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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大爷长到这把年纪, 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小的龙凤胎，一直围着婴儿车里的个小不点看稀奇。 瞧见俩孩子正睁眼望向他, 就用舌头打响逗孩子玩。 “你看他俩还挺喜欢我的, 一直瞅我呢！” “您还是别自作多情了，这么小的孩子根本看不清东西。” 卢婉淇对郭美凤抱歉道：“郭姨，您别见怪啊, 我家孩子, 他瞧见别人家的孩子就挪不动步子。” 郭美凤大方道：“没事，随便看, 我家这俩孩子不怕生。” 这段时来家里串门的客人挺多, 这俩孩子已见过几回客人了。 只要让他们吃饱尿好, 见客的时候基本不哭闹，就是瞪着眼睛看人，也不知能看个啥来。 卢大爷看够了孩子, 背着感慨：“郭老师，还是您有福气呀！这么年轻就有好几个孙子孙女了！” 郭美凤被奉承得挺舒坦, 但还是要谦虚一下的，“年轻什么呀，眼瞅着就是要退休的人了！” “退休怎么了！退休以后正好看看孙子孙女！”卢大爷遗憾道, “我是没有看孙子的机会, 才跑去跟姑爷合办了度假村。我要是有您这福气, 肯定要围着孩子转的。” 郭美凤最爱跟人唠家常，忍不住打探道：“您家老老不是都结婚了嘛, 应该已生孩子了吧？” “老还没生, 老倒是生了一个小子, 不过人家不信任我这个老头子，把孩子给她婆带着呢！”卢大爷叹道, “给她准备了儿童房。” “你每天那么忙，人家哪能再让你帮忙带孩子！” 郭美凤也见过那儿童房，装扮得挺像样，屋子里还有木滑梯小木马。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还着以后也照着那个样子，让老五给孩子装一个儿童房。 不过，去港岛见识过童趣城堡以后，郭美凤大开眼界，早就看不上老卢头儿那儿童房了。 卢大爷轻叹说：“他们要是肯让我带孩子，我哪还需要另找营生打发时？” 他把自己形容得像个可怜的孤寡老人，卢婉淇偏过头偷偷翻个眼。 为了讨好郭姨，他已无师自通卖惨了。 她家四姐妹其实早就看这老爷子对人家郭老师有点意思。 但四个人谁也没戳穿，只当没发现这码事。 早在六七年前，为了让她们赶紧结婚，她爸就嚷嚷着要给她们找个后妈。 他念叨得挺勤，却不见有什么实际行动，姐儿四个都以为老爹是虚张声势吓唬她们的。 不过，发现了老爹对郭老师的众不同后，她们突然就顿悟了。 她们老爹这么多年都没成功带回一个后妈来，未必是不找，而是不会找。 瞧他接近郭老师的段就看得来，除了耍酷花钱，就不会别的了。 郭老师甚至都没察觉他有这方面的意思。 卢婉淇个妹妹曾私下八卦过，自家老爹跟郭老师重组家庭的可能性。 四人都觉得可能性不大。 郭老师未必看得上老卢。 老卢最大的优势就是有钱，但老狄家看起来也不差钱。 别的就不说了，人家儿子去港岛差，能把自己老妈一起带上，就已很能说问题了。 至说这儿子孝顺，有门路，而且有钱。 瞧狄家几个儿女的相貌，基本都是双眼皮大高个，卢婉淇猜测老狄的长相应该也挺不错。 这样一比较，只有一对人工双眼皮的老卢就更没什么优势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卢婉淇瞟一眼还在卖惨的老爹，忽而觉得老卢好像还真挺惨的。 “郭姨，您这几个月没去度假村演，那边的生意都跟着惨淡了，”卢婉淇笑着问，“您什么时候有空，再去帮我爸撑撑场子啊？” 郭美凤呵呵笑说：“戏校那些老师唱得都不差，有我没我一个样！我家这俩宝贝蛋还小呢，这边暂时撒不开。” 从港岛回来以后，她就没再去演过。 在港岛片场当女武行的时候，片酬都是上千块的。 由奢入俭难，再让她回来唱位数演费的场子，她就有点提不起精神了。 而且那会儿老五媳妇眼瞅着就要生了，她也确实没心思
