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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车回到废弃停车场，天已蒙蒙亮。
鹿缃按原路返回，见到的却是一地的血、被砸坏的台球桌，以及浑身是血的申哥和他的一众手下。
鹿奇和肖桂芬没了影。
这里似乎不久前才发生过一场恶斗。
“我妈和哥哥呢？”
“已经走了，你母亲他们的医药费我会全权负责。”申哥搀着手杖起身，一瘸一拐地往她这边走了两步，笑容里竟然是讨好，态度十分恭敬。
鹿缃惊住。
怎么回事？什么人来过？能把这样一群的恶霸打得弯了脊梁，此人必定是在本市有权有势的。
“那我那三百万……”
申哥立马说：“有人替你还了。”
“谁？”鹿缃急忙问。
“这，我不能说。”申哥面露难色，那人走前撂下狠话，他若敢泄露他的身份，就把他丢进月涪江里喂鱼。
鹿缃知他是被恐吓了，也不再多问。
只是，帮她的会是谁呢？
难道是顾霆和？她立马否定了，不可能是他。
在她认识的人里，能有这样财力和权势，且可能帮她的，就只剩下霍添。
回家的路上，鹿缃拨通了霍添留下的号码。
“鹿小姐，你好。”
鹿缃捏了捏衣角，口内向他致谢：“谢谢你帮我还债，那三百万我会尽快凑齐还给你。”
“什么三百万？”那边语气充满了不解。
鹿缃诧异：“你不知道我哥哥的事么？”
霍添回道：“我不清楚。”
“那我可能弄错了。”鹿缃又与他说了几句，挂断电话。
太阳从云层里探出头，稀薄的光洒下，给这个冬日添了一丝暖意。
鹿缃看着车窗外面，怔愣出神。
霍添在瞒她，还是帮她的确实另有其人？那个人为什么要帮她？
快下车时，李乐丹打了电话来。
“丹丹。”
那边传来焦急的问话：“你终于开机了，现在在哪儿啊？”
“之前手机没电了，对不起啊，我就快到家了，一会儿跟你聊。”鹿缃付了车钱，快步进公寓楼。
李乐丹在门口等她，本来想骂她一顿，但见她脸色苍白，又没忍心骂出口。
“忙什么去了，一晚上不回来。”
鹿缃扯出笑脸，挽着她的手臂进屋，“回了趟家，处理家事嘛。”
“鹿奇不会又打你了吧？”李乐丹连忙给她做检查。
“没有。”
鹿缃头发凌乱，衣服脏脏的，看起来很狼狈，但身上确实没有伤，李乐丹这才放下心。
今天是周六，两人都不用上班，可以窝在公寓里休息。
洗完澡出来，李乐丹已经做好早点。
“缃缃你看，今天的荷包蛋煎得不错吧？一点都没糊，还是糖心的。”
鹿缃咬了一口，夸道：“进步超大，青出于蓝了。”
李乐丹有点小得意：“说明我有天赋。”
吃过早餐，坐在沙发上一边看剧，一边吃水果零食，颇为惬意。
看到幼儿奶粉的广告，李乐丹忽然想起鹿缃怀了孕，认真地问道：“缃缃，你真要把孩子生下来吗？”
鹿缃发愁：“我还没决定好。”
一个人养孩子不容易，她不一定有这样的精力和经济实力。
“早点做决定吧，拖下去月份大了，就不好弄了。”李乐丹叹气，换了是她，肯定不会要前夫的孩子。
自己活着都这么难，再来个小孩，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