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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晓莎难得来俱乐部消遣一次, 吃过晚饭，于童就开了楼的贵宾包房，叫上管歧珺一起码长城。 缺一。 管歧珺又拿起大哥大, 把还在单位加班的妹妹喊了过来。 “这家店不是刚因聚众赌博被查封了嘛？”管歧珍进入包房便调侃，“才被放来几天呀, 又赌上了？” 管歧珺刮她一眼说：“连筹码都没有，我就是随便玩玩的，小赌怡情，聚赌犯。” “没有赌注的搓麻没意思！”管歧珍脱了外套坐到牌桌，“近昆仑饭店弄了一个自助餐厅，今天输钱的人请大家去昆仑饭店搓一顿怎么样？” “换一个吧, ”钟晓莎在自己的手臂上掐了掐，“我近在减重, 今天已经破了戒，可不能再吃了。” 管歧珺姐妹都是丰腴型的，对她这种明明很瘦却嚷嚷着减重的为，十分不理解。 “晓莎姐去唱片公司之，是歌舞团的舞蹈演员, 体重始终很稳定。” “刚生完孩子都这样，”管歧珍打了张六饼，语气寻常道, “我生朵朵那会，比现在还胖呢, 过几个月给孩子断了奶就好了……” 个已婚已育的妈妈在牌桌上交流起育经验, 于童在这方面没什么可交流的, 就专心盯着面的麻将牌。 她跟狄思科才结婚半年，正享受二人世界, 都不想太早做父母。 尤其是二狗子，过年的时候帮忙带侄子，这两天又带了更小的侄女，一直嘟哝这俩孩子是烦人精。 目为止，老狄家没人催生，两个孙子孙女已经够让郭美凤忙碌了。 她娘家那边，除了亲妈让她趁着年轻好恢复，尽快完计划生育任务，其他人都不催。 所以，他小夫妻目处于一个非常舒适放松的状态，享受二人世界的时，还有大把时间搞事业。 她心里想着二狗子，放在包里的bb机就响了，正是狄思科呼来的。 数字传呼只能显示数字，但他俩对照着传呼机说明书，记下了几组数字暗号。 狄思科发来的这组数字，大致意思就是他准备下班了，问她何时收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于童用管歧珺的大哥大拨去，让二狗子来俱乐部接她，顺便吃晚饭。 四个女经理坐在一张牌桌上，免不了要提及工。 管歧珍手中利落地码着牌，随说：“刚才上楼的时候经过歌厅那边，感觉客人不是很多，这都开业好几天了，没做好宣传吧？” “宣传倒是做了，但效果不好，”于童望向对面的钟晓莎，“所以今天才把钟经理请来谈合。” “举办庆祝演的事，我做不了，这得由公司层拿意。”钟晓莎不会随意应承。 “但能对录音带的发量负责啊，”于童笑着问，“这次大概能评多少张金唱片？” “四五十张吧。” 于童帮她算了一笔经济账。 “公司好不容易评这么多金唱片，如果只是在报纸上买个版面，刊登获奖名单，那这个金唱片顶多能给歌手的履历增添一笔，对唱片销量的影响微乎其微。” “但是，举办一场庆祝演就不一样了，歌手演唱金唱片里的代表，能唤醒观众的过往记忆，这就相当于将唱片的一部分对观众进了展示，有兴趣的观众自然会去购买相应的录音带。即使每个金唱片只能增加五万张销量，四十张金唱片算下来，也能为今年的业绩冲两百万张了。” 钟晓莎摩挲着麻将牌上的凹凸，沉默片刻才低声说：“这个奖项其实去年就立项了，之也想大办。但这几个月有人事调整，拖拖拉拉一直办不起来。” 这两年化市场放开，港台歌手的录音带大量涌入内地市场。 虽说以也有港台录音带，但大多是水货，对内地市场的冲击不大。 可是如今人家通过正规渠道进来了，立马就对内地歌手唱片销量产生了影响。 所以公司层才决定评选金唱片，刺激一下销量。 管歧珍为食品公司的老总，在这方面很有发言权。 “他调整他的，不能影响业务部门的工。我不太懂唱片业，但是办个演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有钱有场地有演员就能办得起来吧？俱乐部的场地是现的，我二姐和小于不是答应免费提供给使用嘛。要是还缺钱，我公司可以给这场演进