去唱戏。 卢婉淇热情邀请：“您还像以前一样，每个礼拜到我们那唱一场也行呀！抽一天去郊外转转，也能让您自己松快松快。戏校的老师学生虽然唱得不错，但您不在的，总感觉缺点什么。” 卢大爷略带惊讶地望向自家大闺女，而后顺着她的说：“差点精气神儿！” 郭美凤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人家卢家父女如此诚邀自己去度假村演，她若是还推辞，未免不给人面子。 “那过完年以后，我找时跟其他老师排练一下吧，争取每周都能过去唱一场。” 对于婆婆要重新去走穴的决定，于童还是很支持的。 郭美凤喜欢舞台，也乐于表演，正应该趁着还年轻，多参加一些演。 “您要是还干武行，我可以让沈小双帮您联系几个剧组试试。” 这年拍武打片的剧组不，除了内地剧组，还有来内地取景的港台剧组。 “片酬方面，应该没有港岛片场给得多。京剧在港岛已没落了，不但缺好的京剧演员，也缺女武行。但内地不缺这方面的人才，光是练武术的运动员就够剧组用了。” 郭美凤挺乐意拍电影的，年底的时候还被老五带去录像厅看了他俩之前拍的那部片子。 尽管上了全妆，看不演员的真实模样，可是他们自己知道呀！ 她还特意买了一本录音带留作纪念呢。 “俩孩子还这么小，我现在要是去走穴，你自己能照应得来吗？”郭美凤问。 “咱家这么多人呢，喊谁不能搭把啊！”于童笑道，“要是大家都不在家，把我奶奶接来玩一天也行。” 郭美凤点头说：“如果能把亲家接来就最好了，有个长辈在我还能放心点。指望老五是不成的，他还跟个孩子似的，总干没谱儿的事。” 狄思科提着包进门时，正巧见这句。 不由抱怨道：“您怎么又在背后说我坏？”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郭美凤在孙子的小包被上摸了摸说，“昨天要不是我阻拦得及时，你就把我孙子的脚给吃了！” 狄思科：“……” 于童噗哧一声笑了来。 狗子最近迷上了亲孩子的小脚丫子。 昨天给狄嘀嘀换完了尿布，在闺女的小脚丫上亲了一口。 亲完以后觉得不能厚此薄彼，就把狄嘀嗒的襁褓也给扒开了，要亲人家的脚丫子。 弟弟本来没尿床，被他扒了包被以后，反而来了感觉，顺势就呲他一身。 狄思科被气得够呛，抓起弟弟的脚丫子就咬一口。 这一幕却正巧被刚进门的郭美凤撞个正着，把这不靠谱的爹狠狠教训了一顿。 郭美凤抱着孙女跟他打，“你们那个焦理怎么样了？单位有说没？” “单位说什么都没用了，人家焦虹报了警。”狄思科将到的情况转述给婆媳俩，叹气说，“因为她受了伤，领导把我弄去合资司救火了。” 在八卦面前，儿子的工作内容并不重要。 郭美凤说刘国忠口子是假离婚，好奇地询问：“他俩为什么要假离婚，好好的口子，假离婚总得有个理由吧？” 狄思科摇摇头：“刘国忠的爱人没透露，估计不方便跟外人说。” 单位里的人还被蒙在鼓里，而焦虹那边却已将刘家的事情调查清楚了。 次下班，狄思科雷霹雳一起去医院探望焦虹的时候，就说了刘家口子假离婚的真相——为了有资格参单位的集资建房。 焦虹在单位里跟女同事的关系一般，雷霹雳还是除了工会妇联以外，第一个来探望焦虹的女同志。 焦妈妈以为她跟焦虹关系好，便拉着她说：“我家焦虹还是未婚的大姑娘，不不地被人捅在这种地方，以后还怎么嫁人呀！” 雷霹雳还挺同情焦虹的，她跟刘国忠的关系尚不确定，即真的有关系，也罪不至死呀！ 谁知道离婚还有假离的呀！ 所有人都以为那刘国忠是离异带娃的单身汉呢！ “大娘，您别着急，焦理受伤纯属是无妄之灾，单位已让狄理暂时接管她的工作了，焦理可以好好养伤。” 焦虹原本趴在床上，闻言便偏头望向狄思科问：“领导让你去
