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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去剧组试唱, 是由于童陪同。 大哥只能他们提供一个消息，演唱机会还需要演员自己争取。 所以，狄思科送佛送到西，既然已经提供这么好机会, 索性把最好经纪也暂借他一用。 向甲方推荐演员这活儿, 没谁比于童更在行。 于童见老黄就开玩说：“放心，我这次是友情帮忙, 劝你从歌舞团离职。” “既然是友情帮忙, 也用抽吧？”老黄故作感动, “难能指使你做白工！” 于童嫌弃道：“你自己都拿到个车马费, 能给我多少抽啊？以后少跟小狄说酸话就行！” 因被老黄盖章傍款婆，二狗子回来以后，跟她哼哼唧唧大半天。 差点又被这小子借题发挥。 “咦——”老黄受地咧嘴, “这跟找家长告状有什么区别？幼稚！” 于童腹诽，你一个大龄男光棍儿懂什么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就你这恋爱水平, 难怪一直找到对象呢！ 老黄一点没有被嫌弃自觉，趁机打听道：“你现在签到歌手吗？打算劝我离职啊？” 突然这么好说话，他还挺适应。 “你放心在歌舞团呆着吧。我目前主要承办大型演出展会, 除狄思科，暂做演员经纪。” 于童有过从歌舞团挖角念头，但多数演员舍铁饭碗。 她这培训条件也远如歌舞团，像老黄这样歌唱演员, 是需要经常上声乐课提高演唱水平。 这些她暂无法提供。 而且只要陈玉娇在歌舞团一日, 于童就很难把老黄从歌舞团挖走。 而陈玉娇目前是服务公司最当红歌手, 正被魏东方重用着。 所以, 她也懒多费唇舌。 最重要是，如今内地歌手演出费普遍偏低, 哪怕有唱片抽，也没有承办演出赚多。 除非她像歌舞团样，手攥着大把演员，以量取胜，或者签到当红大明星。 否则，实在没必要一两个歌手大费周章。 老黄觉自己纯属牵着走打着倒退，听于童说想挖他，他心还怪是滋味。 吭哧半晌才说：“你专心承办演出吧。今夜歌舞厅要转让事，小狄跟你说吧？你要是有兴趣就抓紧吧。” 如果由于童接手，他也许还能继续在边走穴演出。 自打离开歌舞团后，再需要演员联系业务，于童已经很久没去今夜歌舞厅。 过，边情况她也大致解。 地位置如伊甸园演歌台优越。 伊甸园在市中心黄金地段，今夜歌舞厅已经快出城。 但是仗着附近有所高校大单位，今夜歌舞厅营业额一直很高。 虽然今年上座率如前年刚开业火爆，可是附近其他歌舞厅相比，这生意已经很错。 而且在伊甸园花将近二十万，只能承包演歌台使用权，地皮什么就要想。 今夜歌舞厅这边，由于地位置原因，三十多万就能把产权装修设备全部拿下。 哪怕歌舞厅最终倒闭，她最起码还能到手一套临街二层铺面。 她在旅游服务部边没什么脉，辗转托好个朋友，才打听到关于今夜歌舞厅具体转让信息。 这个消息没有对外公布，但是系统内部有点门路，基本都听说。 目前至少有三伙在打这间歌舞厅主意。 杜金金陪着于童跑趟后，小声说：“童姐，我感觉这歌舞厅像是能落到外手，家可能想内部消化。” 于童“嗯”一声。 三伙都或多或少能跟内部员扯上点关系。 “但咱们是全无优势。三伙没有外资，都是这年发起来个体户。个体户手有个万块还差多，让他们一下子拿三四十万，哪是么容易？多半还跟银行或者信用社贷款。银行放款慢，在付款速度上如咱们这种能一次性全款支付。” 过，于童又
找打听一下。 家单位似乎并怎么在乎款项到账间，只要把歌舞厅业务剥离出去就。 拿下歌舞厅，于童天天往外跑，还找各种关系请客吃饭。 钱没少花，事情却没什么进展。 狄思科在她瘦一圈腰上摸摸，有点后悔把这个今夜歌舞厅推荐给她。 有些事，是有钱就能办。 “要咱们再找找其他歌舞厅？市大大小小歌舞厅有十家，咱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他觉于童会如此着急拿下今夜歌舞厅，应该还有江珊原因。 被江珊截胡家演歌台，落到她手就直接开张。 没重新装修也没升级设备，硬件上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但是江珊知从哪找来很多捷克小姐当服务员。 