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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出那位女演员以后, 狄思科并未冒然跟对方搭话。 他此时穿着考察团的统一服装,上面还印有单位名称,人家能轻松探查他的底细。 既然有意为于童牵线, 那他就最好不要以官方身份跟对方接触。 万一双方在之后的合中有纠纷, 他这层委青年干的身份,很容易被人拿来做文章。 所以,彩排结束后,他端着主办方提供的盒饭, 蹭去晚会的副导演那里。 “郑导, 咱们这次晚会的看点太多, 居然请好位港澳大明星!请他们来内演出不容易吧?” 郑导感慨:“我们提两个月就发出邀请, 原本以为会有更多人应邀,结果就来这个人。” “他们来内要办的手续挺麻烦吧?” “确实, ”郑导颔首说,“需要咱们这边文化或商业门的邀请。” “刚才在我后面彩排的那位方菲小姐,在咱们这边似乎不是很出名, 我在市面上好像没见过她的录音带。”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对她也不太熟悉,估计在港岛当应该是有些名气的。”郑导摇头说, “她最近在深圳有商业活动,是被当商业局推荐过来的。” “哇, ”狄思科惊讶问, “深圳的企业已经在全国面, 居然能请动港台明星参加商业演出!您知道是哪家企业吗?” “好像是服饰公司,最近广告打得挺多, 育馆对面的广告牌上就印着他们的广告。”郑导神色复杂道, “咱们那边的企业能花钱请个热播剧演员就算大手笔,人家这边却已经开始邀请港台明星!而且邀请的还不止一个, 除方菲这个歌手,还有两个电影明星。” 狄思科将事打听清楚,就不逗留,吃完一份盒饭便离开育馆。 出育馆大门时,果然看到对面有个巨幅广告牌,宣传的是一个名叫“新英伦”的服装品牌。 这个广告很大胆使用个外国模特,让那衣裳看起来相当洋气。 他没在外面乱逛,在路边给金兆辉打电话,便回到市委招待所耐心等候。 金兆辉是在下班以后直接跑来的。 见到狄思科便握上他的手,语气夸张道:“委领导下基层视察工啦!欢迎欢迎啊!” “嗯,”狄思科配合着说,“主要是不放心年轻同志独自下基层,特意过来看看你的况!” 金兆辉哈哈着跟他拥抱一下,“一个多月没见,我还挺想你的!你一个礼拜就说要来出差,怎今天才联系我?” “我们为押运三趟快车上的活物,转好趟车,今天上午才到深圳。”狄思科扯着自己的衣裳呼扇下,“你闻闻,我是押运活鱼的,这身上还有腥味呢!” 金兆辉退后两步说:“我这衣裳儿是新买的,你别给我染上鱼腥味儿。” 听他说话带儿化音,狄思科不发。 金兆辉是道的广东人,但是跟他和葛磊当四年室友后,就学一口烫嘴的京片子。 具表现是,在所有让人意想不到的方加儿化音。 “你这半生不熟的口音,领导能受得?” “我们经是从北京调来的,喜欢跟我说话!”金兆辉得意道,“我这个口音在我们公司,相当于掌握一门外语!” 他上个月被分配回老家,在省商业厅下属的进出口公司工。 目在总经办打杂,虽然只能做些抄抄写写的活儿,但总经办的人属于天子近臣,在领导跟露脸的机会比较多。 狄思科与他嘻嘻哈哈聊好半晌近况,想起还有正事没说,便连忙打住话头问:“你知道那个新英伦服饰吗?” “知道啊,最近广告做得很猛,电视广播里全是他家的广告。”金兆辉着说,“他们最近要在国贸大厦搞时装表演,据说请好位港台明星助阵,我妹妹也打算去看明星呢!” 狄思科更直白问:“那个新英伦服饰是什况?你这边能跟他们搭上话不?” “领导还要考察服装企业啊?” 狄思科就将今天遇到的事跟他说,“那个女明星要来内开演唱会,我想找机会跟她联系一下,这个新英伦服饰能是个突破口。 ” 金兆辉拧眉想想说:“我们单位跟那边没联系,不过,这事儿以问问我姐夫,他在我们当人头熟。” 他分配回来也
