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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地亲友们完没料到, 狄科和于童出门时还是三口，再次返回北京, 却变成了四口之家。 狄嘀嗒小朋友意外出, 让于童刚下飞机就享受了一次贵宾待遇。 接机口群围得水泄通，挽着婆婆走在面，身后是推着行李车大部队。 婆媳俩正抻着脖子在群中寻找狄家几兄弟身影, 狄科却突在身后笑了来。 “你笑什么呢？”于童回头问。 狄科往出口右侧群里指了指。 一条巨大红色条幅高高举, 上书几个黄色大字——【欢迎女英雄于童同志回家】。 于童：“……” 谁是女英雄啊？ 许多乘客都望见了横幅上字迹，误以为与哪位执行任务归国战斗英雄搭乘了同一班飞机。 纷纷打量附近, 试图找到这位女英雄。 两名乘客从横幅经时, 还充满敬意地鼓了鼓掌。 于童：“……” 真想去相认呀！ 而, 除了这个当事，其他几似乎都对这个安排格外满意。 狄科推着行李车走去，拍着小舅子肩膀表扬：“这接机阵仗挺排场呀！” 于暄将横幅一端交给狄家二哥扯着, 后把一束鲜花递到于童手上说：“姐，欢迎回家啊！” “……”于童捧着花闻了闻, 瞥向还在晃动横幅问，“这主意是谁想出来呀？” 于暄自得地反手指向自己，“听说你怀了双胞胎, 咱爸可激动了, 提好几天就跟我一准备了这条横幅, 他们画院今天事，只好让我单独来了！” 于童表情一言难尽地道了谢, 请二哥和三哥赶紧把横幅收来。 快围观群众好奇视线戳成筛子了。 “学校已经开学了吧？你用上学呀？”于童觑着比自己高出小半头弟弟说, “是说大学课业挺紧张嘛, 你姐夫上学时候可从来逃课。” 离开北京那会儿，于暄正在准备参加高考。 这小子学习成绩安处长盯得挺紧, 高中三年时间，请了四五个家教为他补习。 好在付出是回报，于暄顺利一志愿北京医科大学录取了。 未来将成为老于家一名医生。 除了没继承衣钵于宝塔，所都很高兴。 “开学一个月是军训，我跟教官和辅导员请假出来。”于暄接杜金金行李车说，“送你们回家以后，我还得赶紧回去销假。” 因着还同年参加高考四哥在，于童没跟弟弟询问太多大学里事情。 一群浩浩荡荡地回到阔别已久北海公园。 郭美凤在家里巡视一圈，便去鸡窝检查那几只小母鸡情况，却发鸡窝里连根鸡毛都没。 “我养鸡呢？”郭美凤叉着腰喊，“谁把我小母鸡吃啦？” 那是从乡下抓回来给童童补身体，是鸡还没吃完，就先去港岛了。 “妈，那鸡又下蛋，白养好几个月是浪费粮食嘛！”三哥将行李放好后，跟出来说，“我跟老四先帮您把鸡吃了，改明儿我再去姥姥家抓几只补上。” 提老四，郭美凤也顾得枉死小母鸡了，拉着老三小声问：“老四这回考上没啊？家童童弟弟，今年跟他一下场考试，一次就考上了！” 这几个月一直惦记老四高考成绩，是跟家里打了几次电话，都没给报喜。 郭美凤直觉这孩子可能又落榜了，也就没主动提。 三哥无奈摊手说：“没考上。” 老妈去港岛潇洒了，老四考试时候，是他们几兄妹一去送考。 可惜，高考这玩意儿，是啦啦队多就好使。 主要还得看考生实力。 “他那个补习班补习效果还错，”三哥挑了一个还算值得高兴事情介绍，“今年成绩比他几次进步。听说清华招收自费生，老四还在犹豫要要报名。” “自费多钱呀？”郭美凤问。
