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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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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部委这种大衙门里, 走廊中随碰到一个同志,可就是科级以上领导干部。

但是,像老狄家这样最普通的市民家庭, 全家最大的官就是产队会计, 家中小辈里要是混出一个科长,甭管是什么单位的科长,那都是光宗耀祖,被亲戚们奉为座上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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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思科并不觉想当科长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科长在他们家就是很大的官儿, 他若是混上一个科长当当, 郭美凤简直做梦都笑醒了。

既然领导让他努力工作, 争取早日当官,他应承着就是了。

这次书法比赛的参赛者之间似乎都挺熟络的, 除了相互品评作品,更的时间是在闲聊。

狄思科听说那位交际司的徐姓领导也是从经贸大学毕业的,家上学那会儿他们学校还叫对外贸易学院。

有时校友、战友、同乡, 在一个单位里就是天然的同盟,会自然而然产一种亲近感。

但是狄思科对自己的身份很清楚。

他就是一个实习, 最终否留在家单位还是两说。

现在就急巴巴地跟部门领导攀亲道故,不但无用, 还有急功近利之嫌。

再说他们学校每年都有一批毕业被分配进来, 认真起来, 领导们的师弟师妹简直遍布小半个单位。

所以,领导们要是心他这个小同志, 他就跟家聊聊, 要是不主动跟他搭茬,他就旁听家聊天。

毕竟大佬聊天也是有很内容的, 对他来说都很鲜。

团委组织的这次书法比赛,不但评出了一二三等奖,也颁发了几个优秀奖。

狄思科的那篇《陋室铭》就是几个优秀奖之一。

有空手而归,已经让他非常满意了。

等他拿到一张很正式的获奖证书,以及一套印有经贸部名字的玻璃杯时,那嘴角真是恨不咧到后脑勺了。

参加一场书法比赛竟然还有奖品拿!

如果这套水杯,对狄思科来说只算意外之喜的话,对郭美凤而言就堪称至宝了。

按照她以往的做派,儿子去了那么大的衙门工作,她早该在院子里宣扬的尽皆知。

但是狄思科提叮嘱过她,这次只是实习,万一留不下来,反而被看笑话。

这么大的喜无处炫耀,差点把郭美凤憋坏了。

这会儿看到儿子拿来的一套水杯,她拿到水龙头下好好冲洗一番,就直接倒扣着摆到了五斗橱上。

“妈,这水杯不等着我结婚的时候再用啊?”狄思科逗趣。

这老太太惯爱把好东西压箱底,就是“等你们结婚的时候再拿出来用”。

“这不等了,这上面有字呢!”郭美凤爱不释手地抚摸着玻璃上的红色印字,感慨道,“看来当年你爸白罚你,凭着写字竟然也奖!”

“这跟我爸系不大,”狄思科大言不惭道,“主要归功于我坚持淘气,我要是像哥似的改邪归正了,哪还练出来这笔字!您看我跟我二哥,字写比大哥他们都好。”

郭美凤被他的歪理哄咯咯乐。

不过,她的话倒也提醒了狄思科,这字还继续练呀!

他走的是实用主义的路线。

就像知道自己的牙齿赚钱,开始仔仔细细保护牙齿一样。

既然练字也大有好处,那他就认真对待了。

他以练的是野路子,从用过正经字帖,这有了钱,他可以练一本扔一本啦!

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递给郭美凤,“妈,我白天还上班,您空了去书店帮我买本字帖,剩下的给您当零花钱。”

郭美凤推去说:“我有钱,你二哥昨儿刚给了我两百块!”

知道老二的钱来路正,她也就放心收着了。

狄思科“哦”了一声,从包里数出几张大团结,“嫌我给少啦?那我再添一百五,跟我二哥一样!”

郭美凤再次把钱推去,嗔怪地瞪他一眼,“有钱了不起呀?德行!你们要是赶紧领个媳妇来,比给钱还让我高兴呢!”