清一色金发碧眼，胸大腰细，大长腿。 姑娘们穿着短裙丝袜在场地内送酒上菜，视觉效果是一般有冲击。 家演歌台被转手候，已经半死活。 如今被捷克小姐们一刺激，营业额蹭蹭往上涨，港商外商暴发户云集。 听说上个月有外商在伊甸园演歌台过寿，一晚上就消费上万块外汇券。 狄思科给她出主意，“你要是实在想拿下今夜歌舞厅，如也找个内部士合作。这样你们四拨儿就站在同一起点上，最终由谁拿下这家歌舞厅，让他们自己关起门来商量去。” 于童也想过这个办法，但是，“找家合作，必然是要给出一些干股。” 否则谁会白出力呀！ 她一下定决心找合作。 可是，在董光帮她组织饭局上，被一个知所谓秃顶男碰一下手背后，于童当即就决定受这个窝囊气！ 老娘已经这么有钱，凭什么还要出来面对这些油腻男！ 就是让出一些干股嘛，就当花钱找帮她跑腿应酬！ 从饭局上出来，她开着小土豆就找上今夜歌舞厅经，魏陈洲。 魏陈洲当年是被旅游服务部派下来干部，这两年把歌舞厅经营有声有色。 在他们系统内部也有些脉。 “老魏，这歌舞厅要被转让，”于童握着汽水瓶，好奇地问，“你们单位对你有什么安排啊？” 魏陈洲苦：“能有啥安排，回原单位咪着呗!” 当初把他放下来候，领导承诺天花乱坠，只要打造出全北京市最一流歌舞厅，他干满三年，就能返回原单位提拔半级。 可是，世事难料呀，这才过到两年，单位就要把歌舞厅转手！ “过两年灯红酒绿生活，返回原单位，你还能适应吗？” “能适应也没办法，一切行动听指挥呀！” 于童着问：“按说，歌舞厅要被单位打包转手，你这个经应该是有优先接手资格吧？” “领导走过场似问过我，”魏陈洲摇头说，“一出手就是十万，我有心无力呀！” 他心眼活泛，听于童话，心由一动。 琢磨片刻问：“于经，你对我们这歌舞厅有兴趣啊？” 于童颔首，“你可能也听说，我手头有一笔资金，正准备找投资项目。魏经要是还有兴趣经营歌舞厅，咱们可以合作一把。” “我主要精力都在公司边，歌舞厅还需要你们这样专业团队打。如果魏经愿意合作，我可以拿出五个点干股，按月给你分红。” 魏陈洲心突然就燃起来。 他当着总经，最知道歌舞厅营收情况。 一张门票五块钱，每个月光是门票流水就有三五万。 刨去各种营业支出后，五个点干股，能让他至少每月分红八百块。 再加上他每月固定工资，一千块月收入肯定有。 一千块可是他媳妇两年工资呢！ “老魏，你仔细考虑一下吧，”于童说，“尽快给我一答复。” 魏陈洲要是留下经营舞厅，就从单位停薪留职，砸铁饭碗。 所以，于童并着急，给足他考虑间。 魏陈洲并是
拖沓性子，就是停薪留职嘛，他干！ “用考虑，我接着在今夜歌舞厅干！一定把咱们这打造全北京最一流歌舞厅！” 于童着说：“接手这间歌舞厅以后，我打算安装一套卡拉ok点唱设备。到候可能就只是最一流歌舞厅，北京目前还没有哪个娱乐场所安装卡拉ok。” 魏陈洲一拍拳，兴奋道：“哎呀，咱们是想到一块儿去！我之前就在杂志上看到过关于日本卡拉ok机介绍，解过具体情况以后，早就给单位打报告，打算引进这套设备。过单位领导解这种点唱机，一直压着没批！咱们要是想引进，一定快呀！必须在北京打响第一炮！” 他起身在原地转两圈，平复激动心情后，脑子也稍稍清醒一些。 于童先是问他有没有歌舞厅优先承包权，又大方地承诺给他五个点干股。 天下没有白吃午餐，可能因他这个经劳苦功高，就凭白给他五个点干股吧？ 想来是需要他出面，回单位打点一些关系…… “于经，你跟我们单位边联系过吗？”魏陈洲试探着问。 “联系过，但我听说，对于这家歌舞厅归属，你们单位内部分歧还挺大。”于童难道，“所以我才主动上门寻求合作，要是能把这家歌舞厅盘下来，咱们就一起开办全北京第一家卡拉ok厅，要是连你出面都谈下来，我就只好转投其他项目！” 单位情况比较复杂，魏陈洲暂无法给她打包票。 只能承诺尽量去办，让于童等他消息。 于童给出去五个点干股，同也把到处找关系饭局酒局推给魏陈洲。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当起甩手掌柜。 她现在要操心是，歌舞厅到手以后，应该如何处魏陈洲关系。 对方一手把今夜歌舞厅发展起来，若想瞒帐、做假账简直轻而易举。 