赞助。” 闻言，于童唇角微不可查地勾起。 她就说嘛，以管歧珍的风格，怎么可能放下工跑来打牌！ 原来是看中这场演的赞助位了。 样的价位，冠名艺演可以持续几个钟头，电视广告却顶多曝光一分钟。 以中唱的体量，这场演要么不办，要办肯定会往大了办，弄个电视转播是跑不了的。 几人将话题转移到食品公司的产品上。 不多时，包房的门却突兀地被敲响了。 服务员引着狄思科和狄思强兄弟了进来。 狄思科笑嘻嘻地跟四位女经理打招呼。 “不是刚下班么，怎么跟二哥一起来了？”于童问。 “我明天要去爬长城，二哥带我去借了一辆大巴车。”狄思科笑着望向管歧珍姐妹，“我刚才给张师兄和二姐夫打电话了，让他都向我学习，亲自来接领导下班家！” 管歧珺乐道：“这个安排好，就该让我家老多跟小狄志交流学习。” 说着就交代服务员在包房里另外安排一桌，想吃什么让厨师给他做。 狄思科拉着二哥坐到饭桌，以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耳语：“咱俩今天借几位老总的光，享受一把低消费六百块的包间服务。” 二哥配合着说：“那得吃点好的吧？” “啧，傻啊，没有低消费限制，当然得吃便宜的，先来两碗炸酱面！”狄思科果真跟服务员点了两碗炸酱面，感慨道，“下次再想进这个贵宾包房，咱就得可着贵的点，凑够六百块了！” 几位女士被逻辑鬼才逗得乐不可支，张罗着让服务员赶紧给他俩上炸酱面。 包房里正热闹时，房门再次被推开，张海岩和连襟也赶来了。 “师兄，二姐夫，俩吃晚饭了没？”狄思科热情招呼。 张海岩抹了把汗说：“刚下班就过来了，难得下一次馆子，正留着肚子呢。” “那正好，”狄思科转眸望向服务员，爽气地说，“再加两碗炸酱面！” 于童笑着拍上他的肩膀，揶揄道：“就会省钱！” 帮他又加了几道菜，才返牌桌。 包房里再次响起哗啦哗啦的洗牌声。 尽管家属来了，但并不影响女经理谈生意，于童重将话题引到金唱片上。 “晓莎姐，举办演获益大的是发部门，销量的业绩是实打实的嘛。单位里要是没人张罗这件事，我觉得由发部面组织，也完全没问题。” 管歧珍附和：“咱有场地，有赞助费，只要面把演员请来就了。” “管总打算多少赞助费？”钟晓莎问。 “这得看的演规模。能上电视是一个价，不能上电视是另外一个价。” “上电视的话，录制场地可就未必能在这家俱乐部了。”钟晓莎提醒，“很有可能会去电视台的第九演播室。” “晓莎姐，我的歌厅虽然没有演播室大，但安排几百个座位是不问题的。而且电视台那边至少要提两个月预约，我的场地却可以随时免费提供给做演。” 于童想通过中唱的金曲演，给俱乐部聚集人气。 他当时是以八折的价格将被查封的店面盘下来的，但后来有记者对这个赌博窝点做过系列报道，将娱乐城的名字和地址都揭露了来，这对生意的影响太大了。 如今的老百姓都淳朴，经过这里时恨不得绕路。 即使将名字改了俱乐部，也有人觉得他换汤不换药。 所以，于童打算借由官方组织的大型演，趁机为俱乐部树立根正苗红的正面形象。 管歧珺了解她的想，便格外大方地说：“租用电视台的场地要花钱，而我这里不但免费提供场地，当天的门票收益也可以归公司。有这种好事，还犹豫什么呀？去将我的条件跟领导说清楚，领导只要没昏头，肯定意！” 钟晓莎向她询问了场地的大致面积，演设备和灯光的配置情况。 而后摸着牌，沉吟半晌才说：“这事我得跟领导商量，会尽量争取的。” 办一场演，能帮发部冲击销量，俱乐部恢复名声，赞助商聚集人气。 方也算是各取所