这个话题有点危险,狄思科哼哼哈哈地把钱塞包里。

原本在一边看热闹的三哥也收起了笑。

在他们家,娶媳妇这个话题一聊起来,那真是完了。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三哥把大哥推了出来。

“妈,我大哥好像跟彬彬他妈联系上了,这几个月总写信呢!这您可以放心了,总算解决了一个!”

郭美凤皱着眉说:“我放心什么呀!她都再婚离婚了,跟老大过到一起吗?”

“要不是我大哥带着彬彬不好找,其实也早就再婚了。”狄思科,“您嫌我那个大嫂再婚过啊?”

知青返城十年,即当初有感情,也不可死守十年,家早就已经再婚了。

还跟第二个男了一个小姑娘。

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然离了婚。

这年头离婚不稀罕,但也不是什么太面的。

彬彬他妈离了一次不算,离了第二次,是个豁出去的。

“我倒不是嫌她结过婚,”郭美凤瞧见狄思家跳上五斗橱,慌忙把她的宝贝水杯搂进怀里,“反正现在给你大哥介绍的那些女同志大都是二婚的,一样是二婚,要是跟彬彬亲妈复婚,最起码在彬彬那里的阻力会小一点。”

三哥疑惑:“那您怎么还愁眉苦脸的?彬彬从小跟我们这几个大男一屋儿混着,养挺糙,要是有亲妈在身边,最起码这衣食住行和学习是不用操心了。家学习比我大哥好,当年差点就考上大学了。”

“老也差点就考上大学呢!那不还是考上吗?”郭美凤咕哝道,“我是觉她跟你大哥联系的时机太巧了,咱家刚把你小姨的那两套房要来,她就想跟你大哥复婚,你说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

“他们今年都联系好几次了,那时两套房还要来呢。”三哥觉这老太太就是想太,“我大哥未必会把房子的告诉她,再说那房子是老五的,跟大哥系。”

郭美凤还想说什么,但是听到院子里的开门声,应该是孙子来了。

她也就再说老大两口子的。

继而盯着老五说:“你别给我马虎眼,刚才我就想了,你跟那姑娘怎么样了?

“哪个姑娘啊?”

狄思科把狄思家从五斗橱上捞下来,算转移阵地。

“就是比你大三岁,你给偷偷洗袜子,洗干净以后藏了一个月不还,还想瞒过我的那个!”

狄思科:“……”

听上去有点猥琐。

“有的,哎呀,彬彬来了,”狄思科焦急道,“我们还学习呢,妈,别的您就出去吧,别耽误我们用功啊!”

郭美凤把猫抢过来摸了摸,嘟嘟囔囔道:“不提姑娘,你也不学习。一提姑娘,你就看书。书里有媳妇啊?”

“对啊,书中自有颜如玉嘛。”

狄思科不知道书中是不是真的有颜如玉,但他梦里真有。

当天晚上,他做梦了!

许是白天的工作压力太大了,让他半夜做梦也在学习。

桌子上乱七八糟地摆着各种谈判资料,他对着一个陌词汇抓耳挠腮了半天,联系上下文也猜不出这词是什么意思,只好辞典求助。

然而,刚翻开辞典,就有个从头到脚都裹着红纱巾的女从里面走了出来。

通过露出的一双眼睛,他很轻易就锁定了这位女同志的身份。

但是,不等对方开口说话,狄思科慌忙将辞典一合,自己就从梦里清醒了。

哥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他只穿个裤衩,光溜溜地坐在床边,被他吓了一大跳。

嘟哝着:“你半夜不睡觉,坐那想什么呢?这都秋里了,你光着膀子不冷啊?”

狄思科将被子拉过来盖到腿上,挥挥手让他上厕所去别管他。

这段时间还是睡在宿舍比较好,最近这两次梦见于童,好像都是在家梦到的。

以总见面,他从梦见过对方,这有近一个月见了,反而梦到了两次。

真是邪门儿。

若不是知道家活好好的,狄思科都要怀疑她如此频繁出现,是不是要给他托梦了……

他神神叨叨地想,要不找个时间去歌舞团看看于大队长吧,她别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狄思科对自己的定力还是很满意的,第二天醒来时,他只对那红纱巾有个朦胧的印象。

但是梦里那个陌词汇,他还记牢牢的。

昨天辞典带家,他跑进办公室就翻起了辞典。

崔组长见他着急忙慌的,不由:“小狄,你要查什么词啊?急成这样?”

