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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你是也住在4栋的那孩子吗？”
彻泉闻言停步，抬眸，首次正眼看向老板。
对方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秃头男人，和和气气的，大抵是笑容成自然，本就褶皱满布的脸上笑纹异常明显。
声音也温和亲切。
老板见彻泉看向他，忙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奶茶饮料递给他说：“果然是啊，送你瓶饮料喝，叫我张伯就行。我和我老婆啊住602，都好多年了，你父母在时我们还很熟呢。”
彻泉闻言看了眼那瓶饮料，似乎很甜的样子。
他不讨厌甜食。
于是收下。
顺口淡淡问：“我父母在时？”
老板点头，一脸亲和，“对啊，那是十几年前了吧，哎，你那时候还小，还经常和我们家小孩一块玩 ，你有印象吗？”
彻泉面无表情，摇头，“没有。”
老板闻言也不觉尴尬，反而笑容更大了点，乐呵呵道：“这样啊，也正常，毕竟都那么久的事了嘛。”
他拧眉回想，似是很怀念从前，迷茫问道：“对了，你住的是401还是301来着……我上了年纪，这记性一天不如一天，都给忘了……”
“201。”
“哦哦哦，对，瞧我这记性！201哈哈哈。”
“嗯。”
彻泉说完，便拎着东西，转身离开了。
待他再度回到旧公寓楼下，楼下的警员基本上已经全部离开，只留下两个看守现场。
女人跳楼位置的附近已经拉上了警戒线。
血泊也已被清理。
尽管还留下了些微血渍，但好歹没有先前那么骇人了。
彻泉仰头看。
这里的时间流速似乎特别快，不久前还是暖阳高照，像是中午时分，现在再看，天色却已然接近傍晚。
原本洁白的云霞染上暗色，太阳没入厚重的地平线，天际逐渐昏暗。
彻泉看见这栋说高不高，说矮不矮的旧公寓楼被厚厚的黑色云层压在下方。
这栋旧公寓楼共有六层。
每层都有两家住户，分别住对门。
一楼的两家他还没有看见。
二楼他住201，对门202的住户他也不知道。
现在已知的只有可能住在302，叫宣书慧的女生，还有说自己一家人住在602的张伯。
彻泉记得，宣书慧的自我介绍很狡猾。
并没有清楚说明自己住在302室，而是让他可以随时去302室找她。
前后两者的意思差别可太大了，可延伸的内容也尤其多。
就不知道是宣书慧故意为之，还是他多虑了……
彻泉淡然收回视线，慢慢走到二楼。
一边不动声色平稳着乏倦的呼吸，一边拿出钥匙刚准备开门进去。
忽地，彻泉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的开门声。
他下意识回头望去。
从对门的201室里，走出来一个穿得严严实实的怪人。
戴着大鸭舌帽。
帽檐一压下来，足以遮住大半张脸。
也越衬托出怪人那苍白到可怕的肤色，仿佛从未见过天日一样。
而那怪人似乎是觉得这样遮掩还不足够，还戴了一个大口罩。
如此一来，彻泉根本看不见对方的五官。
不过，彻泉对他人的长相也丝毫不感兴趣就是了。
他只需要确定对方不是银发，不是姜从那混账东西就行了。
瞥了眼对方鸭舌帽下压住的黑色短发。
彻泉收回视线，回身，继续开自己的门。
他并没有兴趣四处打听，探求线索。
他只知道，无论“杀人犯”和“变态”哪一个想来招惹他，都是自寻死路。
然而，就在彻泉一条长腿已经迈进门框里时，身后那青年忽地出声叫住他，嗓音沉闷厚重，很是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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