需了。 隔壁家属那桌，始终静悄悄的，四个男人都竖着耳朵偷听各自媳妇在牌局上谈生意。 狄家兄弟还好，他本来就是因为工跟人家结识的。 早就见识过自家媳妇精明能干的一面。 狄思科在心里给于童啪啪鼓掌，甚至还露了与有荣焉的骄傲表情。 而张海岩和云龙这对连襟，虽然知道老婆在做什么工，也知道人家取得了绩，却并没见过她的工状态。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天终于有了切实体会。 晚上散场的时候，云龙动给老婆拉开车门，做了邀请的手势：“管经理，请上车吧。” 管歧珺在他的大盖帽上敲了一下，笑哼道：“难得见这么有眼色，看来还真得让多跟人家小狄交流学习。” 云龙摸着鼻子讨饶：“咱都是老夫老妻了，就别学小年轻那一套了。” “谁跟老夫老妻，我还年轻着呢！” 另一边，狄思科已经从于童那里听说了，他很有可能会被评上金唱片。 “要是真的被评上了，好能抽时间来参加这场庆祝演。” “嗯，参加这个演可以帮唱片做宣传吧？挺不错的，万一又加印了，我还有分呢。” 狄思科在事业上能吃到大明星身份带来的红利，所以他也愿意为此多付一些精力。 “不只是加印的分。”于童躺在沙发上，将狄思家撸得直打呼噜，“港台那边的唱片公司，动不动就给歌星什么精选专辑，纪念专辑，典藏专辑。要是能被评上金唱片，我就跟唱片公司联系，让他也帮一张精选典藏专辑。” 狄思科有点不好意思了，“我才了张专辑，大部分都是翻唱的，有啥可典藏的啊？” “喜欢的人自然会买来收藏。”于童语气平淡道，“在我心里，的每张专辑都是值得珍藏的。” 狄思科：“……” 干嘛突然说情话啊！ 狄思家还在呢！ 多不好意思！ 他揪着狄思家的脖颈子，将愈发肥硕的老猫扔卧室，而后爬上沙发，殷勤地问：“于总，打了一下午麻将累了吧？需要按摩服务吗？” “怎么收费啊？”于童懒懒地问。 “那得看按摩哪里了，”狄思科帮她将睡裙脱掉，“肩颈头部按摩，一百块一分钟，后背、腰部、四肢按摩两百块一分钟。其他部位，免费！” “这是乱收费啊！价格极其不合理，我要去工商部门举报！”于童默默细数了一下其他部位的具体范围。 “于总，我手艺很好的，绝对物超所值，”狄思科将她纤白的小腿搭在自己肩膀上，十分卖力地在上面按揉了几下，“先免费让您试用一次，觉得满意再付款！” 于童哼哼着说：“想从我身上敲竹杠，可是打错了算盘！别废话了，我就要免费的！” “好的，于总，这就为您服务！” 由于为于经理提供了免费服务，狄思科第二天早上就有点起晚了。 着急忙慌跑去与汤普森约好的集合地点时，差点迟到。 欧米航空配餐公司的分公司一共来了五个人，加上综合部的四个人。 九个人组了一个小型旅团。 甫一见面，汤普森就给了狄思科一个大大的拥抱，还哥俩好似的在他后背上拍了拍。 赞美着狄思科这次的旅安排有多么的美妙。 见状，汪洋和郝梦圆这两个外贸人，都以为狄经理与人家的外方经理关系很铁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然而，狄思科却在心里感慨，甭管生意谈不谈得，这老外还挺会做表面功夫的。 