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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我终于把车开到了镇子上。
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小镇,除了一个超市,一个邮局,一个警局,一个小诊所,一些基本的民用设施,和一些民居外,几乎没有其他可以去的地方。孩子们即使要上学,都得驱车前往更远处的城市。
但对于没有孩子的我来说,这里正如天堂一般自在。不用听到那些恼人的喧闹,不用随时注意乱穿马路的小孩或宠物,可以随心所欲地驾车驶过每一条街道。
但今天,同样的场景,同样的道路,却让我觉得有些陌生。街道上空无一人,落叶洒满了两旁的街道,看起来像是一座死城一般。
我把车停在了弗雷德太太的家门口。她是丽萨的好朋友,甚至可以说,她是丽萨跟着我搬到这里来之后唯一的朋友。
虽然丽萨并不了解我曾经的工作,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把她带到这里,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追随我,把生活的重心,从上海这样的大城市,转移到了这个不起眼的小地方。
一开始,习惯了都市的灯红酒绿的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适应这样平平无奇的生活。但当丽萨结识了弗雷德太太这个六十多岁的独居老人后,竟也开始适应了闲云野鹤般的日子,织织毛衣、看看书、种种花,生活虽然平淡,但也十分充实。
我下了车,按响了门铃,心里在思考,等弗雷德太太出来开门后,应该怎么解释车子上的那斑斑血迹。
可过了一分钟,还是没有人来开门。于是,我便敲了敲门,大声问道:“弗雷德太太,你在家吗?”
无人回应。
这时,我内心的不安感愈发强烈,开始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真的不一样,虽然这只是个人烟稀少的小镇,但大白天的,也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有才对。于是,我重新上了车,开向不远处的警察局。
警局的大门敞开着,但里面却也同样静悄悄的。我一边走进去,一边问道:“你好,有人吗?”
这时,我隔着玻璃看到,大厅右侧的办公室里有一个穿着制服的身影,正趴在桌子上,估计是睡着了。
于是,我便走了过去,敲响了那个办公室的门。
“警官,警官?”见他没有反应,我便试着拧开了门把手,悄悄走了进去。
我坐到他的办公桌前的凳子上,轻轻敲了敲桌面,试图叫醒他。可当这位警官缓缓抬起头的那一刻,我整个人仿佛被钉在了椅子上似得,无法动弹。
只见他的整张脸已经微微发紫,青色的血管根根暴起。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睛,也是红色的!
我下意识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转身快步朝门外走去。理智告诉我,这个地方,一定发生了什么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既然如此,那我就得更加抓紧时间,找到我的丽萨。
意料之中的是,那个警官也站起了身子,朝着我一步步逼近,使我不由得再次加快速度,冲出了警局。
“警察先生,你现在可以说话么?”
直到他停在了我的面前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这才镇定了一下情绪,冷静地问道。
可这位警官并没有说话,随即露出了一种想要吃人的表情。我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做出了战斗姿态。毕竟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特种训练,对付这样一个普通身材的警察,基本不成问题。
下一秒,他整个人便朝我扑了过来!我一个躲闪绕过了他的双臂,随即对着他的屁股来了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警察先生?你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我一边从驾驶座下抽出防身用的甩棍,一边紧张地看着他。
可警官并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子,继续朝我扑来!这次,我并没有犹豫,直接甩开甩棍,对着他的天灵盖就是猛地一劈!
那警官应声倒地,昏厥了过去。我赶忙蹲下身子,拨开他的眼皮。那鲜红色的眼珠,与我在来的路上遇到的那头野猪如出一辙!
生化攻击?!一个想法瞬间涌进了我的脑海。
虽然丧尸也好、变异也罢,都只是出现在科幻文学作品里的题材,在现实世界中并没有发生过。但在我当雇佣兵的时候,曾经执行过一次对c国生物学家的保卫工作。在和他聊天的过程中,我第一次了解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在研究生化制剂。
只是,有些科学家研究的是如何利用化学制剂激发人类潜能,把士兵变成不用睡觉、24小时都能保持充沛体力的“超级士兵”;而还有一些人则在研究生化武器,可以通过空气和饮水传播,把好端端的正常人变成毫无沟通能力的行尸走肉,从而引起社会动荡和恐慌。
虽然对于世界上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都有心理准备,但当这红色眼珠真正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一股冷汗也瞬间从额头上冒出,滴落在地上。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真如我所想,遭受了生化攻击?还有没有正常人?丽萨,你到底在哪里?
一个接一个问题如潮水般涌进脑海,让我顾不得管那可怜的警官,站起身子就朝警局里再次跑去。
我在一楼小心翼翼地搜寻着,想看看是否还有活人的踪迹——虽然,我也不敢确定,刚才那个警官,到底算是活人还是死人。
很遗憾,这个本就没有多少人的地方,如今显得更加冷清。于是,我便紧紧捏着甩棍,蹑手蹑脚地朝着二楼走去。
二楼和一楼的构造不尽相同,刚一上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墙上贴着标识,示意朝左走是办公区,朝右走是厕所和临时监室。
“有人吗?”我对着左边那几间办公室喊道。
无人回应。
我壮着胆子,朝办公室走去,想看看是否确实没人。可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咵吃咵吃”的咀嚼声。
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我在非洲大草原上曾经近距离观察过的狮子啃食羚羊的声音,让我不由地汗毛根根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