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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几把刀架住了的萧晔自己也有些吃惊,刚刚的那些话,他应该是听错了吧?
“我什么时候成了乔墨雨的心上人了?
难道?
她也对我,心生好感?
只是性情纯良,心思也太单纯了,竟然为了我,说出这种话,难道就不怕影响她的名誉吗?”
他的目光紧紧地黏在乔墨雨身上,只见她身着单薄的衣衫,随意披着一件月白色的披风,盖住她瘦削的臂膀。
两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这突如其来的变动,让几个侍卫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只是,他们几人心中虽是有些犹豫,但终究是没有放下手中的刀剑。
“大小姐!”
小丫鬟的声音突然响起,惊得周围的人都心中一颤,目光不由自主地便朝着她移了过去。
众目睽睽之下,那小丫鬟跑得同手同脚,无所畏惧地冲到了乔墨雨身前,挺身而出,用身体隔开了乔墨雨与萧晔的对视。
她心中偷偷窃喜,太好了,可算是被她赶上了!刚刚那会,她担心会受伤,一直躲在屋子里。
直到,她看见萧晔被压制,才开始准备跑出来。
只是,双手空空跑出来,可就显不出她衷心护主的真心了。
翻找半天之后,她才终于跑了出来。
眼前的画面,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肯定是这个小贼已经被护卫给逮住了,时间卡的刚刚好,她完全可以毫无顾忌地护主了。
“大胆恶贼,居然敢趁着夜里,来我家大小姐的屋子里。如果……如果不是我正好在守夜,还发现了你,与你殊死搏斗,引来护卫。只怕,你想要害了我家大小姐的性命啊!”
小丫鬟一边气势汹汹地指着萧晔鼻子大骂,一边拿出自己翻找了半天的面具碎片。
“大小姐,这歹人还带了一个鬼面具,与我争斗之中,被我打掉的。虽然已经碎成了两半,但是,拼在一起就能看出来,这个人绝对不是好人。乔装打扮,夜探闺房,说不定是个流窜的采花大盗呢!”
萧晔听着那小丫鬟的指责,眼中的一缕柔情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狠戾与懊悔。
这样聒噪的丫鬟,早该直接杀了才是。
而围观的下人们,眼神却都变了。
面前的这个黑衣男子,到底是大小姐的心上人?还是如丫鬟所讲,是个采花大盗、杀人狂魔?
没有听到众人的附和,小丫鬟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乔墨雨的腿,开始嚎啕大哭。
她的哭声极大,而吐字却依然清晰,“大小姐,如果不是这些护卫们来的及时,只怕奴婢的这条命就要没了。奴婢这条小命没了就算了,只是,奴婢担心大小姐的安全。他若是敢对大小姐做些什么,奴婢便是变成了鬼,也要找这个歹人报仇!”
萧晔一时间有些心慌,如今乔墨雨知道了他确实打算杀掉那个小丫鬟,会不会打消掉对他的那一丝好感?
毕竟,能够被带在身边的丫鬟,多少是有些受宠的。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事情再次出现。
乔墨雨伸出手,拍了拍小丫鬟的头,“你看看你,肯定是又做噩梦了吧?你呀,老是把梦里的东西当成真的,如今这么多人,你开个这样的玩笑,岂不是让大家笑话你?”
“啊?”小丫鬟还以为自己会等到封赏、夸赞,从此取代神荼,成为大小姐身边的大红人,却没有想到,得到得竟然是这样一个说辞。
她没有说谎,也没有做噩梦,自从被调到乔墨雨的身边之后,她的梦便只剩下了美梦。
做噩梦是什么感觉,她早就已经忘记了。
她刚刚想要反驳,乔墨雨的下一句话便已经出口,“按理说,你有这种问题,原本是不能在我身边贴身伺候的。但是,我念在你有忠心护主的心思,所以破例让你守夜。只是,你今日这样的玩笑话,可是会害了这位公子的。”
这么多字砸下来,将小丫鬟砸得头晕脑胀,不对呀,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歹人,也配得上公子这样的称呼?
她伸出手,先揉了揉自己眼中的泪珠,等到周围的场景清晰了一些,她才抬头望向了萧晔。
只是,越看越觉得,男人的那张脸有一点熟悉。
方才的时候,她一直过于紧张,整个脑中都是那张鬼脸面具,面具下的那张脸,她根本不曾注意。
生死关头,疲于奔命,她哪有心思去研究追杀自己的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啊?!
谁能料到,面前的这个人居然就是那画中人?
可那画像,她也只看过一眼。并不像乔墨雨,没事的时候就对着画像研究,仿佛那不是一个人像,而是一张藏宝图。
怪不得,那般昏暗的环境下,大小姐也能认出来。
怪不得,大小姐亲自出面,也要保下这个人。
这个人,就是刺史家那一位离家出走、四处游荡的小公子。
深感自己做了错事,小丫鬟原本还在大哭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她松开了乔墨雨的腿,立刻就调转了方向,朝着萧晔跪下,不停地磕头求饶道:“公子,都是奴婢的错。是我,没有认出来你的身份……不,是我梦魇了,误会了你的身份,错把你当成是采花大盗。还请公子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院落外的泥土有些潮湿,不过几个头下去,小丫鬟的脑袋上便全都是泥巴,看着有些滑稽。
乔墨雨没有阻拦,而且再次开口道:“既然一切都是一场闹剧,那边就此打住吧。你们还不赶紧把刀放下,本小姐只是脾气好,却不意味着没有一点脾气!”
眼看着面前的几人纹丝不动,摆明了敬酒不吃吃罚酒,乔墨雨只得搬出自己的外祖父,“这府里的柳老爷,可是我的亲外祖父,你们几个难不成是刚刚入府的护卫吗,连我的身份都不清楚?还是说,你们知道,却还是连我的话都不听?”
乔墨雨看着几人执拗的模样,气都不打一处来,她明明记得也应该有几个小厮,是听她的使唤,想到这里,她便扭着脑袋开始找人。
而萧晔看着她的举动,只觉得十分可爱,他看了看周围几人,其实,他也不是一点逃跑的能力都没有。
只是,那样需要兵行险招,他与乔墨雨距离很近,十分担心会因此误伤了她。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院落外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