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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大妈似乎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笑道：“你就放心送吧，现在天气凉快，多买点东西也坏不。”
“这多少户人家的呀？”狄思科问。
“26户。”
狄思科：“……”
他以为能有十户买菜，就顶天儿。
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参与。
还低估大爷大妈们的影响啊！
问题，他不可能让人家司机给这26户挨家挨户送菜呀！
他盯那份订单，沉吟许久才说：“我们的送货司机顶多能帮忙将货送到居委会，或指的某户人家。把货送上各家的门不太可能的。”
“没关系，到时候我们居委会会组织人手的。”
“咱居委会为住户们服务本好意，但蔬菜这玩意，损耗不小。发给这家的菜好，那家的菜不好，很容易引起居委会跟住户的矛盾，且这中间还掺杂菜金的问题。”
温大妈被他这样一说，心里也有点打鼓。
他们本想找七八个熟人组团买点菜，到时候私分一分，省去市场的麻烦。
可，经过大家的宣传后，竟然招来二十多户人家参与其中，这她也没料到的。
狄思科给出一个方案，“每天要送那么多菜，让居委会一直免费为大家服务不长久之计。要不咱们在胡同里找个合适的人选吧，好年轻腿脚好的。司机把菜送到他家或居委会，然后，由他对照订单，将每户的菜分好后送货上门。他的工资由我们农贸公司出，每份订单给他4的提成。”
低一百块的订单，农贸公司不接单。
也就说，负责送货的人，每笔订单至少能赚到四块钱。
每天上午忙活一会儿，就能赚一笔外快，对手脚勤快的人来说，个不错的工作。
这人要懂得宣传，将更多住户介绍来买菜，那赚得就更多。
温大妈对胡同里各家的况一清二楚，马上就给出一个人选，“前开裁缝铺的小刘，她爱人叫李报国的那个，近岗，找不到工作正帮她看店呢。人挺勤快的，就嘴拙，照他媳妇差远。要不然让他试试？”
“那就让他试试吧，菜金也由他那边代收。前半个月每天结账，半个月后，一周结账一次。”
，北海公园这边的住户们，就率先享受免费送菜上门的服务。
连老狄家也加入团体采购的队伍。
狄思科原本以为，这个业务干不多久，等到大家的新鲜劲儿过去，还得回归家门口菜市场的怀抱。
然，街坊们在家收菜的热持续走高，直到过年前，购物热仍未减退。
几乎每个月都有一万多块，将近两万块的订单，不比机关食堂的走货量差。
李报国这个配送员，每月能赚好几百块的提成，直接把送菜当成正经工作来做。
唯一不足的就，这些街坊们的要求太多。
这天班回家，狄思科刚进门，就童说：“刚才刘大妈来串门，让我问问你，能不能往菜单里加点水果。”
狄思科：“……”
因为这些街坊们，他们配送中心已经联系牛肉羊肉鸡肉的货源。
要不鸡蛋的损耗量太大，连鸡蛋都能给弄来。
“他们总不能天天在家呆吧？没事也去菜市场溜达溜达买点水果嘛。”
郭美凤和小阿姨，拿新的菜单勾勾画画，随口说：“过年前的水果涨价涨得厉害，你们要能弄来水果，咱家也从配送中心买。”
“即使我们有水果，也不会太便宜。”狄思科摇道，“现在的水果大多从南方运来的，价格都不算低。”
他嘴上抱怨街坊们太能找事，次日去上班的时候，还把农贸公司的供销科长喊过来。
张文青曾经市蔬菜公司属国营菜站的站长。
前几年蔬菜公司搞体制改革，关停几个菜站，他就顺势海贩水果。
结果水果的水比蔬菜还深，他因为两车皮的烂柑橘赔一半身价，此后彻底上岸。
正赶上星火农贸服务公司招人，他就来公司当供销科长。
此时，说狄主任想卖水果，张文青连连摇。
“狄主任，我一句劝，水果的损耗量太大，冬天的水果一冻就烂，咱还专心卖蔬菜肉类吧。咱们的保鲜库不够大，千万别招惹水果。”
“我寻思过年前这段时间水果需求量挺大的，且咱们单位也要采购水果发过年福利，可以趁机弄一批水果来试试。”狄思科有时候说风就雨，穿上羽绒服就要出门，“走，咱去批发市场看看行。”
张文青拦住他说：“您要一要看水果，那就别去批发市场，这段时间水果特抢手，批发市场都未必有货，咱直接去货运站看看吧。”
狄思科奇道：“连批发市场都没货？那农贸市场的货从哪里来的？”
“您跟我去看看就知道。”
两人一起出门，去建在区里的一个火车站。
这一站小站，客车经过时并不停留，只有货物列车仍在使用这个火车站。
每天有来全国各地的数辆货物列车在此卸货，新鲜蔬果由此被送入首都百姓的菜篮子。
他们抵达货运站的时候，有一批货刚刚卸在货场。
狄思科二人刚走过去，就有一个外地口音的男人主动问：“兄弟，刚从海南运来的香蕉要吗？”
“怎么卖啊？”狄思科好奇道，“大哥，你这批货没联系到买主，就敢往北京运呀？”
那男人在他脸上瞄两眼，便警惕地闭嘴，不再跟他搭话。
狄思科摸不脑，“他这什么意思？还卖不卖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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