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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添推了下眼镜，将酒杯搁在矮桌上，“顾霆和向来架子大，喜欢最后一个露面，且早着呢。”
曹思贤玩笑道：“啧，我还以为这世上再没有比周总您架子更大的人了呢。”
“这你可冤枉我了，我很随和的，只是太忙，没办法。”周令禹揽着身侧女伴纤细的腰，给她喂了半杯红酒，笑起来格外风流。
“说顾霆和架子大，其实还有架子比他更大的，不信你瞧着，这最后一个来的，绝不是顾霆和，而是江冷熹。”
这话曹思贤信，顾霆和虽然他没见到过本人，但好歹见到了顾氏的副总，可江氏那边，他连总裁办的秘书都没见过一个。
“宝贝儿，你怎么了？怏怏不乐的。”曹思贤轻揽鹿缃的肩，轻声询问。
鹿缃勉力挤出一个笑容，视线不经意间与对面的霍添相撞，急忙错开。
他现在肯定也认定，她是个为了金钱出卖身体的人吧？
这时，外面又有一辆豪车驶来，是顾霆和到了。
“顾总到了，”曹思贤站起身，“随我去迎一迎？”
“我？”鹿缃猛地慌了神。
可不等她拒绝，曹思贤已然把她拽起往外走。
霍添有些不悦，但很好地用饮酒的动作掩盖了过去。
顾霆和带了女伴，正是盛装打扮过的周姗姗。
两人下车，并肩走来，毫无疑问立刻成为全场的焦点。
“哎哟顾总，我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给盼来了，不容易啊！”曹思贤说话一贯夸张，要跟顾霆和握手。
顾霆和瞥了他那边一眼，冷漠得像块冰雕，一动不动。
曹思贤顿了顿，这姓顾的果然架子大。
一旁的周姗姗笑着缓解尴尬，“顾总有很严重的洁癖，跟谁都不握手的，曹总莫要见怪。”
“不怪不怪。”曹思贤依旧笑容满面。
“你身边这位小姐，多少钱一夜？”顾霆和瞥向鹿缃，目光没有丝毫温度，话里的每个字都充满嫌恶。
鹿缃僵硬地站着，胸口一窒。
曹思贤将她往怀里揽，眯着眼笑：“什么小姐？顾总连自己的前妻都不认识了？”
“一时走眼。”
说完，顾霆和迈步进屋。
鹿缃心口堵着，足足窒息了好几秒。
“宝贝，你跟你前夫的感情怎么差到这个地步？”曹思贤抚上鹿缃素白的脸颊，像在怜悯，又像在嘲讽。
“感情不差也不会离婚了。”鹿缃忽然胆子大起来，拨开他的手，径直扭转身进去了。
曹思贤扬起唇角，并没有恼。
进到大厅，顾霆和与周姗姗远远地坐在一张没人的沙发上。
周姗姗脱去套在外面的风衣，如雪的肌肤与艳红的礼服相得益彰，外加脖子上戴的那条红宝石项链做陪衬，让她惹来所有人的眼球。
“早就听闻周小姐和鹿小姐长相相似，本来我还不信，不料今日一见，果真不假。”曹思贤拥着鹿缃坐回原位，哪壶不开提哪壶。
鹿缃脊背挺得直直的，拘谨地坐着，心思全放在顾霆和那边，并未听到曹思贤的话。
周姗姗嫣然而笑：“曹总定是先入为主了，其实我跟鹿小姐，一点都不像。”
“是不像，”顾霆和靠到沙发上，手臂随意地搭着她的纤腰，“姗姗是周董事长的掌上明珠，名门出身，一个婊子怎么配跟他相提并论？”
“婊子”二字入耳，鹿缃立刻红了眼眶。
她原以为自己承受能力够强，不论顾霆和说什么，都能受得住，是她太高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