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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爷爷留的这套工具我裝在布包里跨在腰间，工具不缺。
我好久没有做篾，手艺生疏了许多。
“想不到你竟然是个篾匠。”杨面这女人除了睡觉不跟我在一起，这两天片刻形影不离。
“认识福哥几年我也才知道。”马脸帮着我分篾说道。
“篾匠有啥稀罕的，都淘汱的行业。”
这套篾刃第一次用来做篾，手艺生疏工具却得心应手，破篾分篾刮青一气呵成。
只是两把剑门刀被马脸丢了一只，害得我篾条的宽度无法掌握。
剑门刀是过篾用的，两把刀呈90度角钉在木凳上，刀刃之间留好过篾需要的尺寸。篾条走刀刃中间抽过，可以保证每条篾条宽度一致。
好在纸笼的编织不像其它日常用具，既要讲究方便耐用又要讲究造型精美。
纸笼只是一个装冥钱的东西，最终也会随着纸钱一起焚烧化为灰烬，无需太过精致。
纸笼的形状也很简单，长方形，加个盖，高九十公分，长九十公分，高六十公分。
像纸笼这类要求不高的器具，都采用斜纹编法。
纸笼对于篾条的要求也不严格，篾条的棱角无需过圆刀。
虽然几年没编，但十几年的功底也不是白瞎的。
在马脸越帮越乱的情况下，我花了一上午把两对纸笼编织好。
“跟张六爷的手艺比还差点。”李道同点评道。
“跟爷爷哪能比得了，没走样就不错了。”
李道同吩咐杨清的家人往纸笼装纸钱。
装纸钱也有规矩，得由亡者后人跪着拿九张纸钱包一根香卷成筒，码放在纸笼内，每码一层再放一挂响鞭，以此类推，码满纸笼。
杨清的儿子失踪，只得由几个族亲小辈平辈代替装纸钱。
杨面作为堂妹也加入到其中，四个纸笼足足卷了几个小时，跪得几人呲牙咧嘴。
挺佩服杨面这姑娘的，生生在地上跪几个小时干活，还不让垫的，也不喊疼。
“没事吧。”我适度关心了下。
“怪你。你做的好事。”坐着揉膝盖的杨面嗔怪道。
怪我？
我有些莫名其秒。
“谁叫你把纸笼做这么大。”杨面原来是在开玩笑。
“呵呵，尺寸有规矩的。”我还是解释道。
张天远他们又做了一天法事，查了时辰晚上八点左右盖棺封殡，烧纸。
之后一切都很正常，据说封殡前张天远看了一眼，杨清还没闭眼。
张天远说亡者还有执念在阳间。
我略一想，或许我知道杨清的执念是什么。
按乡俗，出殡后棺木不能放在屋内，杨清的棺木被抬放在院中，等待第二天早上发丧。
然后杨面他们族亲去烧纸烧衣，外来人不能参与。我便和马脸在场院中坐着闲扯。
突然灵堂内飘出一个身影。
不正是附在灵位之中杨清的魂魄么？
她正向我和马脸飘来。
虽然听张天远说过没过头七的魂魄如同婴儿，不用怕。
我表现还好些，马脸这货又开始抖了。
杨清飘到我面前2米左右，突然落地，然后向我跪下了，嗑了三个头。
随即又飘进灵堂再次缩入灵位中。
这什么情况？
跑出来，向我磕几个头是啥意思？
这时道士们带着烧纸的人回来了，一个个看怪物般看着我。
张天远偷偷向我竖了个大拇指。
这又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