才一个月时间,跟许多关系都淡,不如他姐夫人脉广。 “那行,请咱姐夫帮我打听一下,回头我请姐夫吃饭。” “不用请姐夫吃饭,”金兆辉拉着他说,“,我们这边开卡拉ok歌厅,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我们今晚得开总结会,暂时出不去。一切行动听指挥,等我们考察活动结束,跟你去见识吧。” 两人一路聊着到招待所门口,然而看清他的座驾后,狄思科却有点傻。 “辉仔,你一回老家就发达啦?连皇冠都开上!” “我爸给买的。”金兆辉无奈道,“我伺候这车跟伺候祖宗似的,怕被领导看见,都不敢停在单位楼下,每次取车都要两条街,同事还以为我是步行上班。” 与那些从外来深圳捞金的商人不同,他家就是土生土长的宝安县人。 这两年他爸用征补偿款建厂,赚不少钱。 连带着他四个姐夫都跟着一起发达。 他是家里唯一的儿子,念大学,这次毕业分配回来,他爸在村里连摆三天流水席,还送一辆皇冠给他。 这让过四年朴素生活的大学生非常不适应,总感觉自己被资本主义的金钱腐蚀。 狄思科羡慕围着那皇冠车欣赏半天,一脸欣慰给对方戴高帽:“看来咱爸跟咱姐夫的实非同凡响,把我的事委托给咱姐夫,我就以放一百二十个心。” 老同学来自己的盘,郑重其事拖他办事,辉仔对此还是相当上心的。 当晚回家先给三姐夫打电话求援,单独打给三姐,请她帮忙吹吹枕头风。 “姐,我同学难得跟我开一次口,你别让我在老同学跟丢面子。” “你同学面子好大,他现在做什工?” “在委当翻译,”金兆辉知道姐姐听不懂这些,便说个她能听懂的,“就是我们班那个得青歌赛银奖的同学,现在也算是大明星!” “是他呀!”三姐热道,“既然是同学,那你把人请到家里来坐坐呀!” “等我姐夫把事办成说吧。” 辉仔在学校时不显山不露水,但在自家却是香饽饽。 三姐将弟弟的请托当成要事来办,第二天傍晚,狄思科就收到确切消息。 新英伦服饰是一家港资公司,老板是个公子哥,跟港岛文艺界的联系相当密切。 这次为打开内市场,公子哥一口气从相熟的娱乐公司请来数十位明星站台。 方菲就是其中之一。 她不算最红的歌手,但发展一直比较稳定,经纪人觉得她的风格也许能迎合内市场的口味,最近一直在帮她联系内的演出机会。 内的娱乐市场还是一片尚未开发的□□,公司想让她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出资六十至八十万,以平均每场二十万的开销,为她举办三到四场演唱会。 狄思科拿到准确报,便放心给于童拨去一个长途电话。 询问她是否有意争取这份至少六十万的业务。 “你怎出个差,也能跟港台明星搭上关系?这事靠谱吗?”听到六十万的报价,于童的小心脏扑通得特别欢快。 “我特意找当朋友帮忙打听的,百分百靠谱。”狄思科暗戳戳邀功,“我等消息的这两天一直坐立难安,想给你打电话,怕消息有误让你空欢喜一场,昨晚没休息好,黑圈都出来。” “嗯,等你回来以后,我犒劳犒劳你。” 狄思科顾不上询问她打算怎犒劳自己,急忙问:“你不来一趟深圳,跟人家面谈啊?这是六十万!” “急什,我得先打听一下这个歌星的况。”于童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沉稳,“他们不是来内做慈善的,砸下六十万,至少得赚回去一百万才能甘心。” 一场演唱会的预算是二十万,假设每张演出门票二十元,每场演出要卖出一万张门票才能回本。 凭对方那敢第一个吃螃蟹的野心,收益不翻倍,他们是不会甘心的。 那保守估计,每场演出的门票至少要卖出一万五到两万张,才会让对方满意。 但这位方菲小姐目在内乎没有什知名度。 连她这个业内人士都不怎解她,普通老百姓就更无从得知。 于童如果接下这份工,安排演唱会事宜不是最关键的内容,真正主要的工其实是帮她在内
