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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我真的挤了过去之后,眼前竟出现了,让我最不希望看到的一幕!
只见丽萨正趴在地上,把头埋进了科尔的腹部,大口咀嚼着他的肠子。而森林里闻到气味的其他动物们,也纷纷围在她的周围,和她一起“分享”着科尔的身体。
不消说,这个大油头此刻肯定已经去见了阎王。来不及判断他的死因,我赶忙冲了上去,将正在大快朵颐的丽萨拉离了那边。
满脸是血的她,用那鲜红色的眼睛看着我,眼神中更多的并不是凶恶,而是不解。或许她不明白,自己吃饭吃得好好的,我为什么要跑过来把她拉开?
丽萨试图挣脱我的手,继续回到科尔的身边。我赶忙掏出甩棍,用它将丽萨的两只手反扣在背后,阻止她再去啃食那血淋淋的人肉。
被我限制住行动的丽萨,发出了低沉的嘶吼,似乎是在抱怨,又像是在抗议。我用右手扣住甩棍,左手拉开背包,掏起食物来。很快,我便从包里掏出了一包海苔饼干。
腾不出手的我,只能艰难地用嘴撕开包装,饼干瞬间洒落了一地!无奈之下,我只得拽着丽萨一起蹲到了地上,捡起那沾着雨水的饼干,送进她的嘴里。
但没想到,丽萨竟然左右摇晃着头,一点儿也不愿意去吃那送到嘴边的饼干!我放开甩棍,绕到她身前,用左手抓住了她的两个手腕,右手使劲朝她嘴里塞起饼干来。
丽萨则牙关紧闭,丝毫不愿意尝一口饼干,反倒是用眼睛死死地盯着科尔的尸体,嘴里还发出呜呜声,似乎想要驱赶那些正在享用“美食”的小动物们。
“丽萨,你必须得把它吃下去!”
我一把将丽萨扑倒在地,骑到了她的身上,左手用力掰开她的牙齿,右手将饼干送了进去!
随着清脆的咀嚼声从她的口腔传来,我的心终于定了一些。但可能是因为那饼干太过清脆,嚼着嚼着,丽萨便被饼干屑呛到了喉咙,不住地咳嗽起来。
带血的饼干屑从她的嘴里喷得到处都是,一只挤不进动物群的小狐狸竟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舔舐着地上那些丽萨喷出来的饼干屑。
我把丽萨从地上扶了起来,拿出包里的水,朝着她的嘴里灌上了两口。就着水把饼干吞下去后,丽萨的气明显顺了许多。
于是,趁她大口喘气的时候,我便再次向她嘴里塞了一块饼干。这次,她倒是没有了刚才的抗拒,顺从地咀嚼了起来。
“慢点吃,别噎着。”我一边从地上捡起饼干塞进她的嘴里,一边给她灌着水,生怕她再呛到。
身旁的那只小狐狸,此刻也开始偷偷叼起一块饼干,嘎吱嘎吱地啃了起来。这对我来说不失为一个好机会,因为,我正好可以观察一下,动物在吃了人造的食品之后,是不是也能短暂地恢复正常?
在一连吃下五六块饼干后,丽萨眼中的血色渐渐褪去,逐渐回到原本该有的清澈模样。
“子墨?”
随着她的一声充满疑问的呼唤,我顿时喜极而泣,紧紧抱住了她。与此同时,那只吃了一块饼干的小狐狸,眼睛也恢复到了棕色,看了我一眼,便一溜烟地逃走了。
“哦,不!”
没等我开口说话,丽萨便已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科尔。她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或许是嘴里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去,也可能是她摸到了自己脸上粘稠的血液,丽萨立刻反应过来,随后看向我问道:“我又变成红眼人了,是吗?”
我点了点头,反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丽萨喝了口水,镇静了一下,开始娓娓道来:
原来,在先行逃离后,他们本想找找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以驾驶的车辆,以便能够接上我一起逃跑。
可当他们正在挨个儿扒拉车门的时候,又遇到了一伙红眼人的围追堵截。耗尽弹药的他们,只得拼命地朝小镇的出口方向跑,一边跑一边还躲闪着其他突然窜出来的红眼人。
幸亏他们刚吃过早饭,体力跟得上,再加上身上没有什么伤势,和那些饿了好几天的红眼人相比,具备一定的优势。所以,他们还是顺利地逃离了红眼人的追击。
可就在丽萨和科尔即将逃离小镇时,又有三个守在匝道口的红眼人堵住了他们的去路。科尔示意丽萨先朝树林里跑,自己则和他们搏斗起来。
丽萨虽然先跑远了一些,但想到科尔一个人未必能够顶得住,便捡了两根粗壮的树枝又跑了回去。
当她回到匝道口时,科尔已经被那几个红眼人扑倒在地,背部也被撕开了好大的一条口子。于是,她立刻冲上前去,用枝条狠狠地抽打起红眼人来。
经过一番搏斗,那三个红眼人终于选择了逃离。随后,丽萨便趁机将科尔从地上扶了起来,扛着他的肩膀,一同逃进了树林里。
“科尔的血越流越多,他走得也越来越慢,”丽萨说着,抹了抹眼角的泪花,“我就一直给他鼓劲,跟他说:‘加班劲儿,我们很快就能回到别墅里了,那里有药,有纱布,有针,可以帮你处理伤口!’但走着走着,他还是没了力气,躺倒在了地面上。”
“所以,并不是你杀了他?”说着,我把她搂进了怀里。
丽萨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最后的记忆,是他昏迷了,失去了知觉。而我又没有办法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只能拖着他的脚,跟着直觉,朝家那边走。走着走着,后来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
我放开丽萨,站起身来,朝科尔的身后看了看。果然如丽萨所说,地上有一条长长的血印,一眼望不到头。
“他应该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而你,只不过是在变身成了红眼人之后,啃食了他的尸体罢了。”
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推论是否正确,但为了避免丽萨再度陷入到深深的自责中,我也只得这样安慰起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