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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惠玲近两年已经网罗了三位内歌手, 都是在内有名气的实力派。 但是，司为三人出了新碟后, 只有一人表现稳定, 挤进了新人榜单。 刘惠玲本想趁热打铁，为其筹划第二张专辑，词曲都征集好了, 对方却不适应粤语歌为由, 跳槽去了可讲国语、唱国语歌的宝岛。 所，刘总觉得内歌手在港岛容易水土不服, 很难融入粤语歌环境, 不打算再引进内歌手了。 “狄生的录音带我听过, 印象蛮深的，前几个月在内得过金唱片奖是吧？”刘惠玲委婉说，“依照我的经验, 很多内歌手不适应港岛的娱乐经济，狄生既然在内发展得风生水起, 不如将精力放在那边。” 狄思科暗道，是他们自作多情了，人家没想给他出唱片。 他倒不是非得出新唱片, 但是可试着聊聊嘛。 “我猜您之前接触的内歌手, 应该都是出歌舞团或文工团的专业歌手吧？” “不错, 那几位的演唱实力非常不俗，但了这边后很难适应环境。” 狄思科笑道：“那您是没找对方向呀。我跟我太太都在歌舞团工作过, 歌舞团歌唱演员的演唱曲目跟港台歌曲在风格上有很大差异。您要是多去内比较有名的歌厅转转, 或许能遇上心仪的歌手。” 于童用她的半吊子粤语说：“歌厅的常驻歌手大部分是从专业文艺团体出的, 既有演唱实力，又能适应市场需求。” “您所说的港岛娱乐经济, 其实跟我们内正在发展的市场经济没什么区别。”狄思科笑着介绍，“前段时间，我陪我太太去观了港岛话剧团表演的《仲夏夜之梦》，与我之前在英国观的演出有很大区别，除了人名和剧情被保留，所有对话都改成了更通俗有趣的粤语对白，像是在一部无厘头的喜剧。连莎士比亚的作品都要本土化，歌手就更得入乡随俗了。” 刘惠玲打趣道：“狄生了港岛后适应良好，连莎剧都过了。” “哈哈，消遣娱乐嘛，没什么不适应的。我们北京这两年的发展也很快，大众对文艺娱乐的接受度非常高，”狄思科指了指于童说，“我太太也经营娱乐司，港台明星在内举办的第一场演唱会就是由我太太的司承办的。当时有将近六万人观了方菲的演唱会，几乎场场爆满。” 狄思科觉得自己出不出录音带不要紧，但是需要帮于童扩展一下在港岛娱乐圈的人脉。 不能什么事都指望方菲和她的司。 刘惠玲讶然望向他畔的于童，问：“狄太太姓于嘛？” “我叫于童。” “那真是久仰了！”刘惠玲与她握了握手说，“于总在我们这边也是鼎鼎有名的。” “恐怕不是什么好名声。” 方菲之前那个经纪人回港后没少帮她扬名。 到处跟人宣传她拿了演唱会收益的大头。 刘惠玲避重就轻道：“这更说明于总的财运很旺嘛！” “刘总，内娱乐市场对港台歌曲的包容度是很高的，您不考虑让旗下歌手内开唱吗？”于童望向她旁的两位大明星，“我上周去红磡体育场了一场演唱会，虽然效不错，但只有一万多个座位的场不免局促。” “一万两千个座位，其实已经不少了。” 于童笑问：“不知方菲的经纪人是否向大家介绍过方菲在内演唱会的规模？首都体育场的一万八千个座位全部坐满了。她当时在内的宣传不到位，歌红人不红，所我没有冒然启用更大的体育场。若是换成您边的两位大明星内演出，八万人体育场也是能坐满的。” 刘惠玲会与广州的唱片司合作，就是想让旗下歌手进军内市场。 时机成熟的时候，当然要考虑举办演唱会。 linda从内回后，将这位于总形容成一个欺生又精于算计的商人。 可是，今天接触下，刘惠玲觉得倒也好。 在依照合同办事的前提下，人家要是能赚得更多，那是人家的本事。 她就喜欢跟这样有财运的人合作。 她望向于童的肚子问：“于总，你怀孕几个月了？这样能工作吗？” “我们司是北京最早承办大型演出的私营企业，承接这类业务已经有固定流程了，也有专业的对接人员。无论我是否亲自出面，对演出效
