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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又下起了雪，温欲行推开窗，便有星星点点的小雪花溜进屋里，落在窗台上，化成一滴滴小水珠。
他掌心燃起火焰，将那堆信纸点燃，看着它们迎着风雪化为飞灰。
在最后一张信纸即将被烧完时，一阵风吹进屋里，熄灭了火焰，将那小半张信纸吹落在地上。
温欲行弯腰捡起那小半张纸，上面只剩下了那一句【你要不要试试，和我做朋友？】
“朋友。”
温欲行看着那张纸，将这两个字念出了口。
他从不试图跟任何人做朋友。
温欲行没写回信，只将那张周边焦黑的纸压在了床头边的烛台下，起身走出了房门。
守在院里的不是福伯，而是秋燕和阿岚。
秋燕正在扫雪，阿岚就坐在石凳上用自己的鳞片编手串。
秋燕见温欲行出来，冲他福了福身：“大人回来了？”
温欲行点头：“不用时时扫。”
他坐到阿岚身边，阿岚仿佛看不见他，头都没抬地继续低头编着手串。
温欲行伸手问他要，阿岚却将手串藏到了身后。
“不是给我的？”温欲行问他。
阿岚摇头。
他喜欢谁，就会将自己的鳞片编成手串送给谁。
这国师府里，最先收到过阿岚手串的人，便是温欲行，接下来是将阿岚当作亲弟弟一样的秋燕，最后是做饭最好吃的宝来。
其余人无论谁问阿岚要，阿岚都假装听不见。
现在阿岚居然又在编手串了。
“那是给谁的？福伯还是小桃？”温欲行逗他，
阿岚摇头，他指了指温欲行。
“不是说不是送给我的吗？”温欲行问。
阿岚歪着脑袋小声道：“另一个。”
温欲行这才知道，阿岚是要送给林星川。
“为什么？”温欲行问：“可以给我看看你们昨日都做了些什么吗？”
阿岚点头，冲温欲行张开两只短胖的手臂，温欲行将他抱起来，与他额头相贴，眼前的场景瞬间便从国师府的后院变成了盛京的城门。
这是阿岚的伴生能力，就像九尾狐擅布幻境。
他可以通过触碰，让别人经历自己所经历过的任何一个阶段的事。
哪怕是濒死时的窒息感，都能百分之百还原。
这也是为什么福伯偏偏要让阿岚跟着林星川进宫的原因。
一柱香后，温欲行将阿岚放回石凳上，他看着阿岚漆黑的眸子道：“他很笨，是不是。”
阿岚想了想，诚实地点了点头。
“还不自量力地想要保护你。”温欲行又道。
阿岚点头。
温欲行想，如果林星川当时用的是他自己的身体，怕是早就见阎王了。
他刚才受阿岚的影响，现在还能感受到林星川将阿岚紧紧护在怀里时候的感觉。
温欲行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情况下，却还在想着要保护别人。
简直愚蠢至极。
“所以你是突然开始喜欢蠢货了吗？”温欲行问阿岚。
阿岚看着温欲行，鼓着腮帮撅起嘴，低下头不理他了。
温欲行问秋燕：“福伯在做什么？”
“今日大年初一，千川阁忙得要命，福伯怕掌柜算漏了账，自己盯着去了。”秋燕道。
“云喜可解毒了？”
“早就解了，今早还在锅炉房和蒜头打了一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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