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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摸清了老底的狄科, 丝毫没有危机意识。 他今天的心情可太啦！ 晚上在茶座演的时候，竟然有客花了一百块点歌！ 尽管他已经见识过了三百块点歌费的大场面，但毕竟是被甄主任帮忙哄抬上去的。 而今天这个却是客直接价的, 实打实的一百块！ 这一百块不是钱, 是观众对他实力的认可啊！ 为了犒劳自己净赚了块，从茶座离开时，他去合资酒店的西点房买了两个单价高达一块钱的椰蓉面包。 这种面包里面夹奶油，他只给郭凤和小六买过两回, 自己还没尝过呢。 骑自行车, 哼小曲儿, 在夏日的晚风里, 狄科心情飞扬返回了学校。 拐进通往图书馆的岔路时，他远远就瞧见了慢吞吞走在前面的袁媛。 叮铃铃打响车铃, 狄科招呼道：“袁大姐，你怎么这么晚还去图书馆？” 袁媛停下脚步说：“我业没写完，还差一个最新的世界经济预测表没找到, 想去图书馆查查。” “你要是只为查这个，就别去了。”狄科热情道, “我边有，借你抄一下吧。反正数据都是一样的。” “你业都写完了？” 狄科眯眼笑道：“我一般六点之前就把所有业做完了, 不过都是硬挤的时间。我晚上还得去打工呢。” 对于学习上的事, 他从不掖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学了就是学了, 一定要把自己用功刻苦的一面展现来。 要不然，以他的情况, 既要打工, 又不学习，然后考试成绩还挺好, 不是招恨嘛！ 兴许还会有怀疑他考试弊了。 袁媛虽然不看电视，但从同学里听说他当明星了，不艳羡道：“你可真厉害呀！都当上大明星了！” “我还算不上大明星，都是大给面子瞎喊的。”狄科推车子跟她一起回宿舍，从包里翻一个面包说，“买了俩面包，本想匀给葛磊一个，不过，既然被你碰上了，就先给你吧！” 他听见袁大姐肚子叫了。 袁媛晚上错过了晚饭，这会儿确实饿了，接过来说：“我明早请你吃包子。” “成，别买西葫芦馅儿的就行。”狄科笑道，“每次吃西葫芦馅儿的，考试都稀里糊涂。” 袁媛跟笑了一阵，然后就没声了。 狄科知道她惯常寡言，倒没怎么在意。 快走到女生宿舍时，权衡了一路的袁媛，终于问了心里话。 “听说你被举报了？对公示结果会有影响吗？” “举报信的内容不实，学生处已经澄清过了。”狄科意外袁大姐会关心这种事，她向来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 “知道是谁写的举报信吗？” 狄科心里有猜测，但还是摇。 袁媛顿住脚步，犹豫片刻后，小声说：“暑假的时候，有拿一千块现金去了我，希望我能放弃优秀毕业生的评选资格。” “啊？” 狄科被震得半晌没言语，这完全超了他的理解范围。 “我这个暑假没回，一直在学校复习。我知道的时候，里已经把一千块收下了，正好给我弟弟娶媳妇用。” 一千块放在她老，足够男娶七八个媳妇，再养七八个孩子了。 尽管已经知道结果了，狄科还是问：“你怎么处理的啊？” “我娘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没答应。”袁媛自嘲一笑，“一千块要怎么处理，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吧。” 狄科给她竖个大拇指：“牛！” “不过，应该是退回去了。”袁媛笑得稍微真诚了些，“后来我弟弟偷偷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别听我娘的。我以后当了大干部，才能罩他，到时候他就不愁娶媳妇了。” 他弟弟跟狄科一般大，在农村早就是当爹的年纪。 不过，里了她这个大学生，她娘选儿媳妇时挑花了眼，总想给他娶个最好的。 狄科衷道：“最起码你弟弟还不错。” “嗯，我们边上学要走很远的山路，小时候都是我背他上下学的。” 她岁才陪六岁的弟弟上了一年级，所以她的年龄比同班同学要