其实这是他俩的第二次正式见面。 自从年初在迎春招待会上见过一面以后，他都是通过电话和电子邮件联系的。 汤普森这个老外的性格比较外向，真正诠释了什么叫“见字如面”。 双方人员之间简单认识过后，狄思科便招呼大家赶紧上车。 郝梦圆望着面的大巴车，低声问：“狄经理，咱去八达岭还是慕田峪啊？” “八达岭啊，怎么了？” “咱部门还没开单呢，哪有钱这么造啊？租一辆大巴车不便宜吧？要是去慕田峪，兴许还得花缆车钱。”
郝梦圆在原来的部门负责帮经理做报销单，很多交际应酬费的报销，都是从她这里过手的，对市内各大景点和娱乐场所的收费，她基本能做到心中有数。 “没关系，咱综合部有钱，就放心玩吧。”狄思科压低声音提醒，“他公司的外方经理会说中，咱在人家面尽量注意言，不要乱讲话。” 慕田峪长城那边刚修建了缆车。 导游收不到长城的门票提，但是能收到五块钱的缆车票提。所以，很多外国友人来北京旅游时，都会被导游带去慕田峪长城。 汤普森也被老乡推荐去爬慕田峪长城，坐缆车上去，再步下来。 不过，狄思科只从徐总那里借了200块的备用金，为了省下每人15块的缆车钱，他只好跟老外说“不到长城非好汉”，坐缆车不好使，必须得亲自上去！ 汤普森信以为真，特意准备了一副登山杖，誓要用双腿丈量万里长城。 往长城的大巴车热闹了一路，欧米北京分公司的五个人里，有两位外国友人，而且性格都很活泼，相对外向。 因着听过狄思科在招待会上唱的外语歌，又经常跟他在电子邮件里讨论的欧美流音乐，所以，汤普森根本不给狄思科谈及生意的机会，全程都在放声歌，带领大家合唱英金曲。 汽车在八达岭附近停稳，面对蜿蜒起伏，巍峨雄伟的长城，两个老外立马发没见过世面的“哇哦”惊叹声。 跳下汽车就想往长城上冲。 这会正式旅游旺季，以防他的小团队被各大旅团冲散，狄思科给每位团员发了一顶印有“不到长城非好汉”字样的小黄帽。 一边用英为两个外国友人介绍八达岭长城的情况，一边举着小红旗在队伍的面。 他介绍的内容详尽，引经据典，偶尔还能穿插讲述一些跟长城有关的民间传说，两位外国友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不会说中的约翰好奇地问：“狄，是不是经常来爬长城？” 狄思科点头，“我来过至少十次了，而且每次都能爬到北十二楼。” 他以可是当过专业导游的！ “哇！”这不只老外惊讶，连自己人也发了惊叹。 有些土生土长的北京人，甚至从没来过长城呢！ 昨晚刚下了一场雨，今天上午的气温舒适，正适合爬长城，大家停停，再相互拍拍照片，中午就抵达了好汉坡，可以停下休息补充能量了。 个小时爬下来，只有运动健将郝梦圆脸不红气不喘，依然精神奕奕的。 汪洋这小伙子今天全程都比较沉默，爬长城的过程中一直背着一个大背包。 这会终于将背包摘下来，把里面的食物和水分发给大家。 当然，还有档次不低的餐巾纸和餐具。 汤普森接过餐具，便忍不住笑道：“狄，这不会又是公司的产品吧？” 为了把产品推销给他，也是够卖力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确实是我的产品。”狄思科笑得自然，“不是吃每顿饭都要有餐具嘛，我特意提准备的。” 汤普森拆开一次性餐具，又打开一份餐巾纸，发现上面都印着他欧米公司的标志。 他忍不住再次“哇哦”了一声。 狄思科解释：“这种餐具跟多数民航餐具是一样的，我的工厂可以针对不航空公司，给餐具和餐巾纸印上公司标志。