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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从祖上哪辈传下来的,爷爷让留着就留着,用不上也是个念想。
和篾刀放在黑布包里的还有一本老书。
书本周边破烂不堪,里面的字却仍旧清晰可辨。
和古代的线装书一样,人工抄写的繁体字,从右至左,从上而下的书写。
我认不全,但认得封面上三个字,“泰山录”。
这个泰山我知晓,不是五岳之首的泰山。
而是个人。
学篾匠前爷爷让我拜过,逢年过节也拜。
爷爷供桌前贴的就是泰山画像,号称篾匠祖师爷。
爷爷告诉我,不管学什么手艺,都有开山祖师,比如木匠祖师是鲁班,篾匠祖师则是泰山。
关于祖师泰山,爷爷讲过一些。
相传祖师爷泰山,春秋时鲁国人,原是鲁班的徒弟,因学不进木工技术,被鲁班辞退。
辞退后的泰山发奋研究篾工工艺,多少年后,举世闻名,并带出一大批能工巧匠。
后来鲁班再见泰山时曾感慨说: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这兴许就是有眼不识泰山的由来吧。
我上高中时,曾在学校中与同学争论过篾匠的祖师是何人。
同学说据考证篾匠的祖师是鲁班的同门师兄张班,到现代很多地方后人将张班与鲁班并列祭祀,尊称为“张、鲁祖师”。
然而争论没有结果,最后只差打架。
劝架的老师说:不管篾匠的祖师爷是张班还是泰山,他们都是与鲁班同时代的伟大人物,都值得我们后人的敬仰与供奉。
因为从小拜泰山,加上现在眼前这本“泰山术”。
此时我更倾向于泰山才是篾匠真正的祖师爷,虽然我不学篾匠已有几年。
回城的路很远,我家在很偏僻的山村,村里马叔开拖拉机捎了我一段,才拦到一辆去河东县的小中巴。
与我一起上车的还有一个中年妇女带个小孩。
车上人很满,我最后上去,只剩下最后一排位子。
“把票买一下。”
车门口坐着的女售票员喊道。
付过车费,我默默的坐到最后。
车开动时,我不免回头透着后窗看向来时的方向。
“爷爷,再见,七月十五再回来看你。”我心中跟爷爷告别。
此去河东县有八十多公里,大多是坑洼不平的土石路。
一路颠簸,早已身心疲惫的我不自觉瞌睡起来。
迷糊中我感觉中巴车停了几次,睁了几次眼,上来下去了几个人。
“师傅,怎么走这条道了?”
一个乘客的诧异声把我惊醒。
“哦,去河东的省道塌方了,得要几天才能通车。”开车的司机是个中年胖子,没回头继续说道:“鬼门关这条道我走了不知多少回,放心吧,绝对安全。”
往河东县另有一段险路,是一条建在几十米高的悬崖峡谷边上窄小的道路。
这路除了险弯还很急路又窄,还时常有落石,前后有5公里长,有些地方甚至不能会车。
我曾经跟爷爷去其它乡镇做活时,徒步走过一次。
更可怕的是据说鬼门关以前常出车祸,一年死几十条人命,就连老百姓牵的牛车马车也能莫名其秒的掉下去。
这路段荒无人烟,新修省道以后,这条路现在很少有车辆行人通过。
技术差的司机一般宁愿绕行几十公里都不走这条道。
“哇,走鬼门关,我不坐了,我要下车。”
“停车停车……。”
“送我回去,我情愿不去了!”
一听走鬼门关,一些胆小的乘客激动起来,纷纷叫嚷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