大上三岁。 “是什么时候去你送钱的？知道是谁吗？”狄科问。 “就是七月末八月初的样子吧。”袁媛摇说，“去我的是个中年妇女，不知道是替谁去的。” 狄科默默计算了一下，这个时间他申请表丢失的时间差不多。 要么是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要么是需要有两个让路，这个才有顺位替补的资格。 “袁大姐，你心里有怀疑的对象吗？”狄科知道她向来是茶壶煮饺子，心里有数的。 袁媛抿嘴不知在想什么，表情说不上多好。 又过了一阵子，才答非所问说：“上学期快放假的时候，张新华曾追过我一段时间，想跟我谈对象。” 狄科：“……” 这个发展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袁大姐能三年稳坐专业成绩前三，可真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 随便什么都能看没有搞对象的意。 狄科咧咧嘴，点评道：“他没什么眼色，但挺有眼光的。” 闻言，袁媛收起复杂表情，笑了来，“当时咱们系里已经计算完综合评分了，我排第二，他排第五。” 狄科玩笑道：“他碑还挺不错的，庭条件好像很好，你怎么不考虑一下啊？” 袁媛略带嘲讽牵起唇角。 张新华在待接物方面表现得非常真诚，而且并不是装的。大都是智商正常的天之骄子，如果张新华有问题，他不会得到几乎全班的认可。 但是，入学报到天，她穿自己最干净的衣裳来到新生报到处，张新华当时就排在她前面，她能觉来，对方在有意她拉开距离。 她敏又记性好，连小时候她娘偷喂弟弟吃块糖的画面都能记二年，更况是近两年才发生的事呢。 张新华是不是真心喜欢她，她能觉不来吗？ 她当时只以为对方在消遣她，并没往旁的方向联想。 但是了一千块的闹剧后，她很快就将前后联系了起来。 如果张新华认为，跟她谈个对象，就能让她放弃优秀毕业生评选，可真是打错了算盘。 袁媛将最后一面包吃完，低声道：“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劝你别再去查个写举报信的了。只要咱们得到了他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就是对他最大的报复。” “你还挺阿q的啊！”狄科调侃。 “我说的是真的！”袁媛下瞅瞅，冷静说，“他好，全都是干部和知识分子。咱们知道了是谁捣鬼，心里有了防备就好，别跟这种硬来，咱们占不到便宜的。” “袁大姐，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狄科笑道，“把的底细都摸清楚啦？” 袁媛无奈道：“我不得问清楚，才能有所防备嘛！” 她一个农村娃，哪知道城里这么险恶！ 真是不可貌相。 “他都是干嘛的啊？”狄科打探，“有公检法的吗？” “倒没有，只有一个嫂子是户籍民警，不是什么大官。” 狄科骑上自行车，安抚道：“袁大姐，你放心吧。正事都忙不过来呢，我哪有国时间跟较劲啊。反正举报信只是虚惊一场，对我没什么伤害。再说，去不成部委，咱去其他单位照样工！” 真是搞不懂对方是怎么想的，一个实习名额而已，竟至于如此大动干戈！ 去哪工不是工啊？ “你能想开就好。”袁媛挥挥手说，“我先回去了，明早还有早读。” 狄科中嗯嗯嗯，一派轻松骑车回了宿舍，然后连夜写了一篇小文。 他们学校去年刚成立了电子计算机中心，张新华在这方面的眼光很超前，依托电算中心，申请成立了一个计算机协会，打了外贸电算化的招牌。 大都能看到学习使用计算机的前景，所以申请加入这个协会的学生特别多。 学校的计算机数量有限，张新华采用了入会收费制度，每每年要交三块钱的电费和计算机折旧费。 这个社团的成员有将近三百，一年下来光是会费就能收差不多一千块，据说这笔钱是要用于维持协会正常运转的。 狄科是这个计算机协会的成员，前后交了两次会费，共计六块钱。 学校的计算机课，