“每年两千多块呢！” “这么贵！”郭美凤皱眉说，“大学怎么还乱收费？” “家是乱收费，这是国家教委规定，自费上大学话，理工类，文艺类和体育类每每年低于两千块，文科类低于一千七。” 老妈和老五在家，三哥就肩负了跟老四商量着报志愿重任。 对今年高考政策，也算门儿清了。 郭美凤心疼地说：“这么贵学费，几个交呀，四年大学念下来，得一万块钱呢。” 三哥挺看得开，“他毕业以后要是能像老五似，每个月奖金提成到手两三千，小半年就把学费赚回来了。” “老五也是月月能赚那么多。” 郭美凤心说，每年那么多大学生毕业，几个能赚两三千工资？ 能两三百块就算错了。 ，怕老四再跟高考死磕下去，还是进屋跟老四说：“要是清华真能录取你，你就赶紧上学去吧，学费我帮你出一半。” 四哥摸了摸鼻子，好意道：“我分数够，花钱也上了。” 毕竟是清华，即使花钱，家也是什么都收。 自费生只比公费生录取线低30分。 他连家清华本科自费生边儿都摸到。 郭美凤：“……” 闹了半天，老三是往他脸上贴金呢！ 既话已经问出口了，免了要问问老四接下来打算。 “我这次复习时间太短了，满打满算才四个月。”四哥挺自信地说，“我感觉这几个月进步挺大，再补习一年，兴许真能考上清华。”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郭美凤：“……” 谁给你自信？ 在港岛片场叱咤风云子一去复返，刚回北京就要面对再次落榜儿子。 郭美凤这心理落差是一般大。 狄科把媳妇扶回房间休息了，刚出来就听说四哥想要上清华。 “四哥，你想上清华啊？我个办法，你要要听听？” 家都望向他。 “清华个半工半读大专班，学自动化。包分配，是学校可以向用单位推荐学生，择优录取。” 郭美凤问：“半工半读是什么意？还得上班啊？” “对，这个大专班学生，上午要在清华各部门工，帮学校干活，比如洗洗试管啊，打字油印啊之类。学校每月给学生30块补贴，学生所服务部门，每年帮他交100块学费，学生自己只需要交300块学费。” 郭美凤寻，这个错呀！ 学费便宜，还是清华学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清华大专也是清华呀！ 忙问：“这个大专班什么报名条件？” “今年条件清楚，去年要求高考总分超400分，数理化单科成绩突出，就可以报名参加。” 三哥乐道：“那咱老四符合要求啊，他今年考了401，物理成绩挺突出。” 狄科刚听说这个大专班时候，就觉得挺适合四哥。 四哥动手能力强又细心，是他们家做饭和摄影水平最高。 学习自动化以后，去大厂当个技术员工程师之类，也是高薪又体面工。 而，四哥得知学了自动化就要进车间工，却摇头拒绝了。 他想坐办公室，想进车间。 郭美凤气得胸口发堵，“这么好机会，你管它是学什么专业呢，能拿清华毕业证还挑剔什么呀！” 狄科阻拦道：“算了，妈，反正我四哥在钱也时间，让他选个自己喜欢吧。” “我看他就是心野了！以只要个学校肯录取他，哪怕去当男护士，他都乐意去。”郭美凤皱着眉说，“在竟连清华大专都看上了！” 心里清楚，老四总想比照着老五来。 是，老五当年考大学时候，也是按照自己喜好考。 他照抄了葛磊高考志愿，只要能考上大学，随便什
么大学什么专业都可以。 轮到老四这里反而矫情上了！ 瞧着四哥倔劲儿上来了，狄科心里挺遗憾。 清华大专班是试办，要是今年放弃了，明年未必还机会。 读了这个大专班，三年以后就能参加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是四哥如果重新备考一年话，考上本科以后，至还五年才能走上工岗位。 五年时间变数太大了，国家能否继续包分配还未可知。 二哥叼着烟，挥手说：“牛喝水能强按头，硬逼着他读了喜欢专业也是活受罪。” 老四在钻了牛角尖，一心想凭自己本事考大学。 要是郭美凤和老五硬逼着他去学自动化，万一以后工顺心，他俩兴许还得落埋怨。 狄科当也清楚二哥顾虑，他还是跟四哥表达了自己想法。 “大专班包分配也是无好处，至你自主选择权利。进了这个大专班以后，你两个机会，除了毕业时就业机会，再就是你半工半读期间，在校表机会。” 要是工期间表优秀，毕业时完可以找机会，留在清华当个职工。 