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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他追上人看到收费站的时候，脸上的喜悦还没有维持半秒钟，就僵硬住了。
祝空一手高高扬起活动扳手，不留余力的一下下砸在收费窗口上。
那特制的加厚玻璃居然就这么炸开了。
飞溅的玻璃碎片在祝空脸上划出一道红印子。
祝空一手拎着扳手，一手伸进去抓着竺心远的衣领，竟直接将人从窗口拽出来了半个身子。
余景龙四下看了看，他是很想上去帮忙，但是那个男人他手上有凶器啊，有一背包的凶器啊。
片刻，他还是举起了手机，将一切录进了视频中。
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余景龙已经确定他只能靠自己，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倒下，但摇晃的镜头还是暴露出了他的恐慌。
人心中都有道德约束，像余景龙就是道德约束非常强的一类人，在外界约束消失后，他也依旧会自己约束自己。
这非常好，和他是一类人，都是非常有道德的人，唯一的不足就是胆子有些小。
所以在发现余景龙录视频的时候，祝空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阻止他。
这时候阻止他的行为只会打击他对自己的道德约束，这可不行。
祝空觉得反正自己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他录了也只是给警察看，他倒还不会计较这些。
将竺心远从收费站中拽出来，祝空仔细一看，虽然她依旧是双眼无神面无表情的样子，但仔细看她在轻微的颤抖。
这是收费之前根本没有发生过的。
“是慢慢恢复正常了，还是她根本就是装的。”祝空手上加了几分力气，将人死死按在窗口上。
将手上的扳手放到背包外的侧兜，手伸向竺心远的眼罩。
竺心远颤抖的更加厉害，似乎十分恐惧。
但这些反应并没有阻止祝空，伸手就将那带着污渍的眼罩掀了起来。
下面的眼睛紧闭着，被祝空粗暴的拔开，里面的眼球突然见到光线剧烈的收缩成一点。
眼罩下面是一只完好的眼睛。
祝空将声音压的很低：“你还要继续装？”
竺心远一个激灵，力气之大竟然直接挣脱了祝空的手，连滚带爬的从收费站里爬出来摔在地上，什么都顾不上，又立刻爬起来跪在地上惊恐的看着祝空。
沙哑的嗓子因为情绪激动有些撕裂，在青灰色的寂静世界里有几分诡异。
“我错了，我错了，我只想活着，我想活着啊！您是神，您是神了，您是这个世界的神了，求您饶了我吧，我一直守在这里，我哪都没去过，绕了我，绕了我……”
竺心远疯狂的嘶喊着，最开始沙哑的嗓子到后面已经听不出发音，全都是畸形的，尖锐或沙哑的叫声。
竺心远撕心裂肺的尖嚎着，余景龙浑身颤抖，已经关了手机，人朝着祝空冲过来。
祝空提了提背包，抬起一脚把竺心远踹翻在地上，一手又稳又准的掐在竺心远白皙纤细的脖子上，硬生生将声音扼止在她喉咙里。
强烈的窒息感下竺心远痛苦的扭动着身体，血液聚集在脑袋上，很快竺心远的脸就肿胀起来，呈现出一种酱紫色。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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