。
至少来个看着靠谱点儿的吧，有没有用不说，好歹是个心理安慰。
福伯掰着指头道：“宝来和小蒜头肯定是不行的，咱们府里吃饭供暖少不了他俩，秋燕来葵水了，肚子疼，小桃这两日心情不大好，总是乱发脾气，只有阿岚有空。”
听听，来葵水了，心情不好，这是理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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