狄思科就把

昨晚梦里的词拼读了一遍,“cassava,我就想查查是不是真有这个词!”

“有啊,这是木薯,印度泰国和非洲那边盛产,咱们这边很少见,平时几乎用不到。”崔组长笑着说,“做梦都梦到个词,小狄同志的用功可见一斑。”

竟然还真有这个词,狄思科就觉这梦做挺玄乎。

他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道:“以应该是见过的,可被我忘了。那什么,组长,您今天扮这么漂亮,是不是有什么活动啊?”

几位女翻译平时在单位的扮都比较朴素,鞋子也是平底鞋。

只有出席活动时,才会各自换上战袍。

崔组长今天穿了灰色套裙,换了高跟鞋,盘了头发,明显是要参加活动的。

崔组长颔首,对三交代道:“今天我们都不在,你们三个看好家,自己做日常训练吧!”

英语组的五个女翻译,包括资历最浅,还正式上过谈判桌的汪妍妍陆续离开后,办公室里真真是山中无老虎了。

三个实习完成了三小时的基本功训练,就开始各自找做。

闻笙箫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之参加过团委组织的长跑比赛后,在单位里认识了不少。

这会儿什么了,他就带着茶杯,窜去了别的办公室。

他刚离开久,杜斌悄悄摸了过来。

“今儿怎么有空过来?”狄思科把他领去了旁边的阅报室。

“听说你们办公室的娘子军们都走空了,”杜斌随手翻了几份报纸,“我过来找你们聊聊。”

大家虽在同一个单位上班,下班后都要学校宿舍,但是因着各自的学习压力都不小,平时根本时间闲聊。

“刚才怎么见到你们组里的闻笙箫?”

“出去串门了。”

“这个闻笙箫好像挺有背景的,”杜斌低声道,“不少都说他肯定会留下来。”

“这不是咱们掌控的,顺其自然吧。”

自第一天报道,狄思科就知道家不一般,毕竟不是谁都对大衙门里这些门儿清的。

闻笙箫力不弱,就是话有点,但这也不算啥大毛病。

所以,他才叮嘱郭美凤,别跟透露自己在部委实习的。

他就只当这是一次学习机会,留下最好,留不下也不吃亏。

杜斌在狄思科肩膀上拍了拍,感慨道:“咱俩也算是难兄难弟了。”

“哈哈。”

狄思科听说了,杜斌在那边的日子也不好过。

他的家庭条件算是相当不错了,甩自己好几条街,但是外有天外有天,跟他分到一个科室的女,似乎也不是善茬。

竞争相当激烈。

“做好自己,少管别。”狄思科给两灌了一大口鸡汤,“最终留几个还准儿呢,咱们袁大姐看齐,埋头苦读,或许都有机会。”

杜斌被分到翻译室,就已经是他走运了。

否则第一个被刷掉的就是他。

难兄难弟间相互了气,狄思科将送走后,直接留在了阅报室。

这间阅报室是翻译室专属的,里面有很从办公厅送来的文电和简报。

即是他这种级别最低的实习,也过来查阅。

袁媛和闻笙箫不怎么到这边来,但狄思科很喜欢这里。

他给组里誊抄的资料了,渐渐就发现了一个规律。

有些专有名词、引语、名地名,是非常容易出错的。

越是这样轻易被忽略的内容,越是容易出题。

英语组的几次通报批评,都是因为名和地名的翻译错误。

不过,有些国家的元首隔三差五就要换一个,翻译员刚把这的名字记熟,他就下台了。

这也实在怪不翻译们。

所以,为了及时更这些内容,就常来阅报室读报。

办公厅已经把主要内容整理出来了,他通过这些了解一下国际形势的变化,顺将最近经常见报的名地名,政治术语摘抄出来,交给崔组长就可以了。

经常见报的内容,就是翻译室工作中的常用内容。

他及时为组里更信息,确实提高大家的工作效率。

崔组长对他给自己开辟的业务表示满意,还曾在组内例会上对小狄充分发挥主观动性提出了表扬



因此,狄思科从此有了一个非常正当的摸鱼理由。

一旦在办公室里坐不住了,他就来阅报室看报纸。

总比去其他办公室串门好听吧?

