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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乾帝卧病在床，隔着帷幔，声音沙哑道：“昨日之事解决了？”
温欲行道：“回陛下，解决了，但此事另有隐情，还需陛下另外派人去查。”
南乾帝问：“国师明说。”
温欲行等了半天也未等到南乾帝赐座，也不再客气，主动撩了衣摆，坐在了窗边的太师椅上。
他抬手给自己斟茶，动作间优雅矜贵，让人赏心悦目。
“猛兽出于山，飞鸟出于林，昨日那妖物，原本应当出自于海，盛京远离海岸，那妖物，是被人为送进宫的。”
南乾帝闻言，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吓得守在门口的小太监立马跑进来帮他顺背：“陛下息怒！您可还病着呢！”
南乾帝挥了挥手，让小太监退下。
他缓了口气道：“国师可有怀疑对象？”。
温欲行老神在在地坐在太师椅上：“回陛下，没有。”
不归他管的事，他一件都不会管。
南乾帝知道温欲行的毛病，本也就是试探一下，这事还是要交给大理寺去查。
若是以往，两人说完了正事，温欲行定会第一时间起身告辞，从不在宫中多待。
今日他却一反常态，坐在南乾帝寝宫内喝起了茶。
温欲行不走，南乾帝心里还真有点儿没底，生怕是这寝宫之中有什么东西吸引了温欲行的注意。
他忍着浑身不适，到底没敢轻易开口赶人。
南乾帝不说话，温欲行就更悠闲了，他喝完一壶茶，也不麻烦寝宫当值的小太监，自顾自地又给自己添了一壶，这才悠悠道：
“臣替陛下把把脉吧。”
南乾帝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他早两年身体的亏损初显之时，特请过温欲行为他把脉。
当时温欲行道：“寻常之症不必找臣，陛下找太医署诊治的结果和臣并不会有所不同。”
之后南乾帝又明里暗里地提过想要温欲行为他调养调养身子，最好能开些延年益寿的方子。
可惜温欲行都推脱了，只说若是南乾帝忍得住，就别没事儿往后宫跑了，倒是也提了提养生长寿的秘诀。
大致总结下来就是，多喝水，多运动，少管闲事多睡觉。
南乾帝这些年来也始终在坚持奉行，不说功劳有多大，至少比那些个苦药汤子来得舒服。
现下温欲行突然主动要求替他把脉，他反倒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国师可是看出朕有何不妥？”南乾帝声音都又虚了几分。
温欲行走到龙榻边坐了下来，也不等南乾帝同意，直接将手伸进帷幔握住了南乾帝枯瘦的手腕。
时间由此开始变得慢了起来。
温欲行一秒不说话，南乾帝就多煎熬一分。
许久之后，温欲行才收回手道：“陛下龙体并无大碍……只是……”
南乾帝不信，并无大碍用得着把这么长时间脉？
“国师不必瞒着朕，只是什么？”
温欲行道：“陛下可觉心慌胸闷，头晕目眩，四肢无力？”
南乾帝面色凝重：“正是。”
温欲行点了点头，他站起身将床边的位置让出来：“下来，活动活动。”
南乾帝扶着床沿坐起来，温欲行帮他将帷幔掀起来挂好，也不扶他，只让他自己站起来。
南乾帝站起身走了几步，温欲行问：“是否觉得脚步虚浮，行走困难？”
南乾帝点头。
温欲行负手立在一边，面色严肃：“还请陛下按臣说的做。”
南乾帝自然无不答应。
“下蹲，闭气。”温欲行说。
南乾帝照做。
温欲行低头看着，半盏茶后，他道：“气息干涸后，起身，再换气。”
南乾帝照做。
“以此为准，反复三回。”温欲行说。
三回之后，南乾帝并没能站起来，他整个人眼前一黑直直向后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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