打响知名度。 否则这一两万张的门票根本就没人买账。 她赚不到佣金事小,砸口碑是大事。 若是港台明星来内举办的第一场演唱会被她办砸,以后谁还会找她合啊? 于童在电话里将事利弊解释给狄思科,着说:“我先找她以的录音带和影像资料研究一下,如果真的有被捧红的实,明天就买票过去找你。” “他们公司既然敢给她砸六十万,一定是看好她的潜。”狄思科催促道,“你就赶紧买火车票过来吧。” 他恨不得立马给于童买张机票,让她尽快把这六十万揣进口袋,只惜深圳的机场还没建成。 “别人的评估我不放心,我得自己确认一遍才成。”于童在电话里的声音带着意,“你乖一点,别操心我的事,多把心思放在考察工上,有时间还以给家里买点土特产。” 狄思科还想跟她聊一会儿,不过长途电话费贵得像在他身上割肉,只好意犹未尽放下电话。 虽然有演出任务,但狄思科在多数时间还要跟着大队一起行动。 考察团的活动被安排得很满,除要考察鲜活货物的通关过程,还得参观调度室,慰问海关的工人员。 当政府也给他们安排市内参观活动。 这乎是所有来到特区考察的同志必经的项目。 经贸跟当的业务往来密切,青年考察团里有许多业务门的骨干,当干“跑进京”的时候,难保不会跟这些人打交道,所以这次参观活动被安排得非常正式。 市府办特意派本干,全程陪同介绍。 甚至还想安排青年干,带着大家去商场购物。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徐处长当然不能开这个口子,婉拒对方的好意,便大手一挥给忙碌十多天的年轻人们放一天假。 大家都等着帮亲戚朋友代购呢,得消息后,立马就三三两两冲出招待所。 狄思科也想出去购物,但他这次跟徐处长住在一个房间。 虽然不是一个门的,但人家也是领导,跟他们翻译室大boss是一个级别的。 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乱跑,先问问领导有啥打算。 要是需要广东话翻译,他们以一起上街买买买。 徐处长经常出差,一年里能来深圳好趟,其实没什买的,他想在家补眠。 但他每次出差都要给爱人和儿子带点土特产,这次要是空手回去,恐怕会落埋怨。 “徐处长,您打算买什啊?”狄思科说,“我还是第一次帮人带特产呢,要不我跟着您买吧?” 徐处长带他去市里最大的商场,然后直奔最大的金饰柜台。 “您跟陈老师的感真好。”狄思科如此感叹。 出门还不忘给媳妇买金银首饰呢。 徐处长虽不承认自己是妻管严,但在同事们心里,他跟妻管严也差不多。 平时去交谊舞培训班上课,大家都没有固定舞伴,碰到哪个算哪个。 只有徐处长每次来跳舞都要带着他爱人一起。 但他一直嘴硬,并不承认只敢跟媳妇跳舞,每次都找借口说,陈老师所在的小学离单位近,这是赶巧。 今天的徐处长依然嘴硬,一边背着手在柜台寻找目标,一边跟狄思科解释。 “海湾危机加剧,会对石油和黄金价格产生影响。伦敦石油市场和纽约市场,油价都已经涨,你看着吧,黄金也马上就会涨价。现在的金价每盎司才四百初头,咱们买就是赚,这东西以保值!” 狄思科心说,您买条金链子也没多少克,赚还能赚多少啊? 不过,他还是相信徐处长光的,既然人家说能涨,那他也跟风买点吧。 深圳这边金饰的制工艺比较精巧,据说是从港岛那边过来的。 他挑一条带小兔子吊坠的项链,大方承认:“给我对象买的,她属兔,今年过本命年。” 然后去款式比较保守的柜台,给郭凤买一对金耳环。 这就把他带来的钱花去大半。 兴许是以为狄思科也是个耙耳朵,结伴买金饰以后,徐处长对狄思科的态度亲近不少。 他俩大包小裹从商场里出来,经过一处育场馆的时候,发现赛场门口挤