不过,不知是不是他整天看报纸,给崔组长传递了什么错误的信号。

送走了中美贸易投资代表团以后,部里即将举办全系统的“国际经贸答知识竞赛”。

在京直属单位都要参加。

部里更是每个处室都必须组成精干参赛队伍。

崔组长觉小狄的知识面涉猎比较广,是经贸大学的学,本身有一定的经贸知识储备,跟主任建议,在翻译室的竞赛名单里,加上了狄思科的名字。

包括非通用语种在内,翻译室的参赛队伍一共有七。

英语组这边是汪妍妍,狄思科,以及刚陪领导出访国的陈诚。

平均年龄只有二十岁,主的就是一个年轻记性好,反应快。

而且狄思科是个实习,平时什么工作压力,崔组长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把他加了进去。

毕竟他的资料检索力还是很强的,给其他节省不少时间。

狄思科甚至还因为这次知识竞赛,被崔组长单独约谈了。

总结下来就是,努力,为翻译室的荣誉而战!

狄思科本就对这种知识答类的比赛非常感兴趣,再加上部里竟然要大手笔地奖励第一名的队伍,每一张电视机票。

那他就更争取头奖了!

他虽然拍过电视广告,但他们家还有电视机呢!

彬彬都是去邻居家蹭电视看的。

成功被画了大饼的狄思科,把已经压箱底的课本找出来,夜以继日地整理经贸竞赛的知识点。

偶尔还跟同样要参加竞赛的杜斌互通有无一下。

汪妍妍是从外语学院毕业的,以学过一些经贸知识,也只是自学的皮毛。让她凭那点内容去参加知识竞赛,她是不敢的。

万一答不上来,那可就在全系统内丢了!

所以,她这段时间在办公室里,开口闭口都是小狄。

有空了就要喊小狄考考她。

狄思科手上整理着资料,随口考她一个“什么是南南合作”或者“什么是外汇留成制度”。

汪妍妍若是顺利答出来了,乐呵一下午。

感觉冠军席位唾手可。

这次的比赛规则非常变态,不但要求口述答案,采用的还是车轮战。

每个参赛队伍派出一,轮番答题,答不上来或答错的成员直接淘汰,换同组的下一上场。

若整组都被淘汰了,那这支队伍就彻底出局。

据说,这是部里有以来玩儿最大的一次知识竞赛。

口试考的不但是记忆力,知识储备,还有语言表达力。

你要是答题的时候嗯嗯啊啊,磕磕绊绊,还净是口头语,给大家的第一印象就是这的表达力不行,或是不自信。

所以,大数参赛成员都是年轻。

初牛犊不怕虎嘛,就算被淘汰了也不丢。

如果有领导敢带头参加这种比赛,那至少说明这位干部的基本功扎实,业务水平高。

要是再拿个不错的名次,在下一次考察干部的时候,也许会到组织部门的更注。

初赛在各司局的内部进行。

不知团委和行政司是如何考量的,交际司竟然是所有司局里第一个进行比赛的。

比赛时间是周日上午,所以来赛场看热闹的同志特别。

一是看看这鲜的车轮战到底如何进行,二是过来探一下敌情。

团委为了响知识竞赛的第一炮,还在各处室入场时,搞了一个盛大的入场仪式。

像运动会似的,每个处室选一个在面举牌,带着大家入场。

各处室都把本单位最漂亮的女同志选了出来举牌。

可是,翻译室的队伍,选来选去,选中了狄思科。

并不是选不出漂亮女同志,主要是一个队伍里有五位年轻女同志,选谁不选谁,都挺罪。

索性就由主任拍板,把室草狄思科推了上去。

是以,当翻译室由狄思科牌,带领大家入场时,观众席那边立时就引起了轰动。

这小伙子挺帅呀!

