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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车上,我一言不发地把手朝前挥了挥。李爽立刻领会了意思,踩下油门继续朝镇子上开去。
可能是因为下雨了的关系,刚才还十分热闹的镇子上,如今却已异常冷清。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先前被我们打倒了的红眼人的尸体,但并没有像前几天那样,被同类啃食。
这样的情形,反倒让我更加担心起来:已经饿得穷凶极恶的红眼人,放着现成的食物不吃,难道真的是因为找到了更符合他们口味的食物?
“开慢点!”我把枪口伸出窗外,对着李爽吩咐道。
他有些惊恐地看着我,扶着方向盘的手都开始略微颤抖起来。
“开慢点,尽量引起他们的注意。”
李爽顿时将车速慢了下来,胆战心惊地东张西望起来。
我们一边在镇子上兜着圈子,一边仔细观察着每个角落,试图能够找到丽萨和科尔的下落。我想的是,哪里聚集的红眼人最多,哪里可能就是科尔和丽萨的所在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即使他们真的不在了,我也不能就这么把他俩丢在这里!
在降低了车速后,缓慢行驶的车辆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骚动,道路两边的商铺里,也只是零星探出了几个头来。
“子墨,他们会不会,在诊所里?上次我进去拿东西的时候,那里面可是有不少红眼人呢。”
李爽的话犹如黑暗中的一道光,照亮了我的思绪。我赶忙点点头,任由他将车行驶去诊所的方向,对那些走上马路的散兵游勇完全无视。
随着一个急刹车带来的剧烈摇晃,我们的车子停到了诊所的对面。我和李爽急匆匆地一同下了车,正准备冲进去的时候,李爽突然伸手将我拦住。
“你别进去,他们不会主动攻击我,让我上。真有什么事儿,我会叫你的。”
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想到这也许是比我们两个一起冲进去更好的办法,便点了点头,塞给他一把枪:“听到枪声,我就进来!”
“嗯!”李爽同我碰了个拳,捏着手枪朝诊所里走去。
我在门外心急如焚,一边不停地来回踱步,一边捋着头发,把雨水和汗水甩向地面。有几个小孩儿从远处的马路旁朝我这边走来,既渴望、又小心的样子,让我不由地心生怜悯。
我对着他们举起枪,想要吓跑那些孩子。他们虽然减缓了步伐,但仍然没有停下脚步。
停下!再不停下,我真的要开枪了!
我很想喊出来,但为了避免引起更大的骚动,我并没有喊。说实话,我真的不想杀这些孩子。但如果他们对我的生命产生威胁的话,开枪,只能是我不得不做的事情。
同时,我也在心里祈祷,李爽能快点找到他们,即使里面真的没有我的丽萨,至少也可以快点出来离开这里。
眼看那些红眼孩子们越走越近,距离我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了,我的手心因为紧张而渗出了湿热的汗水。我想把汗水擦在衣服上,却忘了自己的衣服已经被雨给淋透,手往上一抹,反倒是更加湿滑了。
李爽,你快点啊!我在心里默默地催促着,眼睛死死盯住那几个小孩子。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我知道,不能再忍了。于是,我打开了手枪的保险,把手指搭在了扳机上。
“子墨!”
在我即将扣动扳机的一霎那,李爽气喘吁吁地从诊所里跑了出来,边跑边轻声说道:“没有,他们不在里面!”
当他看到我把枪对着那几个小孩后,又立刻火急火燎地跑到我身边,按住了手枪。
“幸亏你出来了,不然他们就遭殃了。”我收起手枪,坐进了车里。
李爽一边开车从那几个孩子身边掠过,一边问道:“现在怎么办?”
这句话,是自从大灾变之后,我听到过的最频繁的一句话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现在失踪的是我的老婆,我才是脑子最混乱的那一个!
但我还是做了几下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还有什么地方,会是红眼人聚集得比较多的呢?
正当我们绕着镇子兜圈子时,恰巧经过了早上开过来的那辆suv。
“停车。”
李爽跟着我的指令,一脚急刹车。我跳下车,匆忙地从开着的后备箱里拾起那两麻袋活性炭,丢进了警车里。
“走。”
我们几乎兜遍了整个小镇,都没有再看到有大批红眼人聚集的景象,上午曾出现过的埋伏包围也没有再次出现。
于是,我们壮着胆子,开始挨家挨户地搜查起来。那些只有零散红眼人的小店和民宅,由我进去徒手将他们解决,甚至一些没有什么战斗力的红眼人,我就直接不予理睬,任由他们在我耳边逼逼赖赖。
而一些红眼人聚集比较多的区域,我们则是把车悄悄停到远处,尽量不惊动他们,让李爽混进去,寻找丽萨和科尔的踪影。只要他不发出声音,泰然自若一些,其他红眼人就不会对他动手动脚。
我们花了得有一两个小时,把所有能够破门而入的地方都给找遍了,依然没有发现丽萨和科尔的踪影。幸运的是,我们也没有再遭到红眼人的围攻。或许经过了一上午的“猫捉老鼠”,他们也需要休息了吧。
我的心里,既庆幸,又担心。庆幸的是,至少现在没有看到他们的尸体,说明他俩还有生还的可能;担心的是,如果丽萨和科尔不在镇子上的话,那要找到他们,岂不是更加像大海捞针了?
“走吧。”
我无精打采地坐回副驾驶。李爽看着我,惊讶地问道:“不找了?”
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回答道:“找,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容不得我们再多逗留了,先把活性炭送回去吧。还有,回去的路上开慢点,控制在20码的样子,我好观察一下道路两边的情况。说不定,他们是顺着丛林逃回去了,所以会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