的影响都不大。” 狄思科：“……” 他媳妇厉害了。 个人的司，被她形容得仿佛有百人。 刘惠玲对于童的印象入为主。 她能承办方菲的演唱会，刚港岛没多久就能被人带入赛马会的会员区观赛马，想必是有一定经济实力的。 所，刘惠玲真被她这副大老板的做派蒙住了，邀请她次日去唱片司详谈。 而狄思科这边的进展却不太顺利。 他试着与王铮安提起了与东轻集团合作的话题，对方却没给出正面答复。 归家途，于童询问：“他是没有合作意向，是需要时间考虑呀？” “他说他需要考察一下内市场，会考虑我的提议，”狄思科摇头，“这就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他是找找其他客户吧。 于童琢磨片刻低声道：“我听乔太太说王生是入赘的，百货商店和国货店都是他太太的产业，让内的企业用他们的销售渠道，也不算事了，他得跟太太商量吧？” 反正二狗子无论大事情都要跟她絮叨的。 狄思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乔治忙着为王生辟谣，他太太却忙着宣扬王生是入赘的。 这夫妻俩挺有意思。 “不清楚王生跟他太太的真实情况，”狄思科撇嘴说，“白白让他沾了咱家狄嘀嘀的好运气，赢了45万呢！” 将近一百万人民币了！ 生意没谈下，被人占了便宜，他有点生气。 于童也有点眼馋人家那一百万，这比她开卡拉ok厅赚钱。 思及，她又很快清醒过，拉着二狗子交代：“赌博钱太快，容易让人上瘾。咱俩只玩儿这一次，后不许赌了啊！” 狄思科正气凛然道：“那当然了，我可是干部！这次的钱都是你出的，赚的钱也都归你！” “呦，这么大方？十万呢！真不要啊？”于童要对二狗子刮目相了。 “不要，全归你了。” 狄思科头脑清醒得很。 若是只赢个几百块，他能自己收着。 可是这次一下子赢了十万，于童和他妈都不可能让他自己保管。 所，他索性大方点，主动上交组织算了。 按照他媳妇和老妈的一贯作风，应该是不会让他吃亏的。 然，到家后，听说自己的一百块港币变成了4500块，一夜之间晋升成万元户的郭美凤同志，豪气表示要请全家去酒楼吃海鲜。 而款姐于童童也表示，要用狄嘀嘀自己赚到的这笔钱，为狄嘀嘀朋友买一辆切诺基。 改善狄嘀嘀朋友出生后的乘车条件。 一分钱也没摸到的狄思科很有阿q精神想，不争是争，争是不争。 他什么也不争，海鲜和座驾都有了…… 因着家即将添置新车，狄思科最近下班后经常去车行转悠，了解港岛这边的行情。 他迫不及待想回北京开新车，而有些人的心思却与他截然相反。 这天在茶水间喝下午茶的时候，乔治低声向他打探焦虹和刘国忠的关系如何。 “大家都是同事，当然关系不错呀！”狄思科是喝不惯咖啡，被苦得皱了下眉。 “我不是说这个关系，”乔治挤挤眼睛，“我听说他们住在一起。” 狄思科帮忙辟谣，“那是司给他们安排的宿舍，原本我要跟他们一起住的，但是你也知道，我现在跟家人住在一起，所就他俩单独留下了。” 乔治向他确认：“他们都是单吧？” “都单，但应该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刘国忠和焦虹在总裁办学会使用电脑后，也被李嗲安排跟着乔治轮岗。 他们仨如今都在销售部工作，老刘和焦虹的关系，他多少能出一些眉目。 两人每天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老刘肯定是对焦虹有点意思的，每天下班都要等焦虹一起搭巴士回家。 但焦经明显不上老刘，了港岛后，她更愿意跟外国员工和港岛本人交流。 乔治靠着吧台抿了一口咖啡，声提
醒：“如他们不是情人关系，那你就要注意一些了。” 狄思科满头雾水。 大家只是同事，下了班各过各的，他向不关心别人的私生活。 有啥可注意的呀！ “焦虹最近跟andrew走得很近。”乔治声透露道，“如她跟刘不是情人关系，那她就是在有意接近andrew。” 安德鲁是宝莱亚太总部的副总裁，英国人。 狄思科：“……” 她是单女同志，乐意接近谁就接近谁，跟他有啥关系？ 不过，他也知道，乔治不会无缘无故跟他八卦焦红的私生活，遂耐心等着对方解惑。 乔治没有绕弯子，用更低的音量说：“除了接近andrew，她最近跟两位同事打听了申请港岛本大学的条件。” 闻言，狄思科脑袋“嗡”了一下。 很快就联想到两个字——偷渡。 不对。 她已经处港岛了。 这是不打算回去了？？？ 乔治觑着他的神色，知道他已经了解了自己要表达的意思，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多注意吧。” 