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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缃在下一站下车，原路折返回月海市。
走出车站的时候，天刚刚擦黑，外面寒风呼啸，又是一个雨雪交加的夜晚。
她站在出口迷瞪了一会儿，迈开步子出去打车，去到宛城公寓，见顾霆和。
“我只有一个条件，”见到顾霆和的第一秒，她说，“你要赔偿李乐丹父母所有损失。”
那才几个钱，跟周姗姗的命比起来，简直不值得一提，顾霆和自然立刻答应。
“可以，但你若再敢跑，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无情？你还不够无情吗？”鹿缃讥讽了他两句，扭身进了电梯。
顾霆和跟进去，下楼驱车前往立和医院。
鹿缃失去了往日所有的生气，如同行尸走肉般，无声地跟在他身后，一直到被送进了单独的病房。
手术被安排在两天后，期间鹿缃只能待在病房内，接受医院的所有安排。
为免她再跑，顾霆和派了个保镖过来守着，二十四小时盯梢。
出乎顾霆和预料的是，鹿缃再也没有闹过，跟她说话她也不理，但让做什么又会做什么，异常乖顺。
可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鹿缃，顾霆和心里却有股难言的滋味。
“你在恨我？”
终于这天夜里，顾霆和盯着鹿缃喝完了粥，忽然问。
鹿缃抽了张纸巾，擦擦嘴，直接下床，进了洗手间，并把门关上。
从始至终，她没有看顾霆和一眼。
顾霆和心中窝火，重重地扣了几下门，怒道：“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休想憋什么坏主意，这次你无论如何也逃不掉。”
里面传来水流声，鹿缃仍然没有回应。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洗手间的门才打开。
鹿缃神色木然地出来，仿佛没看到站在门口面色阴沉的顾霆和，径自越过去，躺倒在病床上，闭眼睡觉。
“起来。”
顾霆和哪里受得了这气？当下一把掀开盖在鹿缃身上的被子，冷声命令。
鹿缃终于拧了下眉头，坐起身抬眸看他。
“顾总有何吩咐？”
听到一声顾总，顾霆和胸腔里的这股火烧得愈发旺盛。
“我让你别再打逃跑的主意，老老实实等着手术。”这话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知道了。”鹿缃拉上被子，躺了回去。
顾霆和的火漫出眼眶，几乎喷出去，可又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鹿缃老实了，不是正合他意吗？他到底在气什么？
越琢磨，心里头越是烦躁，怒冲冲地出了病房。
鹿缃翻转身，面向窗户那边侧躺，望着外面有霓虹灯闪烁的夜色，心很是平静。
她现在不着急了，左右不过是个死，没什么可怕。
手术前一天，霍添不情不愿地陪母亲来到立和医院，带着礼品来看望周姗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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