每周只有一节，他舍得花这份钱主要是为了增加些使用时长，有不懂的问题还可以咨询指导老师。 前两天去电算中心上课时，他侧面打听了一下，张新华只在去年给电算中心预付了五块的电费和两百块的计算机折旧费，之后就再没有过其他投入。 电算中心的老师和社团干部都是为同学们义务服务的，没有任收入。 张新华没用这笔钱购买新的计算机设备。 而且今年三月份学校为了推动外贸电算化，还给这个社团拨付了一笔专项资金。 么，这每年将近一千块的费用去了哪里？是如使用的？归谁保管？ 狄科跟大多数同学一样，对此只是瞧个热闹，之前从未深入了解过。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要不是为了调查个一直盯他的举报，他没想到一个社团能有这么多的收入。 他将小文一式三份，拿起来仔细检查一遍，字迹跟打印来的举报信还挺像的。 张新华到底有没有问题，有什么问题，他说了不算，还是交给学生处去调查吧。 不过，做完这一切，他又意兴阑珊将信纸锁进了抽屉里。 把时间浪费在互相攻讦上，真挺没劲的。 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狄科忖再三，决定再。 要是他们系的学生接二连三被举报，相互报复的意图太明显了。 两个月吧，如果计算机协会的会费仍没有落实，他再把小文交去不迟。 年底正是集中评优的关键时期，包括优秀学生干部的评选。 希望张新华能老实点，争点气，别让他的小文有用武之。 既然事情有了眉目，狄科就想赶紧回跟郭凤说一声。 因为他被举报这件事，郭凤这段时间一直吃不好睡不香，还把二哥狠削了一顿，让他老实在呆。 听说他已经找到了举报，郭凤气哼哼道：“这怎么不证实就胡乱举报？学校对这种有没有处罚啊？” 狄科赶紧点，说得跟真的似的，“肯定有啊，这属于造谣，他得给我道歉，以后毕业分配会受影响。” 郭凤顺了顺胸说：“还差不多。” “妈，我二哥事纯属意外，他就是运气不好，被捎带手抓进去了。”狄科见她脸色不太好，拿了一片降压药给她，又劝道，“他又没犯法，要是犯法了派所不会把他放来啊！您就别跟他生气了！” 郭凤瞪眼，“他就是乱讲义气，不看看都是些什么！要不是小六给他记了账，你看他能来吗？早被当成同伙处理了！” 她有高血压，狄科不敢让她继续气下去，便转移话题说：“小六下周就要去报到了，学费还差点，您分点养老钱，给她凑一凑吧。” 郭凤果然顾不上生气了，忙问：“还差多少啊？” “差个一百块吧。”狄科笑道，“我二哥了两百，大哥三哥各五，剩下的钱，算我跟哥的。让您给老闺女一百块的学费，不算多吧？” 郭凤从褥子下面摸一张存折，“你明天去趟储蓄所，把这里的钱取来！” 一百块对她来说是大钱，都在储蓄所里存呢。 狄科将存折收起来，恍然记起，他最近只顾忙学校和里这点事了，这个月的演费好像还没领呢。 瞧一眼时间，歌舞团应该还有，于是，饭顾不上吃，跟郭凤招呼一声就骑上车跑了。 他赶到歌舞团的时候，三队的办公室还亮灯。 不过，办公室里只有于童一个，撅屁股趴在办公桌上。 正在做的事情，实在让一言难尽。 狄科在门上敲了敲，又故意咳了一声说：“于队，你还有溜门撬锁的本领呢？” “你来得正好，”于童见到他，直起说，“过来帮我看看，这上面的锁能打开吗？” 时下的大多数单位一样，为了防止员工乱打电话，歌舞团会在下班后，给办公室里的电话机上锁。 于童今天还有工，需要加班，只是去吃个晚饭的工夫，办公室里的电话机就被杜金金锁上了。 狄科走过去，在电话的小锁上瞄了一眼。 别说他不会开锁，就算真的会，不能承认啊。