合资司当副总了？” 她今天没化妆，发丝凌乱，趴在那里显得有点憔悴。 狄思科见她都伤成这样了，还跟护食的老母鸡似的，担心工作被抢，便嫌弃地说：“焦理，你赶紧康复上班吧，我媳妇嫌我一个大男人去卖卫生巾丢人，不许我去合资司上班！我跟她说，只替你顶几天，她才勉强同意的。” 焦虹稍稍放了心，趴在那嘟哝道：“我早就说了，大男人卖这个太磕碜。” “你就放心养伤吧，领导为了照顾你的心情，才没安排老同志接管你的工作。否则你伤好以后，这副总的位置就是人家的了。” 初期开拓市场，搭建销售渠道是个累人的活儿。 谁也不乐意耗费好几个月搭台子，却让别人上台唱戏。 请其他同志去合资司救火，就得拿下需要长期休养的焦虹，给人家正式任命。 狄思科是看在徐总的面子上，才接下这种替人养孩子的工作。 焦妈妈在女儿背上拍了一下说，“好好趴着，你伤成这样，就别再工作了！万一留了疤，有你受的！” “说现在可以坐祛疤修复术，”雷霹雳宽慰道，“要是焦理真的留了疤，咱可以去试试那种修复术。” 焦妈妈眼尾一挑，“做术遭罪就不说了，不得花钱呀！那刘家口子至今对赔偿款的事也不表态，让他们家钱做修复术就更难了。” 雷霹雳惊讶道：“不能吧？刘国忠好像挺跟您家私了的，他态度应该挺积极的呀，您跟他要多赔偿款啊？” “他们家不是有一套集资房吗？我就要那套集资房！”焦妈妈铿锵有力地说，“我家一个好好的大姑娘，被他们伤成这样，不可能只动动嘴皮子就算了！” 雷霹雳：“……” 这焦妈妈也是个狠人呀，开口就要一套房！ 几人说，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刘国忠带着他老婆走了进来。 将礼品放到隔壁的病床上，就开始关心焦虹的恢复情况，而后再次替孩子向焦虹道歉。 自从事以后，刘国忠天天来探望焦虹，而且每次都不空。 焦妈妈早就不耐烦了，打断他的关心，直截了当道：“刘理，赔偿条件我们已说过了，您就是买十车八车水果来也没用。” “大娘，那套房子我确实拿不来！” “那房子不是你们家的吗？怎么拿不来？”焦妈妈抱着臂，强硬道，“工作房子，你自己选一样吧！” 李桂红绷着脸说：“那房子在我名下，我跟老刘已离婚了，我没义务把房子拿来赔给你们！” 焦妈妈嘲讽道：“离婚了又怎么样？捅人的是你儿子吧，你不认男人，连儿子也不要了？” “我俩离婚的时候，儿子归老刘了。” 狄思科：“……” 看来这口子是铁了心不赔房子了。 焦虹当然也懂了他们的意思，趴在床上气若游丝地说：“老刘，既然这样，我也不为难你。房子我就不要了，你赔我万块吧！” 单位已给她分了房子，老刘的房子赔给她以后，多半会被没房的兄弟借去住。 不如要现金实惠。 刘国忠搓了搓说：“小焦，你也知道，我在单位拿的是死工资，不像你们业务部门有提成。就是把我卖了也不值万块！” 这万块比集资的那套房还贵，他怎么可能拿得来！ 李桂红他俩一个老刘，一个小焦喊得亲热，只感觉自己心里一阵阵发紧。 刘国忠这不要脸的，还好意思说他俩没关系！ 他在家跟自己老婆说的时候，可从没这么温柔过！ 李桂红被气得胸口疼，摔上病房门就去了。 房子她是不会放的，不是要万块么，你俩慢慢商量吧！ 看样子焦虹是吃不了亏的，狄思科雷霹雳问候过病患，也麻利离开了。 今年过年，新加入的个小家伙，让家里的气氛又热闹许多。 尽管这俩崽还不会说，甚至连人都看不清，但不妨碍别人稀罕他俩。 大哥家岁的有礼，哥家一岁的嘟嘟，都好奇地趴到床上看更小的个幼崽。 要不是狄思科这个当叔叔的态度坚决，俩孩子就要长期赖在他屋里了。 将侄子