狄思科本就

长高,仪态在歌舞团专门培训过,为了让他高调亮相,翻译室主任还给他借了一套很精神的戗驳领西装。

那星光度可真是噌噌往上窜。

他穿服务员衣服的时候,都被阅无数的于童一眼相中呢,更何况是经过训练和精心扮过的!

坐在观众席观战的翻译室孙主任,立马带领大家啪啪鼓掌。

看咱翻译室的姑娘小伙精神!

长脸!

不过,毕竟是知识竞赛嘛,这些花里胡哨的内容也只是起到一个锦上添花的作用,大家真正想看的,还是车轮战。

正式比赛开始,翻译室第一轮派上去的是英语组的陈诚。

这位大哥次跟随领导出国访,是见过大场面的。

答题时不紧不慢,条理清晰,非常压住场子。

说实话,让他上场属实是降维击。

翻译室算是交际司里最注重实践的业务部门,要是谈吐不合格,都站不到领导跟。

陈诚一个就淘汰了另外组的十五个选手,赛场上的掌声一浪高过一浪。

直到被提了国际贸易实务中的计算题,用保险费率常数表为货物改报cif价,他才被难住,无奈下了台。

最终这道题由护照签证处的一位女同志解出了正确答案。

狄思科接替陈诚,第二个上台。

汪妍妍在他身后握拳大喊:“小狄,你争取血战到底啊!最好不要劳驾我们女同志出场!”

观众席上传来一阵起哄的嘘声。

这是看不起谁啊!

不过,狄思科虽然年轻,大家却并不敢小觑他。参加这种比赛,年轻才更有优势!

尤其是尚未毕业的大学,知识还还给老师,正是知识储备的巅峰时期。

狄思科上台后,特意放缓了答题语速,这是陈诚教他的。

他平时说话的语速有点快,上台答题的时候比较吃亏。

万一出现了卡壳就很明显,所以陈诚建议他答题时放慢速度,也给自己一些思考的时间。

狄思科对主持的提并不紧张,这种知识答类的比赛,是他的强项。

所以当初文理分科的时候,他才选择文科。

凡是可以死记硬背的科目,成绩都有低于九十五分的。

狄思科在台上,一道题一道题答过去,眼瞅着就把隔壁几组全都熬到淘汰了,却突然冲出来一位劲敌。

正是他在书法比赛上遇到的那位徐姓领导。

这他终于知道家的身份了。

综合处的徐处长。

看年纪已经十,快五十了,但是答题力非常强。

狄思科感觉出来,他对那些知识是死记硬背,但家已经融会贯通,可以用于实践了。

两你一道题我一道题,一时间难分胜负。

不过,当狄思科被提到有《海商法》的内容时,终于卡了壳。

他对法律这块涉猎不,提准备的知识点里,并有这方面的内容。

也算是他疏忽了。

只好无奈下台,换了俄语组的大姐大上来,跟那位徐处长鏖战了十几个合,才为翻译室拿到了晋级名额。

经此一役,翻译室一战成名!

仅凭三个就把其他个处室淘汰了,其中还有个非正式入职的实习。

在这次比赛中表现非常亮眼的徐处长,主动找到孙主任说:“孙大姐,你们翻译室都是精兵强将啊!恭喜了!”

孙主任丝毫不谦虚,骄傲道:“那是当然!我们翻译室的同志来是召之即来,来之战的!”



参加了一次知识竞赛,除了让狄思科小火了一把,也间接帮他拓宽了交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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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廊和食堂里,他偶尔还碰到几个在竞赛上认识的其他处室的同志。

但他也时刻提醒自己,他只是个实习,做好本职工作,不要像个花蝴蝶似的到处乱窜。

所以,初赛结束后,他还按部就班地做每天的基本功训练,空的时候往知识竞赛的手册里,补充一些法律相的内容,这也算是他的短板了。

这天中午去食堂吃饭,狄思科是跟袁媛一起的。

崔组长见了他俩,就趣:“你们怎么总在一起吃饭?不怕家误会你俩啊?”