这可不是什么加分技能。 “于队，你要打电话就去别的办公室打呗。”狄科将她手里用来开锁的卡子接过来，“这锁哪是么好撬的？” “别的办公室都锁上了，只有传达室的还能用，但没开通长途。”于童将他挤开，重新趴到桌子上，“我之前见老黄鼓捣过，用卡子在锁眼儿里搅几下就开了。” “要是谁都能轻易开锁，这制锁厂早就倒闭了。”他拿起话筒问，“你要打去哪里啊？把号码告诉我。” 于童狐疑望向他，“转盘已经被锁上了，你怎么拨去？” 他们团里用的还是旋转号盘电话。 打电话时，需要将手指放进对应数字的小孔里，进行拨号。 现在号盘已经被上锁了，根本就拨不动，怎么可能打得通？ 狄科笑道：“你不是急打电话嘛，把号码告诉我，我帮你打通就是了。” 将信将疑接过听筒，于童报了一串电话号码。 然后，便见他在电话机放置听筒的位置一通猛按，只过了两秒，她耳边的听筒里就传来了电话接通的提示音。 于童：“……” 这是什么邪术？ 电话边已经有在说话了，她顾不上询问太多，赶紧将心转回到通话内容上。 跟对面的音像版社大致商定了合细节后，才心满意足放下了电话。 听了全程的狄科好奇问：“于队，你给我们个组合联系到版社啦？” “不是给你们联系的，”于童摇摇，“陈玉娇在《健分钟》上表现不错，我帮她联系了广西边的一个音像版社，趁热打铁一盘健操录音带。” “她这么快就能录音带啦？”狄科实名羡慕。 “嗯，健操的节目形式比较新颖，又是日播的，收视率很不错，节目里的三个女领操员，另两个是专业健教练，只有陈玉娇是歌唱演员。给她录音带，栏目组是支持的。” 狄二狗上节目的意愿并不强烈，她要考虑演员本的想法，别弄得像逼良为娼似的。 既然他不想去，就让想去的去。 陈玉娇很喜欢运动，比赛结束后，仍能坚持每天跳操，这个节目跟她的适配度很高。 于童还有工要忙，坐进办公桌问：“你这么晚找过来，有什么事？” “哦，我这个月的演费还没领呢！前几天忙忘了，今儿刚想起来。” 点歌费和小费是直接交给演员的，演费却要服务公司为演员统一结算。 经他一提，于童记起来了，从抽屉里拿一个信封递给他说：“扣除你应该交给公司的点歌费抽成，剩下的演费都在这里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狄科摸了摸信封厚度，嘀咕一句：“这个月有点少啊。” “演收入跟你的工量是成正比的。你这个月只唱了七场，一共272块，减去点歌费抽成，还剩九八块。” 他这个月赚的这点钱，于童都懒得经手了。 “我记得你之前说，要给你妹妹凑学费？”她翻了一下日历问，“现在应该已经开学了吧？钱凑齐了吗？” “下礼拜开学，”狄科叹道，“还差点，我再想办法凑一凑应该能赶上。” 于童兴致不高“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狄科见她眼下有点青黑，便关心了一下领导的健康状况，“于队，你最近休息不好啊？” “还行。” 事实上，她现在的工压力有点大。 除了他们歌舞团，越来越多的文艺团体开始或明或暗组织演员走穴演，有些唱得好的普通老百姓看到了走穴演的钱景，进来掺上一脚。 北京的演市场只有这么大，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演员，竞争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这个月，她明显觉业务不好谈了，而且甲方压价压得厉害，狄科、老黄和闫丽君，其实都被压过价。 但是一旦演员的价降低过，再想抬起来就难了，她只能从乐队和演场次上帮忙找补，暂时将价格稳住。 另外寻找新的增长点。 这些话跟演员说不，她就懒得说了。 “没什么事，你就回去休息吧。”于童挥手撵，“我还有得忙呢！” 狄科见她确实没什么谈兴，只好起走。<
