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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上次一样,卧室只剩和瀛一人。不同的是她醒来后发现是晚上七点,她长舒了口气,揉了揉微肿的眼睛。
下床的时候有些站不稳,她踉跄地捡起浴巾。洗脸的时候才发现她的左脸已然消肿,隐约有种薄荷的药香味。
想来是有人给她涂过药膏。和瀛不知脑子一时抽了还是怎的,忽然就想起昨夜轻抚她脸颊的粗糙掌心。那个男人应该不会这么好心吧。
她对着镜子头脑风暴了好一会儿,卧室门却这时突然开了,她吓了一跳。见进来的是面容和善的曾姨,她拿着叠放整齐的衣服放在床上,“和小姐,家主在餐厅用晚饭,您是准备下楼用饭还是我送餐。”
和瀛一点也不想面对那个喜怒不定的男人,但她的脸皮也没厚到在卧室用晚饭的地步。何况这里还是与他书房打通的卧室。
她摆摆手选择了下楼。
曾姨这次送来的不是她女儿的衣服,而是一件手工刺绣修身长袖连衣裙。和瀛虽没见过什么大牌衣服,但摸着衣料很顺滑柔软,垂感很好,一定价格不菲。
换上衣服后,她跟着曾姨下楼走向餐厅。
映入视线的是一张白色的长条形餐桌,主位坐着谈冕,右边是那位楚小姐。男人优雅斯文地用餐,目不斜视,而那位楚小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谈冕淡淡地开口:“和瀛,过来道歉。”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全名,以往每每叫她“和小姐”的时候客气疏离,很像网上所说的斯文败类。
和瀛不明所以,她不知道谈冕让她向谁道歉,而为什么她要道歉。
慕楚礼貌乖巧,眉眼带笑,“大哥哥,是我之前没有搞清楚具体情况,她也没什么错。”
原来是让她向慕楚道歉。
饶是和瀛好脾气,现在也气得脸色不好。就算她跟李薇打架不对,但慕楚也没立场动手扇她巴掌,更何况她还指使别人给她下药强迫她。她要是再低头道歉,那就是脑子有病活该被虐。
她没有作声,站在那里看着男人不说话。
一时间餐厅之内噤若寒蝉,大家都面面相觑。
那个眉目深邃的英俊男人突然开口,嗓音清冽,“看来你觉得自己没错,慕楚也觉得你没错,那就是别人错了。”
他停顿了一秒,继续说:“曾姨,发生纠纷那几人全部赶出谈家。”
曾姨点头称是。
这下不止和瀛呆在原地,就连慕楚也脸色僵硬不自然。她扫了一眼站在那里穿着高定裙装的女人,年轻灵动,倔强高傲,明明身份低微上不了台面,可如今却光芒四射,耀眼夺目。
只有李薇等人想开口求饶,被曾姨派人带下去。
乐靖这时拉开了谈冕左侧的椅子,接着朝和瀛微微点头示意。
和瀛继续目瞪口呆。
主位的男人似乎有些不耐,他扶了扶金丝眼镜,没有温度的眸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少女身上,威胁的意味很浓。见少女依旧没有动作,他修长的手指缓缓地一下一下敲打着桌面。
和瀛被这熟悉的眼神吓得够呛,她条件反射性的上前,乖巧地坐在他旁边的位置。
待她坐定,男人收回视线,继续优雅地用餐。等和瀛回过神来,她已经接受到对面慕楚探究不苟言笑的眼神。
和瀛自从来到谈家,已经很久没有吃这么丰盛的晚餐了,当下她不管不顾,先吃饱肚子再说。等她碗里的小米粥见底,男人已经用完了晚餐,从容地离开。
接着慕楚也跟着离开餐桌,只是临走时回头默默地瞪了她一眼。
和瀛抱着碗咽下了口中的蟹黄酥,曾姨笑着上前,又为她添了一晚粥。和瀛脑子空空的,不知不觉已经吃了八分饱,还不小心打了个饱嗝。
待她吃完,立刻有人上前收拾餐桌,她坐在餐桌旁发呆了好一会儿,一时不知道如何自处。
她这是成功上位了吗?
和瀛苦笑一声,她原本以为等男人兴趣淡了便会放过她。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又告诉她自己是他的东西,不允许别人损坏。
和瀛打算回房间睡觉,她一贯遇到想不通的烦心事就一睡了之,缩着脖子当逃兵。可她还没靠近别墅玄关处,就被保镖拦了下来。
宁管家微笑得表示她的住所变成了主屋,而且还是二楼卧室。
与谈冕共处一室?那还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绞着手指在客厅如坐针毡。等曾姨过来叫她的时候,女孩嘴里不停念叨着“我不怕我不怕”。
曾姨轻笑一声,她将茶水放在和瀛面前,示意她端上二楼书房。
和瀛笑得很难看,“曾姨,我不想上去,要不你去送吧。”
曾姨表情依旧和蔼可亲,“和小姐别怕,看得出家主很喜欢你。其实家主他孤独很久,身边一直没有亲近的人说话。现在他愿意让你走近他,就不会伤害你。”
曾姨语气温柔,但和瀛仍一脸拒绝。
“和小姐,悄悄告诉你。家主今日为了回来救你损失了好大的生意,他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和小姐别怕,就当家主是个纸老虎。”
和瀛突然笑出声,“曾姨,纸老虎也是老虎。”
最后的最后,这场拉锯战在和瀛单方面妥协为结束。她不停地深呼吸,端着茶站在门外敲门。
里面传来淡淡的声音:“进来。”
和瀛稳定心神,她进去后才发现里面坐着好几个人,他们似乎在商量事情。
她小心翼翼地放下杯子,垂着头。
男人瞥了她一眼,淡漠地说:“进去。”
和瀛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谈冕说的是让她回那间打通的卧室里面。她点点头,着急忙慌地转身离开。
卧室隔音很好,前一个小时凌乱的床榻现在已经收拾得干净整洁,她坐在床沿不知所措。环顾四周也没有什么杂志,渐渐的她有些瞌睡,眼皮越来越沉重。
谈冕回到卧室的时候,少女斜躺在床边睡得昏沉,裙摆下光滑的小腿露出一小截,细嫩白皙,脆弱得恍若一只可怜的小兔子。
他弯腰抱起这只误入狼群的兔子,转身走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