他俩算是老朋友，于童信过对方品。 但是，她觉最好在刚开始就制定好规则。 要用金钱考验品性。 所以，她先找上自家大嫂蓝岚。 蓝岚是单位会计，财务工作经验相当丰富。 之前方菲演唱会财务问题就是嫂子帮她友情处。 因此，她打算聘请嫂子当歌舞厅会计。 蓝岚摆手说：“行行，我可舍铁饭碗！我偶尔帮你查查账还行。” “就是让你偶尔帮我查账，”于童着说，“但这回跟方菲次一样，这是个长期工作。我公司账目也需要会计来做，请别做我放心，我只相信嫂子！” 蓝岚被小姑子奉承地红光满面，“你们公司点帐，我每周抽出一天就做完。” “好多会计都在外面兼职呢，嫂子你就把这当兼职！你赚一份兼职钱，我省一份请全职会计钱！咱们都赚！” “我就听你！”蓝岚爽快道，“你放心，歌舞厅账面上要是敢作假，肯定能被我揪出来！” 有会计，于童又想让杜金金去歌舞厅当个副总，帮她看着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过，杜金金是个未婚姑娘，于童怕她当歌舞厅经，经常出入娱乐场所，会影响找对象。 一有些举棋定，拿定主意。 于童跟二狗子感慨：“我手头是太少，到用方恨少啊！早知道我就从歌舞团多挖个出来。” 她之前在歌舞团培养好个承包队长呢。 “要我来给你当个歌舞厅副经吧？”狄思科玩道，“江珊是弄一群捷克小姐嘛，咱就整一帮外先生，专挑练健种，再加上你卡拉ok，肯定能火爆全城！” “我怕派出所半夜敲门。”于童在他小脸蛋上摸摸说，“副经就算，金金走以后，你来给我当个秘书吧。” 狄思科嘿嘿：“可以呀，我这个秘书愿意跟领导回家！” 他还挺想给于童当秘书，可惜现实情况允许。 毕业季到来，翻译室又被输送一批新鲜血液。 英语组被分到两位
女同志，一位是毕业于上海外贸学院，另一位是狄思科袁媛校友。 随着新到来，英语组规模再次扩大，但男同志占比又降低。 十二个，只有仨男。 过，狄思科觉原来十组是刚刚好，大家工作量都处于多一分则疯、少一分则闲状态。 多两个新以后，他跟袁媛突然就清闲许多，很多笔译工作都给新。 他这两天都能准点下班。 同样过很滋润汪妍妍，在中午吃饭候，突然感慨说：“珍惜现在好日子吧，这样幸福光过天！” “啥意思？”狄思科顿住勺子说，“带危言耸听啊！” “别组今年只进一个新，有甚至没进新。”汪妍妍神神秘秘地问，“你们就没想想原因啊？什么咱们组进两个？” 袁媛随猜测：“咱们业务多？” “业务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又要进行事调整。” “你听到什么风声？有谁要离开嘛？”狄思科在心将办公室所有都巴拉一遍，“难道庞老师要走？” 可是太好啦！ 袁媛难促狭地说：“以庞老师才干，早就该升职。” “家没准儿还要升职。”汪妍妍没什么表情地呵呵两声，“崔组长离开后，他有很大机会当组长。” 狄思科：“……” 瞬间就没胃。 他把吃空饭盒推到一边，皱着眉问：“崔组长要走啊？消息准确吗？” “十有八九是。”汪妍妍没精打采地说，“孙主任调任是板上钉钉事。咱们老崔是最有可能接替主任位置选，毕竟她还兼任着翻译室副主任，年龄资历也都够。” 崔组长能进步，无论对她个，还是对英语组来说，都是好事。 但是，她空出来组长位置却很让悬心。 各组组长选向来是从内部提拔。 英语组十二个，六个是近两年分配来毕业生，两个是借调。 剩余四个高翻，崔组长要升职，庞庆祖老大姐许桂红资历最深，按照从业资历来算话，基本就是从他俩之间二选一。 “我觉许大姐当组长可能性还挺高！”袁媛跟许桂红关系错，支持许大姐上位。 汪妍妍唏嘘道：“咱们组今年有一个外派名额，许大姐庞老师可能都有机会。” 庞庆祖身上有很多让吐槽地方，但家业务能力是实打实，掺半点水分。 然，崔组长什么会忍他么久？ 狄思科：“……” 也就是说，庞庆祖被提拔已经十拿九稳。 区别只在于，到底被留在英语组当组长，还是被外派。 三个乎同祈祷，希望庞老师运气爆棚，被领导选中驻外。 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庞庆祖本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即将被提拔，这天突然就煦起来。 