/br> 快走到门时，于童又将他喊住，拉开抽屉拿另一个信封说：“预支你三百块交学费，从你下个月的演费里扣。” 狄科：“……” 真是瞬间就被动了。 粉红大亨不愧是能做大事的，瞧瞧这胸襟！这气度！ 于童将信封扔给他说：“涕泗横流就不用了，有时间把你跟老黄要唱的歌练一练，别为了仨瓜俩枣到处打零工。” 狄科接住信封，连连点，表决心道：“于队，你放心，下个月我肯定多唱几场！” “到时候再说，看你表现吧。” 最近接触过音像版业以后，于童已经瞧不上点演费了。 狄科看来了，现在确实不在乎演费。上个月还在督促他多参演，这个月连提都没提过。 看来还是录音带赚钱啊！ “于队，我跟老黄什么时候能录音带啊？” 于童轻笑道：“你说你俩，是不是牵不走打倒退？之前让你们搞个组合，你俩死活不乐意，现在好了，老黄催完了，你又来催。” “黄哥来催过啦？看来我俩还挺有默契的。”狄科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问，“到底什么时候能录音带啊？” 既然帮陈玉娇联系到了版社，是不是说明于童已经打通这条关系了？ 于童指指桌面上的电话机，“你先给我演示一下，电话是怎么拨去的，我再跟你谈录音带的问题。” “这个啊！”狄科开始拿乔，“这是我的不传之秘，从没教过别。” 于童指指他手里装三百块的牛皮纸信封，让他想好了再回答。 “不过，于队是我的伯乐和贵！”狄科很识趣转了风说，“我肯定是要倾囊相授的！” 于童拿起话筒给他，“别废话了，赶紧给我演示一下！” “你看好啊，电话机上听筒的位置，有一个可以压住的叉簧，”狄科在叉簧上按了按，“长按是挂机状态，你要是想打电话，就得连续不断按这个叉簧。比如前两个数字是35，你就要连续快速按三下，停顿一秒后，再连续快速按五下，以此类推。这个过程中，你要细心点，按错了就要从来过了。” “你这办法真的管用？”于童还是一回听说能这样打电话。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于童按照他教的办法，打给了一楼传达室，竟然还真的接通了！ “这办法真不错！”于童像得到了什么新玩具似的，又给里和表姐打了电话。 见她竟然还想去按叉簧，狄科将手按上去说：“于队，差不多就得了。给单位省点电话费。” 于童学了一项新技能，心情很好坐回了椅子，终于有心跟他谈谈录音带的进展了。 “你之前跟老黄合唱的小样，以及你们的照片，我已经给几音像版社和影音公司寄过去了。” 狄科眼巴巴，“然后呢？” “有个天津的版社有意向跟咱们合，”于童抬手制止他的话，继续道，“但是对版费提的要求比较苛刻，我还想再跟他们谈谈。” “他们提了什么条件啊？” “对于新，他们只能首发二万张录音带，一次性买断费是三千块。” 狄科不了解行情，听说可以发二万张，觉得不少了。 “刚才我帮陈玉娇联系的个，首发可以发五万张。” 如今音响市场发展迅猛，稍微有些名气的歌手，一张录音带，首发随随便便能卖七万张。 她很看好狄二狗跟老黄的这对组合。 收到版社发来的报价后，只觉对方是在羞辱，把她当成了傻子。 心知狄科不懂这些，她尽量简单解释：“他们的意就是，三千块彻底买断，给你发二万张。至于之后再发多少张录音带，跟咱们就没关系了。” “他们为什么不多版一些啊？” “怕你们是新卖不去。”于童摊手说，“不想承担这个风险。如果想版更多，得咱自己掏钱。” 狄科对于童的眼光还是很信服的，他拧眉考片刻问：“于队，你觉得我们的录音带，真能卖得去吗？” “只要你们配合默契，再配合宣传，别说二万张，就是一百万张不是没可能。” “如
果，我是说如果啊，首发二万张，我们只收一千块的版费。以后再有加印的话，让版社给我们销售提成，加印多少张，就提多少钱，你说他们能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