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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卿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过来的。
当她完全恢复思考的时候，方齐已经处理完箭伤，正在与属下商议防御之事。
他们商议什么，秦可卿没有去听。
脑海之中，方齐站在尸山之上那一幕，始终挥之不去那得杀死多少人，才能堆积如山？
尸山之上，那雄壮身躯，挥舞战刀，厮杀数个时辰，似乎永远不知疲惫一般。
悍勇无双！
秦可卿莫名的心里安定一些，自己的丈夫如此悍勇，戎狄一定不会攻破百户所衙门的。
“大人，这一战，咱们损失了二十九个兄弟，但是戎狄死了足足一千零三十六”
耳边，这时候，才听到方齐属下的汇报：“其中正门处，大人斩杀近千人嘿嘿，戎狄这会儿围住了咱们，不敢进攻了。”
千人斩？
秦可卿内心狂震。
丈夫如此悍勇？
千人斩这是古之悍将，才能做到的吧，甚至还做不到。
对于百户所衙门的安全问题，秦可卿信心更多了一些。
也明白了为什么百户所那些军户家眷，那么淡定而有信心。
“收集粮食，收集战马马尸”
东安百户所内存粮不多，好在戎狄战马死伤不少，这些马肉可比那些粗粮好多了。
方齐这个时候脸色凝重：“我怀疑，戎狄这次南下，规模不会小，我们要做好长时间战斗的准备，现在准备埋锅造饭，随时准备战斗兄弟们轮流休息”
“统计战果，汇总成册”
这些战功，都是升官的凭证，方齐还是很认真的。
吩咐完这些之后，方齐这才起身，看着已经换上一身普通衣衫的秦可卿，方齐内心愧疚，这个婚结的真不是时候。
戎狄大规模南下，方齐也是人，不是神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可卿，等有机会，我会杀出一条血路，护送你们出去哎”
说到这里，方齐内心一颤。
戎狄南下，毫无征兆，上面没有半点消息传来，所以在猝不及防之下，不知道多少卫所军堡失守，这时候就算是杀出去
天晓得会不会南下之路全是戎狄？
就算是秦可卿出了东安百户所，也未必是安全的。
“不！”
秦可卿脸色有些白，嘴唇都少了几分血色，但是目光很是坚定：“既然是夫妻，生则同衾，死则同穴！就算是老爷战死，我也伏尸你身边共赴黄泉。”
深深看了一眼秦可卿，秦可卿也不避让，与齐正对视。
这一刹那，第二次见面，仿佛几世情缘累加，给方文正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好！”
“我不死！”
方文正声音很轻：“你则活！”
“嗯”
这不是情话，但是胜过山盟海誓，千言万语。
秦可卿脸上绽放笑容，让本就心身疲惫的方齐，仿佛获得新生，浑身充满力量，转身离开房间，走出院门。
他必须要活着，为了这个女人。
不，他的家人，唯一的家人。
尸山已经被搬开，堆积大门两侧，形成了一道屏障。
刺鼻的血腥味，不断刺激着神经，方齐走上尸山，看向街道两侧，戎狄生火做饭的生火做饭，喂马的喂马
擦拭兵器的擦拭兵器
这时候，一个身穿银甲的戎狄将军，出现在路口，似乎正在说着什么。
方齐转身：“拿我弓来！”
大弓到手，方齐随手一箭
“噗”
这个戎狄银甲将军，瞬间毙命。
“大人，这个好像是南部戎狄，一个叫哈尔部落的小王子”
哈尔部落，是一个中等部落，怪不得有数千兵马。
方齐身后，那个高壮军汉，满脸兴奋：“这支戎狄大军，应该就是哈尔部落的。”
街道上，随着银甲戎狄将军身死，似乎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随后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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