好多记者。 “今天是不是有什重要赛事啊?”狄思科问。 “好像是,你看那多人往大门里挤。”徐处长拉过一个年轻人问,“同志,这里面比什的啊?” “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门票免费,随便进!” 免费这两个字的威巨大,既然是免费的,那就进去看看吧。 俩人随着人流进入会场,赛场的横幅上写着——“第四届全国健比赛”。 观众席上坐黑压压的一大片观众,里都冒着猎奇的绿光。 比赛早就已经开始,舞台上是正在展示动的一对男女。 男的穿着三角裤衩,女的穿着三点式泳衣。 甭管衣裳怎样,人家那身材真的特别健。 无论男女,身上都是黝黑油亮的腱子肉。 不过,三点式泳衣放在当下实在是太过卫。 徐处长和狄思科都算是有见识的,但也没在公开场合见过女同志穿这种泳衣啊! 徐处长望向门口那两个贩卖泳衣和泳裤的柜台,嘀咕道:“人家深圳真是敢闯敢干,敢为人先啊!要不咱们看会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就看会儿吧,这是正经的健比赛,”狄思科着说,“我去年还参加过健操比赛得第一名呢。但是我那会儿穿着健裤,包裹的比他们严实。” 他将个购物袋放在徐处长身边,自己溜达去卖服装的柜台,准备欣赏一下最新的比赛服饰。 于童和杜金金是在接到电话四天后抵达深圳的。 在出站口看到狄思科时,于童指指他旁边的豪车,挎上他的臂弯说:“二狗,你来深圳出差一趟就不是原来的狗子啦?从哪儿弄的皇冠啊?” “跟朋友借的,”狄思科将她手里的行李接过来,跟杜金金打招呼,“金姐,幸好有你陪着她,否则我还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坐火车。” “嘿嘿,领导哪我跟哪,”杜金金把行李往后备箱里一扔,拍拍手说,“咱童姐是常年南闯北的人,没我也照样行!” 狄思科递两罐冰镇的健宝给她们,而后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问:“江珊最近去单位上班吗?” “没有,她外出联系业务。”于童转眸,“你怎突然提起她?” 她们常年在外拉业务,基本都不用在单位坐班,行动相对比较自。 三五天不上班也没人管。 时间太长的,跟领导报备一声就成。 “我怀疑她能也盯上这个六十万的业务。”狄思科打着方向盘,分神说,“方菲是应新英伦服饰的邀请,来内帮忙做宣传的。但新英伦其实是一家高档面料的进口公司,在内没有服装厂。他们公司销售的时装都是深圳本的服装厂代加工的,其中有一家工厂就叫四海服装厂。” 于童扬眉问:“傅四海跟港资合?” “八成是的。” “他来深圳有半年吗?”于童感慨道,“这发展速度还挺快的。” 年初那会儿傅四海的私车被扣,不但让他经济上受到损失,还牵连出一个交通局的私窝案。 傅爷爷暴跳如雷,傅四海也觉得没面子。 所以刚过完年,他就跑来特区发展,想要避避风头。 “这里是三天一层楼的深圳,”狄思科道,“傅四海有钱有人脉,跟港商合也不稀奇吧?只不过,他恐怕会近水楼台先得月,把这个承办演唱会的机会介绍给江珊。” 他还没在深圳见过傅四海和江珊,但是从时间线上来推算,傅四海应该已经跟方菲接触过。 甚至很有能已经介绍给江珊。 不知这回他会跟江珊提什条件…… 于童却不以为意道:“江珊有能,但这大规模的演出,她未必吃得下。没点金刚钻,她连外籍歌星的演出许都未必办得下来,除非傅四海替她出面。” 但是,看看他俩那不尴不尬的关系! 说是夫妻吧,还没领证。 说他们是朋友吧,还一起生儿子。 傅四海能帮江珊牵个线就差不多。 他不是二狗子这种能为女朋友鞍马后,面面俱到的男人。 面面俱到的二狗子将皇冠轿车开到蛇口港附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 “于小姐,杜小姐,请下车吧!” 赶在门童来拉车门之
