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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陆不悔回神望着他。
周围喧嚣一片，吵吵闹闹，牧宴眼里只有她。
她好像很难过，可他并不难过。
他妈过得很苦，要不是因为放不下他，早就不想活了。
死亡对他妈来说是解脱，从此以后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也不用面对这个对她不友好的世界。
可是……他又一次没有妈妈了。
又只剩他一个人了。
细密疼从心口传来，像是被人狠狠揪住，喘不上气。
熟悉的感觉席卷而来，牧宴捂住胸口，眼前开始发黑。
“牧宴……”
“医生，医生……”
——
病房外陆不悔脸色煞白煞白。
倒下了。
牧宴直接倒在她面前，然后直接被送进抢救室。
抢救。
她第一次看见心脏病是怎么发作的，第一次知道原来每一次心脏病发作都是要抢救的。
“王八蛋！儿子还在抢救室，他倒好，忙着那些破事。”
“当初阿秀就是瞎了眼，那么多人挑了这么一个王八蛋。”
一声咒骂传来，陆不悔望向秦慧，顺着秦慧的视线望向抬脚离开的牧广仁。
那是牧宴的父亲，从来到开始就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就连看到牧宴发作，眼神里没有一点担心。
牧广仁走了，楚家人前前后后接了一些电话，似乎是催着他们有急事，很快楚家人也走了。
牧宴还在抢救，他的亲人却没有一个留在外面等着。
这画面似乎很熟悉，好像见过。
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画面让陆不悔直勾勾盯着闪着红灯的抢救室。
“唉，真可怜，那么好的人却成了没爸没妈的人！”
“谁说不是呢，多有礼貌的人，昨天还买了两个蛋糕给我们护理站，说麻烦我们了！”
“母子俩都是好人，从来都不会乱发脾气，怎么都得了这个病？”
护士讨论的声音传来，陆不悔脑子里多了一个画面。
是她那一世撞到脑出血时的画面。
【唉，真可怜，那么好的人却过得那么惨，亲妈心脏病死了，亲爸嫌弃他是个病秧子，看都不来看一眼！】
【要是没有合适心脏移植，他最多活一年。】
【那么年轻就病成这样，家里人还不管他，真可怜。】
【有些人不配当父母，生病了不安慰就算了，还骂人。】
脑子里清晰出现护士的唠叨，陆不悔盯着抢救室，终于想起来了。
爸爸不管。
比她大一岁。
长得很好看。
名字叫mu yan
是他，他就是护士说的那个快要死了的心脏病患者。
他们病房挨着，可是他们从未碰见过。
护士说他们在某种程度上同病相怜，没有人去看他，而她爸妈还没到，也没人来看她。
当时护士还开玩笑说让他们互相串个门，这样在医院没人陪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护士还跟她说了很多他的事，现在想起来跟牧宴的条件非常吻合。
这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她竟然遇到那一世临死前的病友。
难道就是因为那一世他们之间有过交集，所以她才会觉得他跟别人不一样。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他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办。
她清楚记得护士说过他的事儿，他母亲死后发生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