这些年想尽办法逗留在港岛的人很多，司这些同事都是人精，焦虹刚一询问申请留学事宜，人家就出她的打算了。 她想留在这边的消息早就在私下传开了。 狄思科也不笨，很快就想明白了焦虹接近andrew和申请留学的用意。 andrew可让她留在宝莱的亚太总部工作，给她工作签证。 读书可让她有留学签证。 只要得到其一种签证，她就能继续合法留在港岛了。 不过，单位帮他们办的是半年单次往返的签证，到明年初就会过期。 焦虹想要申请学校，时间恐怕不及。 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留在宝莱，办工作签证。 狄思科不确定焦虹是否真有留在这边的打算，她若是真想趁机留下，那无疑将有一大批人跟着她吃瓜落。 首当其冲就是他跟刘国忠。 这次港是派交流，官方份出境的，出境之前甚至做了安全培训。 他们三个有相互监督的义务。 一旦有人途跑路，另两人也将有连带责任。 具体会有什么后，狄思科不得而知，但是出了这样的事，东轻集团被全系统通报是免不了的。 徐叔阳刚主持企业改制一年，成绩没出就得一个通报批评，于于私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而且，合资司没正式挂牌，外方代表方干部挖走了。 这事好说不好听呀！ 狄思科只要想想这些麻烦，真是头都大了！ 可是，前阵子焦经在到处联系业务，帮综合二部拉生意呢。 不至于这么快就生出旁的心思吧？ 他下午什么也没干，旁敲侧击打探了一下焦虹的情况，最后不得不承认，乔治的提醒是有一定道的。 焦经似乎真的被灯红酒绿的国际大都会征服了。 傍晚，他满腹心事走进家时，于童递给他一本曲谱。 狄思科没精打采翻了翻，问：“这什么啊？” “我已经说服刘惠玲了，帮你在港岛出一张个人专辑，然后通过唱在内发行！” 于童说完这番话就停下，等着二狗子一惊一乍表扬。 办成这件事，她可是要搭进去不少人脉资源的，至少要帮港方跟唱牵线搭桥。 “这次的所有歌都是新歌，除了两首是翻唱日语歌，其他词曲都是原创的！”于童笑眯眯道，“你的运气不错！这些歌原本是为另一位内歌手准备的，不过他前阵子跳槽去宝岛的唱片司了。正好便宜了你！” 郭美凤捧着半个瓜，接茬说：“这么好的机会，你得好好唱呀！出口转内销呢！” “狄同志，我觉得你兴致不高呀？”杜金金挖着另半个瓜问，“工作不顺啊？” 狄思科便将今天下午听的消息对三人讲了。 郭美凤气愤道：“她是用着国家的钱出学习的，怎么能说跑就跑呢！” “就是呀！她留在这不回去，要连
累别人吃挂落。有本事就自己办个旅游签，爱往哪跑往哪跑！”杜金金附和。 他们最近也听了不少偷渡客的事迹，除了感慨人家胆子大，倒是没什么其他想法。 但焦虹的性质跟那些偷渡客大不相同，她可是派出境的，她要是真的有这个念头，许多人都要被她连累，跟着她遭殃。 于童建议：“我你是跟徐总说明一下情况吧，虽然不确定真实情况，但你们之间有相互监督的义务。要是咱们猜错了，大不了给焦经道个歉。” 狄思科沉吟了许久，当晚就给徐叔阳打了电话。 徐叔阳听了他的猜测后，久久没有言语，隔了半晌才说，不要错怪了同志，但也不能掉轻心。 暂时按兵不动，等他消息。 而后，只隔了一天，总裁谭生就给总裁办和人事部发了电子邮件，近两个月亚太区总部的所有招新工作，都需要由他本人签字。 他最近在上海出差，可发传真给他。 狄思科听说后，稍稍松了口气。 谭生应该不会做出跟合作伙伴抢人这种事。 他这几天一边练新歌背歌词，一边观察焦虹的动静。 尽管焦经表现如常，但他是抽空找上了对方。 “焦经，我听说宝莱这边似乎有意让你去合资司当副总！” 焦虹惊讶问：“你听谁说的？” “徐总啊，我昨天给他打电话汇报工作的时候，他跟我透露的。”狄思科满脸艳羡说，“合资司副总的工资可高了，加上奖金和提成有好几千块呢！比乔治现在的工资高。”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怎么会让我去呢？”焦虹一时没反应过。 “咱们好歹是港岛培训过的，跟外方经合作可更有默契。这个副总是分管销售的，”狄思科尴尬一笑，“我跟老刘都是大男人，去销售卫生巾肯定不合适呀。这便宜不就落在你头上了嘛！” 焦虹嗔道：“这算什么便宜呀！去了合资司，我可就不是国企干部了！” 