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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
后宅。
“姑娘，宁国公府珍老爷前来拜访老爷，已经在前院等了小半个时辰了。”
这是宁国之主，勋贵之中的顶级勋贵。
老管家只能招待着。
后宅之中，瑞珠小声说道：“老爷与贾家有些瓜葛，但也不至于宁国公府之主，珍老爷亲自前来拜访。”
因当年贾政进入工部，就在秦业手下做事，秦业对于贾政来说亦师亦友，交情虽并不是特别深，贾政成为员外郎之后，往来极少。
秦府与贾家也就这一些瓜葛而已，贾政尚且几年未必来一次，贾珍这位宁国公府之主，与秦府其实并没有什么交情。
宝珠在一旁说道：“一定是因为两家婚事。”
其实，身为秦可卿身边婢女，瑞珠还是希望自家姑娘，能够嫁入宁国公府，去享受那无尽荣华的。
到时候，她们自然身份水涨船高，怎么都比跟这姑娘嫁人，吃喝穿用拮据要强得太多吧。
至于有了婚约的方文正，不过是一个落魄官宦子弟，孤身一人前来神京城，房子都是租的，姑娘要是嫁过去，岂不是去遭穷罪？
珍老爷为宁国之主，必然因为欲要与秦府联姻遭拒，而要来问一个清楚。
勋贵之府，被一个落魄官宦子弟比下去，脸面上岂能挂的住？
这，怕是已经恶了宁国公府。
“住嘴！”
秦可卿呵斥了一声：“此事自有爹爹做主，岂容你多言多语？”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身为当事人，都不曾多言，瑞珠如此多言，要是传出去，她们主仆这可是违背礼法，要被人唾弃的。
“你前去告诉珍老爷，就说爹爹有事出门，不知何时归来。”
嫁入勋贵豪门，还是嫁给一个落魄官宦子弟？
是一个正常女人，都会选择勋贵豪门。
两家要联姻的人，秦可卿都未曾见过，所以并无情感上倾向，这是正常思维。
秦可卿清楚，自己的父亲不会害了她，自然有多番考量在其中。且，父亲也已经与方文正交换婚书，这桩婚事，其实已经定下。
这个时候再去讨论，有违妇德，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是，姑娘。”
瑞珠情绪低落。
她就是一个婢女，以后姑娘出嫁，她就是陪嫁丫鬟，也要跟着嫁过去的。
自然而然的，人之正常心理，更是倾向富贵。
宁国公府的富贵，就算是方家公子，数十年奋斗，也未必能够达到。
“哎”
秦可卿在瑞珠出去之后，继续绣花，低叹一声抬头，眸光闪烁，神情有些复杂。
父亲是一个为官清廉之人，也是一个信守承诺之人。
当年方侍郎有恩与爹爹，才有了两家联姻。
这一点，秦可卿就在昨天时候，才从秦业口中得知。
君子报恩。
小人无德。
除非方齐主动放弃婚约，两家解除婚事，否则方齐就是她未来夫婿。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长相如何？
性格如何？
是不是上进？
未来能不能给她一个安心的家？
秦可卿不求大富大贵，只求未来举案齐眉，夫妻之间相敬相爱。
日子苦一点也没什么。
“姑娘，珍老爷离开了，说明日再来。”
没一会儿，瑞珠返回后宅：“姑娘，听说老爷是为了方家公子，进入国子监的事情出门的。”
“宝珠怎么还没来？”
秦可卿放下手中刺绣，已经没有了刺绣的线：“如今双方交换婚书，婚事已经缔结，所以你也不必多想。”
瑞珠也是为了她着想，秦可卿还是清楚的。
毕竟，瑞珠与宝珠，都是她五六岁的时候，就一直跟在身边的丫鬟。
人慕富贵，乃是天性。
然而有些事情有因果牵扯，并非自由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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