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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丽华转身面对远处的天空,说道:“今天我约你到这里来,是有一些事情要告诉你。”
“嗯。”林克诚回答着,依然注视着何丽华的侧影。
何丽华酝酿了一下,表情变得越来越镇定,然后说道:“我知道我爸爸没有死,而且他一直在我身边。他确实活着,但是他不在我们的这个世界里。我说的是他真正地活着,我不是感觉,也不是幻觉,他在我需要的时候就会出现在我面前。我以前一直以为我感到他的存在,是因为我太思念他,又在得知他参与恐袭事件后,增加了我对他的思念,导致我出现了各种幻觉,然而这并不是事实。自从我亲自送他的遗体进入焚化炉后,我原本已经接受了他彻底离开我的事实,我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但是在我发生任何困难和伤痛的时候,他会让我在不知不觉中平安度过,他很像传说中那个庇护我的神灵,无时无刻不在庇护着我。我是一个无神论的人,我也相信我没有任何精神疾病,但是在我身上发生的一些事情不得不让我开始怀疑自己已经有了一些精神疾病的症状。后来在我的素素姐亲眼见证下,我身上发生的一件件一桩桩的神奇事件从来都不是幻觉,而是活生生的事实。”
林克诚的表情一点点被何丽华说的这些话激荡起来,他打断何丽华,说道:“丽华,你先缓一缓,我不明白你说的这些话。你可以把你心里所有的话对我说,我愿意做你的忠实听众。”
“不,我不是要你做我的听众,我也不是控制不了我自己的情绪。相反,我现在特别清楚自己想要说什么。今天到这里来,我将给你证明一个足以让你无法相信的事情。但是你听我说完,不要担心我,也不要打断我。我知道你接近我,就是为了要找到我爸爸的线索。我接受你的亲近,是因为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跟我爸爸在很多方面都特别相像,我知道你是你而不是我爸爸。我认识你这几天时间里,我一直在思考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对你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是我将你当作爸爸的一个影子呢,还是人们所说的“一见倾心”?我原本无法说服自己选择任何一个答案,但是在今天当我来到你从小生活过的地方,第一次见到你的父母,我就完全明白了,我对你的那种熟悉的感觉是因为我爱上你了。是的,我深深地爱上你了,即使我知道你是因为有着其他目的,但是这无法减轻我对你的爱。”何丽华激动地说着,她依然面对着远方的天空表露自己的心扉。
林克诚拉了拉何丽华的手,柔软细腻的肌肤在汗水和清风中变得微微发凉。何丽华扭过头,注视林克诚,眼角出现了一丝热泪。然后她继续扭过头面对远方的天空。
何丽华继续说道:“从小到大,我只记得有几次因为我调皮,导致胳膊被撞伤了,流了很多血,我爸爸知道后放下所有的事情,一直在医院陪我住院。他陪我的时候,很少说话,就是默默地为我做着很多事情,那是我感到最幸福的时刻。在那个时候,我才第一次认认真真辨别他的每一个特征,他的眼睛,他的眉毛,他的胡渣子,他原本帅气的面容在岁月的折磨下刻画的沧桑,他的疲惫中透出的一种坚毅的神情。他的这些形象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后来只要我没有得病也没有伤痛的时候,就几乎见不到他,即使有机会见到他也是匆匆忙忙地说不到两句话。但是我知道他每次都是在我熟睡的时候,坐在我身边,看看我熟睡的样子。因为我有一次失眠睡的迷迷糊糊的,我感觉到他回家了,在我身边坐了很长时间,一言不发。我不想失去这个跟他单独相处的机会,故意装作睡着的样子,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醒了。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不和我说话,却又默默地看着我。我从小到大都渴望着他能像别人的父亲对待女儿那样对待我。可是他没有,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直到后来,我知道他天生就有一种特殊的基因疾病,我才能深刻感受到他的痛苦,也完全理解了他那种爱我的方式。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竟然想起了他,在你身上有我对他的那种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