样的价格，内地的其他公司是不可能给您这种服务的。” 汤普森神色郑重道：“狄，我很感谢对我公司的重视，但是如果我为北京上海的航空配餐搭配了餐具和纸巾，就必须要求全球的所有分公司，为配餐增加纸巾餐具。我不能让飞机从北京飞往欧洲这一段有餐具，而从欧洲返北京时，却没有餐具。航空公司和配餐公司都是有统一执标准的，不能被一两个分公司破坏。” 狄思科心说，我就是知道有统一执标准，才死乞白赖地想跟合呀！ 餐巾纸和餐具的单价跟电器和乐器完全没有可比性。 但是架不住它是消耗品，要是能为欧米的餐具供应商，将餐具餐巾纸到欧洲去。 那贸易额也是非常可观的。 “可是，这个规则已经被破坏了，”狄思科笑着说，“北京这边已经有一家合资配餐公司，在给航空公司的配餐中搭配的餐具，而且好几
家航空公司都已经接受了。用不了多久，其他航空公司也会要求配餐公司为他搭配餐具。届时贵公司打算怎么做呢？” “与其被客户要求增加餐具，不如贵公司动提供这项服务，我的工厂甚至还可以针对不航空公司，量身定制餐具和餐巾纸。” 汤普森问：“我记得上次说，北京这家合资配餐公司用的就是的餐具？” 狄思科颔首：“对，他的餐具是我提供的，但是只有普通餐具，没有特殊服务。为不航空公司特别定制的餐具，可以为贵公司在争取配餐业务时，增加筹码。在北京的分公司今年才初建，很多航空客户还没有谈下来，不如借着这次机会试一试。” “可是，我看了公司上次送来的报价……” 不等他说完，狄思科就打断道：“朋友，还是忘了上次的报价吧，我给的报价绝对是优方案！” 汤普森拿不定意，暂时没有给他答复。 “我要再考虑一下，这可不是北京分公司自己的事。” “当然。” 狄思科特意跟欧米公司的员工打听了，汤普森是欧米董事长的二子，被老爹弄来内地练手的。 他若只是普通分公司经理，狄思科不会在他身上花这么大的力气。 但是，这位可是二世祖诶！ 他的建议，总公司应该是会参考吧！ 狄思科留给对方充足的考虑时间，可是一周过去了，那边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雷霹雳抓起电话问：“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打过去问问吧，”狄思科摸着下巴说，“就说在长城上的照片洗来了，咱可以将照片送过去，有时间的话，还想约他去纸张和餐具的生产工厂参观。” 雷霹雳将电话拨给对方的秘书，然后放下电话摇头说：“不，汤普森的秘书说，他临时欧洲了。” “突然就欧洲了？”狄思科怀疑地问，“这家伙不会是避而不见吧？” “要不咱再等几天？”雷霹雳嘟哝道，“明天我往他分公司跑一趟。” “算了，万一将人堵住了，还怪尴尬的。” 狄思科又等了两天，对方仍没有任何动静，便按照雷霹雳说的，偷偷开车去他分公司附近转了转。 竟然还真的远远瞧见了汤普森的那一头棕毛。 雷霹雳觉得人家这就是躲了，以往她也遇到过这种客户。 迟迟没有答复，这基本就是相忘于江湖的状态，没戏了！ “雷大姐，给汤普森打个电话，就说狄经理刚得了国内的金唱片奖，有个亲友席名额，想诚邀他一起参加颁奖典礼，见证我的获奖时刻！” “啊，这真能把他约来吗？”雷霹雳没想到狄经理会想这种办，露被雷到的表情说，“他懂什么是金唱片呀！” “有什么不懂的！汤普森不是挺爱听歌的嘛，”狄思科琢磨片刻说，“就说这是我内地的格莱美音乐奖，能被电视转播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