侄女分别交给他们的爹妈后，狄思科从包里翻一个小盒子递给媳妇。 于童还以为是给自己的礼物，拆开以后又觉得不太像。 一个10克的小金条。 说它是金条都抬举它了，顶多算是金片。 狄思科笑道：“虽然不给咱狄嘀嘀狄嘀嗒办满月酒了，但咱自己还是可以贺一贺的。” “嗯，送金子挺好的，但你有俩孩子，只送一个怎么分啊？”于童晃了晃那个金片片。 “今儿是闺女满月，天小子满月的时候，我再把另一个拿来。” “……”于童伸说，“别麻烦了，你快拿来吧。” 狄思科便又从包里翻来一个盒子，“你先帮他们收着，最好能给每人准备一个盒子。我争取以后每个月给他俩存一片。” 于童以为这是一次性投入，没到他居然打算每月投入一笔。 这玩意儿瞧着不起眼，但是买这么一片金子也得一千块呢。 “那你以后每月至得赚千块，才能买得起片金子。” 狄思科自信道：“除了工资奖金，不是还有录音带收入嘛，每个月买片金子还是有可能的，大不了我紧紧裤腰带！” 生俩孩子可真费钱呀！ 什么东西都要买双份的！ 于童觉得他能为孩子存钱是好事，便没有打击他的积极性，甚至还狠狠表扬了一波。 狗子被夸的飘飘然的时候，她继续道：“既然你已到给闺女存嫁妆，给儿子存老婆本了，有个问题也得考虑一下了。” “嗯？” “你名下套门面房，以后打算给个娃怎么分啊？” 狄思科下意识到，可以卖一套。 但这有点像不事生产的世祖的，太不吉利。 所以，他赶紧改口说：“那我努力赚钱，再买一套！” 他这阵子对双胞胎的兴趣显大于赚钱，恨不得也能在家带娃。 然而，他媳妇提醒，狄思科立马就有了紧迫感。 开年上班，他就赶紧去合资司报到了。 合资司地处济开发区，进入开区的大门，远远就能瞧见一栋层蓝色小楼，楼顶挂着巨大的宝莱集团标志。 厂房的墙体上，密集地书写着宝莱集团的中英文名称图案，生怕人家不知道这是一家中外合资的大司。 尽管厂区外表挺能唬人的。 但司内部还属于空架子，层的办楼盖在厂房隔壁，一楼用作仓库，楼楼是管理人员办区，如今连一层楼都没坐满。 外方派来的总理迟迟没有到位，目前只派了一名企划部理一名研发部理。 葛立平是中方派来管理人事工作的副总，各部门的人员安排都由他说了算。 群龙无首的情况下，大家就隐隐有以他马首是瞻的意思。 这位49岁的老同志，之前瞧不上焦虹，如今瞧不上年纪更小的狄思科。 狄思科去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人家只轻轻从鼻孔哼了一声就算认识了。 本该由他向销售部的众人介绍新来的销售理，可他却像忘了这码事似的，说了声中午一起吃饭，便埋头看资料了。 狄思科无所谓地笑笑，自己找到销售部，在门上敲了敲说：“焦理最近受伤了，销售部的工作暂时由我负责，大家都怎么称呼？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销售部办室里一共七个人，六女一男，依次做过介绍后，全都一脸懵地看着新理。 焦理受伤这么大的事，他们早就知道了。 只是没到来接替焦理的会是这位！ 全集团最年轻的科级干部，即不知道这一点，也知道人家是得过金唱片的大星。 胡丽娜惊喜地问：“狄理，以后由您负责销售部啦？” 狄思科颔首，以防人心不稳，他没说自己只暂代个月。 几位女同志都欣喜地拍，欢迎新领导的到来。 他们都是从东轻集团调过来的，综合开发部的待遇他们也是有所耳闻的。 过年的时候每人得了一辆山地车！ 这领导得多大方呀！ 狄思科不知大家的心理活动，很快就进入工作状态，问：“咱们