若是四哥实在喜欢自动化这个专业，还能用清华这块牌子当敲门砖，找一份坐办公室工。 选择多得是，是非此即彼。 听弟弟分析完以后，四哥没立即表态。 安静考了两天，又跟郭美凤和补习班老师恳谈一番，赶在大专班报名截止，去清华报了名。 老狄家终于出了二个大学生！ 虽是自费大专生，是牌子响亮呀！ 清华！ 说出去就面子！ 相比于每年两千多块学费，大专班这三百块学费，让郭美凤心里别舒坦。 半工半读好呀，大小伙子干点活怕什么！ 老五当年也是半工半读呢！ 郭美凤心情好，大手笔地在饭馆里摆了几桌席面，邀请亲戚朋友来给老四庆贺庆贺。 四哥上了清华大专班，狄科也就操心了，他在部心都放在于童身上。 知是水土服，还是月份大了缘故。 从港岛返回北京以后，孕期内一直身体倍儿棒于童，突就难受了来。 腰酸脚肿尿频毛病都找上门，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十二月份，始终没得到缓解。 狄科敢让出门上班，俱乐部和卡拉ok交给了管歧珺和经理去管，杜金金若是事，也只能来家里找于童商量。 医生说怀双胞胎基本都会足月生产，所以进入十一月份，家就严阵以待，等着这两个小家伙出生。 而，左等右等没动静，于童受了二狗子紧张兮兮地盯。 让他多把心放在工上，万一奶水够吃，还得由他出奶粉钱。 狄科回北京以后，因着大部分心都在家庭上，一直在吃老本，没怎么寻找新业务。 ，老本也够他吃一阵子了。 欧米航空配餐公司又给了他一个四万美元出口订单，拉来宝莱集团奖金也在陆续到账。 狄科恨得每天呆在家里，陪他媳妇生完孩子再去上班。 可是，他这个想法明显是痴心妄想了，公司高层最近正在选拔合资公司中方管理员。 狄科、焦虹和刘国忠是去港岛培训，是热门选。 好多都觉得狄科可以爆冷，当上这个副总。 是，狄科本却觉得自己希望大，年龄和性别都占优势。 中方一共只两个高层名额，一个负责事工，一个负责销售工。 其余要由外方委派。 领导们多半会青睐那些比较稳重同志。 隔了两天，他就听说，经公司领导开会讨论后，决定任命葛立平为合资公司副总经理，主抓事工。 狄科跟这位葛总熟，听说他已经49岁了。 果
是一位老成持重老同志。 另一位副总是负责销售卫生巾，比事副总更关键，徐叔阳倾向于找一位头脑灵活年轻同志，其他领导一致倾向于从业务部门提拔一位老同志。 提拔也得讲规矩，得论资排辈慢慢来嘛。 直到宝莱集团向内地委派了一位管理员——卫生巾厂厂长，乔治，集团管理培训生，28岁。 一众领导都哑了火。 28岁也太年轻了，嘴上没毛办事能牢靠嘛？ 已经派来了，没退货道理。 徐叔阳为合资公司董事长，亲自设宴招待了乔厂长。 家只是年纪轻，说话办事却非常章法，徐总看清楚这一点后，心里放了心。 回到公司就拿乔治举例子，“家老外都敢启用年轻，咱们为什么可以？” 负责销售副总就从去港岛培训三个里挑选！ 尽管如此，狄科仍是一个刷掉。 23岁，太年轻了。 虽综合开发三部成绩很亮眼，那毕竟是只五个科室。 让他负责合资公司整体销售工，谁也放心。 最终选在焦虹和刘国忠之间选择。 刘国忠年纪更大一些，焦虹是女同志，各优势。 焦虹在港岛时表，只狄科和徐叔阳清楚，家在已经回内地了，即使当时真留在港岛心，那也属于未遂。 徐叔阳能没凭没据地把拿下。 所以，当多数认为焦虹这位女同志更合适时，徐叔阳只说让暂时试用半年。 看看表再说。 听说了东轻集团任命结果后，乔治来狄科家里做客时，一脸遗憾地问：“你怎么争取这个副经理位置？我觉得你比焦虹更合适！到时候咱们又可以一工了！” “那是领导安排，哪是我争取就用！” 狄科才想去合资公司当副总呢。 他家在缺钱，在综合三部奖金提成也足够给孩子买奶粉了。 他还挺稀罕自己干部身份，想去合资公司。 为了招待从港岛而来老朋友，他们今天在家里请乔治吃老北京涮羊肉。 