,于童语速飞快说:“二狗子,你说实话,是不是有什不正当收入?怎连这种五星级酒店也敢进?” 这酒店是新建的,依山傍水,比北京的五星级酒店还豪华。 狄思科捂着胸口说:“选择这个酒店我也很痛心,但是没办法,新英伦请来的那个大明星都住在这里,包括方菲。咱们既然要跟人家谈合,总要亮亮肌肉的,层次太低的话,人家连咱们的名片都不会收。” “反正你尽快将事落实吧,我请中间人帮忙约明天中午碰面。你早点谈妥,我也能早点给你们换个招待所住,少花点钱。” 戴着白手套的门童上拉开车门。 于童索性下车,拉着东张西望的杜金金,进酒店的大门。 狄思科的话也不无道。 盯上这场演唱会的绝不能只有他们一家,除江珊,兴许还会有别人。 他们准备得充分一些,赢面也能更大。 狄思科接过她们的证件去台办入住手续。 进入电梯时,三人迎面碰到一对同样打算上楼的年轻男女。 仅凭对方的装扮就能轻易断定,这二人是归国华侨,或是来内投资的外商。 狄思科与对方客气点点头,便站在于童旁边。 是,电梯里总共有三位女士,而且各有各的,那年轻男人不欣赏女同志,却一直死盯着狄思科看。 狄思科心想,这哥们儿该不会是他的歌迷吧? 那也不带这直勾勾看人的啊! 他悄悄往后退半步,试图躲开对方的盯视。 然而,他退半步,对方竟然也向后挪动半步,虽然没有继续紧盯不放,却仍是时不时瞄上他一。 被瞄得心里发毛,狄思科很想问问这哥们儿是啥意思,你瞅啥瞅! 不过,电梯的动比他更快,不等他出言询问,他们的楼层就到。 狄思科趁机窜出电梯,摆脱身后胶着的视线。 “二哥,你看什呢?”艾莉碰身畔的年轻男人一下,“你刚才太失礼!” 年轻男人靠上电梯墙壁,迟疑许久才问:“你不觉得刚才那个人很熟?” “没印象。” “他跟爸爸办公桌上那张照片里的人乎一模一样。” “你觉得他像爸爸的表妹?” 爸爸办公桌上,除他们的全家福,只有一张年轻时跟表妹的合照。 艾莉回忆一下,刚才那位先生的五官确实跟他们表姑有分相似,换上长发能会更像。 年轻男人在心里轻嗤,妹妹天真。 哪个男人会把跟表妹的合照放在办公桌上?哪有什表妹,都是胡编的罢。 “他们刚才去哪个房间,你看清吗?” 艾莉摇头。 她只顾着看二哥,刚刚二哥的举动实在太失礼,她尴尬得都不好意思跟那人对视。 “都住在一个酒店里,说不定什时候能碰面……” 狄思科并不想跟这种盯梢狂碰面。 进房间,他就跟于童二人叮嘱:“你们两位女同志住在这里,要注意安全,有钱人里也有变态。出门的时候,不要单独行动,我明天早上过来。” “小狄,你这早就要回去啦?”杜金金跳上厚实的席梦思床冲他挥手。 “我们考察团下午还有安排,我得尽快赶回去!” 趁着杜金金背过身研究床头灯的工夫,狄思科快速低头在于童唇上吻一下。 然后,将一个大袋子递给她说:“我这天在市里转转,买点特产,有吃的有用的,先放在你们这边吧,你跟金姐需要什,就在这里面找。” “嗯,我送你出去。”于童将那个袋子交给杜金金,让她自己找东西吃,然后牵着狄思科出门。 身后的门刚刚合上,她就攀上对方的脖颈,加深之的那个吻。 狄思科搂着她亲半晌,只想感慨屋里的杜金金实在是金光闪闪。 听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他拉开些距离,低声着问:“好天没见,想我吧?” “我忙得很,哪有工夫想你!”于童踮起脚尖啄吻一下,“主要是怕你太想我!” “对对,是我太想你。”狄思科将她的头发顺,看一手表说,“我得赶紧回,五点钟要开总结会,明天
来使劲亲你啊!” 于童挥挥手,先他一步推门进屋。 房间里,杜金金将袋子里的东西一一掏出来,摆满一张桌。 天气太热,水果之类的要赶紧消灭掉。 她伸手在袋子里翻腾,除吃的,还有件短袖t恤和连衣裙。 往下是一件粉白条纹的衣裳。 她摸着那丝滑的手感,忍不住想将衣裳展开看看。 于是,两片轻薄布料就猝不及防暴露在二人面。 杜金金拎着细带晃晃,拿起来在自己胸比量一下。 她双放光望向于童,意味深长问:“童姐,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比鸡泥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