力求让身边每一位同事都如沐春风，感受到春天般温暖。 对狄思科汪妍妍这两位曾经顶撞过他年轻同志，也变宽容大度，蔼可亲。 汪妍妍被他这亲切劲儿闹心发毛。 而狄思科在这方面则比较看开。 他才工作一年，已经因当团干享受副科待遇，短间内可能被提拔。 庞庆祖要是能当上组长，就恭喜他好。 这点事情，在他即将要干大事面前，根本值一提！ 丝毫影响到他妙心情！ 魏陈洲在接下任务半个月以后，传来确切消息，今夜歌舞厅承包权基本已经谈下来。 狄思科计划着于童庆祝一下。 恰好西苑饭店旋转餐厅在六月末对外开放，他打算请于经去旋转餐厅，俯瞰京城夜景。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你要是想庆祝，咱们随找个馆子吃一顿就行。”于童被狄思科拉来餐厅候，还有点莫名其妙。 她
虽然有钱，却很少来这种五星级酒店吃饭。 要么吃单位食堂，要么吃符合他俩味小馆子，基本会吃饭来高档酒店。 主打就是一个实惠。 狄思科牵着她手，经过喷泉拱桥，横穿富丽堂皇一楼大厅，直奔观光电梯而去。 “据说这个旋转餐厅是北京一个制高点，天气好候能看到妙峰山顶呢！我们综合处徐处长就被他爱带上来观光过！” 于童着说：“徐处长已经来过啦？别有，咱们二狗子也有！走吧，咱们但要上楼观光，还顺吃顿好！” 狄思科按电梯，强调道：“今天你庆祝，必须我买单啊！” 旋转餐厅在内地算是个新鲜事物，慢速转一周需要75分钟，游客能把生活十年北京城看个遍。所以有少市民乐意花三块钱买一张观光券，来顶层看西洋景。 二避让开趴在窗前看景观光客，手牵手走进西餐厅。 狄思科选一个花瓶插着玫瑰花靠窗位置，向下眺望可以看到紫竹院烟波浩森，以及动物园熙攘群。 “既然你要请客，我就客气啦！”于童翻开菜单说，“钞票带足吧？” 狄思科先跟服务员点瓶红酒，然后在自己袋上拍拍，答十分爽气：“放心点菜！” 于童点点头，将她想吃道菜甜品都点一遍。 要是一顿饭就清空二狗子钱包，大再发点零花钱给他。 兴许看出两是情侣关系，西餐厅服务员给他们这桌点小蜡烛，配合着旋律舒缓钢琴曲，营造出一种带有夏日香气烂漫氛围。 于童是搞艺术，天生具有文艺细胞浪漫情怀。 常被二狗子小浪漫小惊喜拿捏。 今天这次约会，于童给他打九十五分，要是能提前告诉她，让她穿条白色连衣裙，就更完！ 夜幕降临，窗外万家灯火缓缓变换，狄思科着问：“童童，你觉这环境怎么样？” “挺好，可能是五星级酒店，风光最好，也最有特色！”于童表示很满意。 “下个月十八号，我就年满二十二周岁，”狄思科认征求意见，“老外都要在结婚之前，跟女朋友求婚，我觉这个环节还错。到候我要是在这跟你求婚，你会答应吗？” 于童：“……” 求婚间地点还要提前告知吗？ 她还有什么惊喜可言！ 而且，接下来一个月，她可能都要度日如年。 “说准，等你正准备求婚候再说吧。” 二狗子是烂土豆禁夸，刚觉他挺会制造浪漫惊喜。 这才过多久呀，就破功！ “你喜欢哪种戒指啊？”狄思科继续打听，“黄金还是铂金？” “黄金吧。” 于童暗忖，听说二狗子在欧洲候花好千块，手头存款可能多。 狄思科惊讶地问：“你喜欢黄金？” 对呀，除一副耳钉，以及他送过条小兔子项链，他再没见于童佩戴过什么黄金首饰。 她能喜欢黄金？ 于童颔首：“铂金容易被识货误认银。” “我买错啦？” 狄思科从袋摸出一枚银环，顶端剔透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光芒。 “我买铂金啦！要这个先戴着，回头我再给你买一个黄金？” “……”于童惊讶地望着枚钻戒，停顿好半晌才找回自己声音，“你什么候准备？” “就是上次去欧洲出差啊！买一只求婚戒指，我把所有家当都换外汇带出。以防被当走私外汇，还在海关填申报表呢！”狄思科献宝似问，“怎么样？我眼光还错吧？” 于童着回望过去，“你走近一点让我看看。” “这是我当倾尽所有，能够买到最好求婚戒指。”狄思科拿着戒指走近她，容带着忐忑，“于小姐，你愿意嫁给我，我共同组建家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