郭美凤将调好酱料递给乔治，问：“你怎么把太太和孩子一带来呀！好几个月没见，我还挺想乔太太，离开港岛时候，我答应带一去雍和宫呢！” “孩子还要读书，”乔治笑道，“可能会在寒假时来这边看看。” 郭美凤用公筷帮他夹了一个荷包蛋，笑着问：“这几天是你们那边‘椰蛋节’，吃涮锅子还算应景吧？” “非常棒！”乔治捧场地竖大拇指，“我以怎么耶诞节，也是到了港岛以后才入乡随俗。” 郭美凤弄明白他在港岛好好，为什么会跑到内地来工。 他当年费劲巴拉地从宝安游去，兜兜转转十来年，居又回来了。 “乔治，你要在北京待多久啊？什么时候回港岛？” “一定，如果表得好，也许会一直留在这边。” 乔治会讲英语粤语，也能讲普通话，因着他这个会说普通话优势，才打败了一众对手，总部派来内地。 要是当年游到港岛去，他再熬上十年也未必能当上这种大工厂厂长。 郭美凤疑问都写在脸上，狄科生怕问出该问，打岔说：“一会儿吃完了涮肉，咱们支桌子打麻将啊！看看咱狄嘀嘀和狄嘀嗒今天运气怎么样！” 于童将自己碗里肉吃干净，擦了擦嘴说：“今天恐怕打了麻将了，我感觉好像要生了！” 所：“……” 狄科蒙了一瞬就赶紧身，撞得铜锅里汤差点洒出来。 “慌什么慌！到外面开车去！”郭美凤训斥了儿子，又转向于童问，“你在什么感觉？羊水破了吗？” “没，就是您之跟我说，肚子点坠。” “嗯，那用着急，还早着呢。” 郭美凤条紊地安排，让小六回屋拿大衣和待产包。
br> 其他帮忙送送乔治，今天招待周了，等孩子顺利出生以后，再好好请他喝顿酒。 狄科开着他切诺基等在门口，恨得立马将车开进产房。 可是，他媳妇刚坐进车里就吩咐道：“去我表姐那家医院。” “媳妇，咱还是就近生吧。上厕所时候伴就算了，哪生孩子还伴！” 郑雪茹昨天就进医院待产了。 今天上午，他还表媳妇去医院看表姐情况。 郭美凤在车座上拍了一下，“时间还来得及，让你去就去吧，别那么多废话了。” 狄科只好绕个远路，将送去了郑雪茹所在医院。 把两个孕妇安排在同一个病房。 而，他媳妇在家时嚷嚷得挺厉害，好像马上就能生了，到了医院以后，狄嘀嘀和狄嘀嗒却没了动静。 隔壁郑雪茹家闺女已经落地吃奶了，他们这边却始终没要生意。 于童在医院里等了两天后，由焦急道：“要咱回家吧？我想在医院呆着了。” “大夫说就是这两天生，咱就别折腾了。”狄科往旁边点了点说，“你看表姐家胖丫头多意！” 说着他又走到岑家老太太身后，一脸羡慕地观察怀里小宝宝。 八斤多大胖闺女，暂时看出像谁，家生了一个闺女啊！ 老狄家姓狄女孩，除了小六，就是二哥家嘟嘟，小姑娘算是稀缺紧俏资源。 所以，郭美凤跟岑家老太太聊天时，语气里羡慕简直溢于言表。 “您家可真福气啊，生了这么一个大胖闺女！您家儿媳妇可是立下汗马功劳啦！” 岑家老太太对这个孙女态度，倒是出乎了郑雪茹和于童预料。 当初催生催得那么卖力，大家都以为这老太太盼孙子呢，孙女落地以后，家也挺乐呵。 听了郭美凤话，抱着孙女连连点头说：“生个胖丫头确实容易！” 狄科在医院里观察了好几天胖丫头，眼瞅着家岑家准备接产妇和孩子出院了。 他们这边还是没动静。 到了这个月最后一天，狄科心里焦急，嘴上却调侃道：“你看看咱俩，大老远地跑来跟表姐伴生孩子，结果家都生完出院了，咱狄嘀嘀和狄嘀嗒还出来。这俩是是慢性子呀？” 于童侧躺在病床上，笑着说：“等他俩出生时候，可以名叫姗姗来迟。你快去帮我去喊一下护士吧，这回好像要生了……” 狄科正咧着嘴嘲笑名字，听到了后半句，慌忙跑出门大声喊护士。 返回病房后，狄科郑重其事地叮嘱：“媳妇，咱可得快点生啊！今儿是今年最后一天，万一把一个生在今年，另一个生在明年，咱家双胞胎出生期可就同年啦！” 于童：“……” 这也是能掌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