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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迫不及待地说:“贺炎,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陆佳妮瞪向那个人,“睁眼说瞎话,这五个字是为你量身打造的吧!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都还没打开看,你就迫不及待地往贺炎头上扣帽子。看来你很想得到工农兵大学生推荐名额,你就算不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也应该前后左右看一看,那么多人跟你一样,都想通过算计我们夫妻俩得到那个名额,你觉得你能算记得过他们?”
挑拨离间,谁还不会啦?
果然,听到陆佳妮这番话之后,那些之前一副正气凛然的面孔,这会儿被瓦解得差不多。
李所长正准备打开黑袋子的时候,贺炎说:“李所长,我建议你还是拿到外面来打开。”
陆佳妮附和说:“就是,李所长,你还是拿到外面来吧!万一结果和那些人期待中的不一样,到处诬蔑你包庇我们,那可就不好了。”
李所长立刻把两个黑袋子从院子里拿出来,走到外面的巷子里,把东西放在那些围观的人中间,指着其中一个人说:“你来打开!”
那人表情有些尴尬地说:“干嘛让我打开呀。”
旁边有人说:“不是你举报的吗?当然你打开。”
陆佳妮的挑拨离间果然起了效果,这些人明显没有刚才团结了。
黑袋子最终被那个人打开,而且打开之前他还观察过,袋子和之前贺炎拿回来的时候一样,袋子打结的样子保持不变。
然而打开之后,却发现里边根本不是他们以为的证据。
而是……
有机肥料!
虽然跟草木灰搅拌过,臭味依然挡不住。
靠近的人一阵呕吐。
打开那个人却顾不上呕吐,他脸色骤变,指着贺炎说:“肯定被贺炎调包了!这绝对不是他带回来的东西!投机倒把的证据肯定藏在其他地方。”
李所长严厉地说:“你们之前去报警的时候也言之凿凿地说,东西就在贺炎家里的黑袋子里!现在又换了一个说辞,是不是我们和领导们都要根据你们毫无根据的指控,查这查那?”
陆佳妮抓住时机说:“你们可真是厉害,竟然把李所长还有领导他们当成是打压我们的工具。”
扣帽子,谁还不会啦?
此话一出,包括工具人在内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不是……没有……我没有冤枉贺炎。他肯定干了投机倒把的事情,要不然怎么可能顿顿吃肉。”
没等那人说话,李所长就一声令下,“把相关者的人带回公社审查,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不会冤枉好人,也绝对不会放过瞎举报的人。”
李所长还有其他公社的工作人员把人带回去之后,巷口这里就剩下了谢主任还有刘首长以及市里、县里一起来的领导。
刘首长看着贺炎和陆佳妮说:“让你们受委屈了,后面肯定会给你们说法。一定会把举报事件调查清楚,恶意举报,绝对没有好下场。”
陆佳妮说:“那你们可要好好查一查,这里边肯定有我那所谓的亲人的手笔。论起来,他们也是烈士遗属,你们能怎么处罚呢?”
刘首长认真地说:“佳妮,这你放心,你刘伯伯不会再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罗奶奶冷笑说:“说得再好也没用,我们看的是结果!既然你不想孩子受委屈,现在就赶紧回去商量对策吧!别耽误我们做饭!”
罗奶奶可不会跟人客气,她直接上前把院子门口关上,也不管外面的领导官有多大。
陆佳妮搂着奶奶的胳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说:“有奶奶护着的感觉真好。”
罗奶奶“哼”了一声说:“你以前要是怎么会哄人,何至于吃那些亏。”
陆佳妮当然明白罗奶奶的意思,倘若之前她在陆家生活那几年,能够跟陆家老头老太太撒娇,就不会吃亏了吗?
“奶奶,您以为所有人都像您这样是非分明吗?才不会!有些人,再怎么撒娇讨好他们,也逃避不了被他们吸血的命运。”
罗奶奶心疼地看着陆佳妮,然后眼神又变得有些古怪,“我怎么觉得你和以前完全是两个人!”
陆佳妮非常淡定地说:“有时候成长不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吗!奶奶,好饿,咱们快点做饭吧。”
晚饭就像那些人说的一样,贺炎顿顿吃肉。
今天晚上吃的还是特别稀缺的牛肉。
在他们享受美食的时候,公社里特别热闹。
那些人指控贺炎的说辞依然没有变——贺炎如果没有干投机倒把的事情,凭什么结婚之后能够顿顿吃肉?他和陆佳妮的工分是整个生产队最低的,根本分不到什么粮食,就连前段时间生产队分鱼,都没给他们分。
李所长:“他吃不上饭的时候怎么没看你们来举报?你们真的是见不得别人好吗?结婚之后能够吃肉,说明贺炎有家庭责任感,不舍得让自己的女人吃苦。这难道不值得你们广大男同胞学习吗?”
“李所长,你不要拉偏架!那你说说看,贺炎结婚之后顿顿吃肉,这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众所周知,贺炎打猎方面也是一把好手。他奶奶没有去世的时候,他家里也不缺肉,都是贺炎上山打的。有一次还打到一头很大的野猪,生产队不是还逼着人家把猪给分了吗?”
“既然他有这样的本事,之前怎么没看到他天天吃肉。而且不少人看到他出入黑市。”
“好,谁站出来说说看,谁看到贺炎出入黑市?”
这时候他们不傻了,站出来不就等于表明他们自己本身就出入黑市。
李所长冷笑说:“我看你们真的就是陆佳妮同志说的一样,就是见不得别人过好日子!见不得别人去读大学!也不想想看,你们这样污蔑别人,品行能过关吗?有资格上大学吗?现在都给我听好了,如果能够主动交代这一起有预谋污蔑社员的问题,我们会宽大处理,不会影响你们以后推荐上学、评选优秀!如果不如实交代,就会严厉处理。”
接着,李所长就让人把这些人分开,挨个交代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