袁媛被

一窘。

狄思科则乐呵呵地开玩笑:“不怕啊,组长,您可别害我啊!我就这么一个饭搭子,要是把袁媛吓跑了,以后我就自己一个吃饭了!”

他也想跟男同志一起吃饭。

但是,刚来那会儿就是他们在陌地盘抱团取暖,袁媛是个不怎么爱跟说话的。

他要是换了饭搭子,袁大姐八成就剩下一个。

崔组长招手让他们坐下,好奇地:“你俩年纪也不小了吧?有对象了?”

“我还有呢,袁媛应该也有吧?”狄思科像是不确定似的说,“她在我们学校还挺受欢迎的,有不少男同学想追她都成功!”

崔组长意外道:“小袁不太爱说话,性格看起来有些内,我还以为你有对象呢!”

袁媛赶紧摆手说:“组长,我有对象!您别听他乱说!”

“嘿嘿,”狄思科夸张道,“也不算乱说,组长,我们袁同学是一心为祖国的外贸业做贡献的,平时只知道学习,不怎么心身边的男同学。有些同学想追她,她可自己都感受到!”

“那还真有可!”坐在崔组长旁边的女同志说,“小袁这样的姑娘最好了!年轻就是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那么长,以后有的是时间谈恋爱!小袁,你别着急,等你进了单位,我帮你介绍个好的!”

狄思科笑道:“安处长,您可好好帮我们袁同学把把啊,像那感情太丰富,家庭太复杂的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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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大,懂倒是不少!”

安处长是行政司的,之跟团委联合组织活动,与狄思科这经常参加比赛的小伙子也算是熟悉了。

“你有对象了?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

“我才二十呢,还到法定结婚年龄。”狄思科笑嘻嘻道,“您可不男女区别对待啊,对女同志就说要学习,对男同志就说要找对象!”

安处长像是要将他看透似的,对他上下量两眼:“看你的样子,不像有对象的啊?你真有啊?”

“真有!不信您袁媛,我俩是同班同学!”

袁媛对狄思科给她抬轿子的行为心有感触,连忙帮他澄清说:“真的,小狄年纪不大,在我们班里是专业成绩最好的,既要上学,要勤工俭学,根本时间谈对象!”

崔组长过他们的家庭情况,但只看这二的朴素扮,也知道他们的家庭条件应该不是特别优越的。

她心地:“小狄,你平时勤工俭学都做哪方面的工作?现在来实习就不工了,钱还够花吗?”

狄思科点头说:“够花啊,我除了吃饭也什么开销。以勤工俭学就是在学校食堂和图书馆干活,还有几个家教的活儿,寒暑假的时候给外国友当过导游,还拍过广告,攒下了一点家底。”

至于去歌舞厅唱歌之类的,他就不说了。

崔组长听他居然做过这么工作,诧异一瞬继续:“家教是给大的孩子上课?都教哪些科目?”

“文科类的都可以,那会儿主要是给高中教英语,有两个学去年考上大学以后,我就再给学带过课了。”

他连自家哥都辅导不出来,其实这教学水平也什么说服力。

“老安,你觉怎么样?”崔组长扭头,“你不是想给家里那个小的找个外语家教吗?要不让我们小狄去试试?”

狄思科:“……”

这怎么还给他拉活了呢?

知道您是出于好心,但我现在不缺钱了啊。

安处长思索片刻:“我家孩子读高一,想给他补补英语和数学,小狄,你数学怎么样?”

“还行,反正之带的那俩学都考上大学了。”

“那你要是乐意,就每个礼拜六晚上,还有礼拜天上午,来给我家那小子上两节课。”安处长笑道,“课时费我按照市价算。”

毕竟是名牌大学的大学,之在知识竞赛里表现可圈可点,是崔组长推荐过来的,她对小狄的水平还是有信心的。

狄思科挥手说:“既然您信过我,那我就先去试讲两堂课,孩子要是乐意跟我相处,咱们再谈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