狄思科心说，您要是舍不得干部份就再好不过了。 到时候咱一起回北京，你好我好大家好。 “但是工资高呀！我听说有的合资司老总，每月能到手六七千呢！你要是当了副总，能经常港岛出差，偶尔享受一下花花世界。”狄思科假意商量，“焦经，你要是不乐意当这个副总，等领导找你谈话的时候，推荐推荐我呗！” 焦虹没能完全消化这个消息，胡乱道：“你一个大男人去卖妇女卫生用品，不嫌磕碜呐！这活儿就得女同志做，你就别惦记了！” 说完不给他接话的机会，扭着腰就走了。 狄思科观察了两天，发现焦虹没再往andrew跟前凑，不由暗自吁出一口气。 原本挺轻松的交流学习，突然就换成了谍战片，是赶紧回北京吧。 不过，回去之前，他们得带着孕妇去医院做个产检。 郭美凤是生过六个孩子的母亲，可是，瞅着儿媳妇这肚子，也有点拿不准。 瞧她这肚子的规模吧，有点像双胞胎。 但是，她见过双胞胎六个月的样子，比童童这个要再大一些。 她怀老三的时候，肚子也特别大，老狄一直为是双胞胎，盼望两个孩子能有一个姑娘。 然而，孩子落后，既不是双胞胎，也不是姑娘，就是一个九斤的大胖子，比人家两个孩子加起重。 所，等于童和狄思科去唱片司录完歌，工作都处得差不多了，她便催促这对夫妻，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 于童也觉得自己的肚子有点大，但她没经验，一直为是自己这段时间吃得太多了。 害怕生产的时候难受，这几天在有意节食呢。 被三人前簇后拥送去医院后，却听医生说：“千万别再节食了，孕期的双胞胎需要补充营养，妈妈要多吃肉蛋。你的体重控制得不错，比很多孕妇都自律。”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作为团队翻译，狄思科是第一个听懂这句话的，连忙跟人家确认：“医生，我太太真的怀了双胞胎啊？” “嗯，已经六个月了，你们应该早点医院做相关检查。” “我们在内做过检查呀，
当时没照出是双胞胎。” 了港岛后，于童的体状态一直很好，按照他们的老想法，没病没灾的，谁往医院跑呀！ 另外三人听得半懂不懂，等他跟医生确认完孕期的注意事项后，才拉着他问情况。 狄思科一脸淡定宣布：“双胞胎。” 而后唇角抑制不住上扬，搂着于童的肩膀乐呵上了。 于童摸着肚子嘀咕：“我就说嘛，我也没吃什么呀，肚子怎么这么大呢！这回不用控制食量了，我今天想吃烧鹅！” “行行行，咱这就买好吃的去，”狄思科扶着孕妇往外走，“这回要多生一个，辛苦童童了。” 于童拍拍腹说：“我一直为只揣着一个，这几个月过得可，再熬三个月就能卸货，卸货的时候一下子俩，挺划算的！” 郭美凤等两口说完了悄悄话，才提出了关键问题。 “老五，你们在这边的学习交流什么时候能结束啊？时间太久的话，我就带着童童回北京了。孕妇挺着大肚子坐飞机怪遭罪的。” 狄思科连忙说：“我今晚回去就打报告！” 他也挺想家的。 想到要回内了，于童突然记起，她只给狄嘀嘀和表姐的孩子买了婴儿用品。 另一个宝宝的，她没准备呢。 “吃完饭咱们去一趟艾莉童趣城堡，我给另一个也挑点衣服和玩具，得再买个婴儿车。” “之前买的那辆婴儿车送给表姐吧。”狄思科兴致勃勃道，“我在商场见过那种双人座的婴儿车，可坐两个宝宝！” 于童连连颔首说：“这个好！” 刚刚得知要多迎接一个生命，新手爸妈都带着些懵懂的激动。 细细商量着回北京前，需要添置的物品。 杜金金这个秘书，很有眼色拿出笔记本，帮他们列出了购物清单。 郭美凤将三个没经验的年轻推进的士，正想加入讨论呢。 倏发现，她不知道另一个孩子叫啥。 “你们没多准备几个名字备选啊？”郭美凤扭头问，“一个叫狄嘀嘀了，另一个叫什么？” 于童已经熟悉了二狗子的起名套路，了然说：“可能会叫狄嘀嗒。” “真叫狄嘀嗒？”郭美凤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尽责提醒，“心孩子懂事后埋怨你们！” “我本想让他叫狄嘀咕，”狄思科很认真想了想说，“不过，狄嘀嗒好像也行，让童童选吧。” 于童：“……” 两个都不怎么样，她一个也不想选。 只听名字就感觉她会生出两个话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