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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醇厚，略微有一点苦。
璃月刚喝了一口，就有沉沉的倦意袭来。
“哎，你们几个意思？妖精啊！鬼使啊！你们要点脸！跟人间开黑店的一个套路，你们好意思的！……”
璃月居然顺利输出了一长串，然后像被人突然掐断了弦，一头栽了下去。
沈长安眼疾手快，把她扶在了一张宽背椅子上。
璃月嘟囔道：“我卖艺不卖身啊，你鬼使要讲鬼德。”
说罢眼一闭彻底睡了过去。
沈长安苦笑道：“你在哪里得了这么一个活宝贝？”
噗啦一响，屋里凭空出现了一滩水渍，鹤一正站在水渍上。
她气恨的盯着鹤二，“都怪鹤二不好！”
“鹤二，不好。”鹤二僵硬的重复道。
鹤一更不高兴，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又没说出口。
于是气鼓鼓的问沈长安：“沈大人手可以放开我们契约主了么？”
沈长安笑眯眯的说：“不行。”
鹤一脸色更加难看了，屋里的空气突然开始震荡，就好像整座屋子都被沉入了水中。
“鹤一！”柒月小姐仍然端坐不动，声音里却分明带了几分怒意，“鹤二带她下去！”
鹤一站着不动，空气里的震荡已经停了。
柒月小姐叹了口气，向她解释道：“我们要渡灵，你们守在外面。”
鹤二轻轻扯了扯鹤一的衣角，小声道：“姐姐。”
鹤一仍然有气似的，一把拍开了鹤二的手。
呼啦一声又化成了白鸟飞了出去。
鹤二也紧随着飞了出去。
沈长安摇头：“都快两百年了，鹤一的脾气还是没变。”
柒月小姐凉飕飕的说：“谁说没变，现在不是还多了一个眼瞎的毛病。”
沈长安仍然是笑，抬起右手抚在璃月额头上。
动作轻柔的像在拿捏一片羽毛。
口中念念有词：“天地幽冥，鬼使渡灵，来！”
璃月身体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眼睛仍然紧紧闭着，却伸手去抓沈长安的手。
纤细的手指上指甲暴涨，并且锋利如刀，把沈长安的手抓出了累累血痕。
沈长安皱眉，左手迅疾掐了个手诀，“鬼使渡灵，百骸安宁！”
璃月身体动作猛然一顿，指上甲刀却狠狠扎进沈长安手里，竟然入骨破肉从另一侧透穿出来，紧接着她嘴里有鲜血汩汩溢出。
“柒月小姐，她要自戕灵魂！”沈长安疾呼。
柒月小姐面容寒的仿佛要滴下冰来，“我看到了！”
她缓缓起身，抬手把杯中残茶对着璃璃兜头泼了过去。
茶水在溅到璃月脸上微毫的地方硬生生停住，仿佛她脸上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推阻。
沈长安手诀再动，“入！”
茶水化作一团紫雾，倏然钻进了璃月七窍。
璃月身体逐渐软下来。
又过了一会，沈长安右手抚触的地方出现微茫的白光，白光里有迷蒙的人影，人影逐渐清晰，正是璃月。
她正梳着双环，坐在小艇上摘莲蓬，嘴里唱着脆脆的歌谣：“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白光晃了一晃，璃月服饰变的异常华丽，发型也变成了朝廷显贵常梳的朝天云髻，她站在高高的城楼上，脸上带着泪，口里唱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后来白光里的璃月出现在各种场合，有孤烟苍凉的大漠，有钟声潺潺的古寺，也有尸横遍野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