最近是怎么开展工作的？签了多单了？” 胡丽娜算是比较活跃的销售员，代表大家说：“暂时没签单。” “……”狄思科讶然道，“不是已正式工作一个多月了吗？” “毕竟是女性卫生用品，很多人还在用卫生纸月事带，如果不让女同志试用的，不认识卫生巾的人基本不会购买。” 胡丽娜显已锻炼来了，即对面是位男领导，说起女性卫生用品时，她也全无尴尬之态。 “咱们北京工厂的产品还没有正式上市，司进口了一批泰国产的片试用装。我们现在正挨家挨户，上门为女同志送试用装。” “你们七个人，挨家挨户送试用装？”狄思科承认她说的有一定道理，但这效率是不是太低了，“在商场或者交通枢纽摆个摊子不行吗？” “我们试过了，说是女性卫生用品，人家都不好意思接。” 狄思科心，那是因为周围还有男同志在，她们才不好意思接。 “那你们就去女性比较集中，并且有济实力购买卫生巾的场所派发，比如纺织厂，服装厂，鞋帽厂之类的。”狄思科问，“你们已发了这么久了，还有多没发去啊？” “还有十多箱吧。” “……”狄思科只好耐着性子说，“那你们尽快派发吧，再给大家天时，试用装派发完以后，咱们就要正式拓展销售渠道了。” 总这样不务正业也不是个事呀。 他有点犯愁地说：“企划部那边没找广告司为咱们的产品拍广告吗？” “找了，但谭先生看过以后，觉得效果不好，体现不宝莱的特色，让企划部重新找一家广告司。” 狄思科心说，如今国内的广告司都差不多，再换一家也一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让大家去干活了，自己给港岛的李嗲打了电。 请她帮忙收集宝莱卫生巾在其他国家播放的广告影片，供内地广告司参考。 李嗲答应得挺痛快，可是把录像带从港岛邮寄到内地，可能要走半个多月。 狄思科当晚就回家找他家小六了。 要是能请港岛—北京这趟航班上的空姐帮他捎带录影带，估计天就能到。 然而，小六这会儿却无心搭理她哥。 她正陪着老妈嫂子，商量如何处置那辆小土豆。 她今天带了位同事来家里做客，瞧见她家院子门口停着一辆小土豆，而且已落了厚厚一层灰，就询问她那辆车是不是不常用，有没有转卖掉的意思。 这位同事最近正买车，但头不富裕，即买全新的小土豆也得一万来块。 于童把那辆小土豆转，又有点舍不得，毕竟是狗子买来的第一辆车。 瞧见狄思科进门，就望向他征求意见。 “小六，你同事买车啊？她多钱？” “五六千块应该差不多。” “我买时花了六千多，卖五六千也还可以。”狄思科了说，“毕竟是已开了好几年的车。” 换五六千块给他的门头房添砖加瓦也不错。 郭美凤却说：“要是五千就卖的，你们干脆卖给我吧！” “……”狄思科无语，“您又没有驾驶证，买车干嘛啊？” “我可以考个驾驶证呀！”郭美凤拍了拍自己的口袋，得意道，“老娘现在有钱！我学会开车以后，可以带着谨言谨行还有彬彬他们，去度假村转转，省得孩子在城里都憋傻了！” 狄思科：“……” 您得可真够长远的，我家那俩娃还在吃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