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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殷梅和张春来赶到,只见殷素素正从河道里把孟海拖上来,俩人赶紧接力,到岸上,这才发现,他膝盖上裤子破了个洞,深深一道伤口,正汩汩往外淌血。
殷素素看着心疼得不行,张春来看了看伤口,说了句:“不要紧,我来。”
随即将孟海抱回家,院子里,老人也出来了,正颤巍巍望着,张春来将孟海放凳子上坐好,回屋拿了一个药箱出来,单膝跪地,对孟海的膝盖一边画符一边念:“一请天师父母,二请天师药王,三请太上老君,四请北方真武大帝,五请中央罗汉:铜篐罗汉、铁篐罗汉、长眉罗汉、皱眉罗汉、班请罗汉、住痛罗汉、短血罗汉、左请左短,右请右短,不请自短,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也不知他画的符是什么样子,咕咕叨叨念完,将孟海的裤子掀起,刚还不停的血竟然真的不流了,姑侄俩看得目瞪口呆。
他随即从药箱里拿出白色棉布,拿了药酒给他清理好伤口,随即,让殷素素照顾孟海不要动,他说完就去了屋后,不一会儿,就挖来一株金色毛茸茸的植物,将根取下,去毛捣烂,敷在伤口处,并用绵布包扎好。
总算处理完毕,孟海也不再觉得疼,大家松了口气,张春来说道:“这药可以更好止血敛创,到明天这个时辰,就可以取下来,只要不沾水,三天就可愈合。”
“谢谢伯伯,”孟海说完,随后拉着殷素素的衣衫道:“妈妈,我饿了。”
大家这才发现,这一折腾,都过午了,张春来随即进了厨房,殷素素也跟进去帮忙,殷梅陪老太太院子里坐了,只剩下三人,殷梅悄悄问老太太:“阿婆,刚才春来叔念的啥?”
“那是止血止痛的篐咒。”
“这就是蓝世铭传的秘法么?好像很灵的样子。”
“丫头,这也算不得很神奇的东西啊,医学的发展,古代即由巫术开始,继而巫医结合,慢慢成就道家医学,这种祝由术,是配合中草药,借符咒禁禳来治疗疾病,是古医学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你要说古代名医葛仙人岐伯公,那都是善于做法替人消灾除病的呢。”
“那篐咒除了止血,还有其它作用吗?”
“有的,但不能乱用,传说用这个咒语,画那个符,对着瓜果拦腰比划一下,这瓜果就会变成葫芦腰,中间再也长不开,像上了篐一样,往两头去。”
殷梅听得眼睛放光,感觉很好玩,问阿婆道:“我能学吗?”
“傻丫头,这可不是谁都能学的,你想啊,它能让瓜果变形,那人呢?动物呢?学这个,都是要经过师傅长期考验的。”
“那看样子,阴山的蓝氏一族,是真的会秘法了。”
“他应该在医术这方面,确实是拜过师的,但他们主要做木工谋生,印象里,他是个不善言谈的老实人。”阿婆说完,叹了一口气道:“只是可惜了,那么好的一家子,说没就没了。”
看阿婆陷入忧伤,殷梅也不好说什么了,男孩就是张云奇,似乎也合情合理,但疑问还是有一些,或许从老太太这里,能得到一些答案。
“阿婆,您孙儿在哪谋事啊?为啥您说他很少回家?”
“他啊,说是在西山上合镇的一老爷家做护院,谁知道呢,有时候半年见不到人影儿,这年头不太平,到处饿死人,战火不断,我能见他一面算一面罗。”
“阿婆,您寿比南山,不要说这话,还要当太婆婆的呢。”
“是啊,妹儿,我倒是这样盼着想着的,奇儿要是早点成家,也是我的福分。”说罢,眼睛只看着殷梅笑,殷梅被看得脸上发烧,她当然知道老人家什么心思,这传家宝都给她了,这得多大的信任。
“来来,吃饭啰。”张春来端着两碗素菜出来,说道:“今天可是掌柜的亲自掌勺,老娘诶,这干闺女您可没白认。”
大家把饭菜整齐全了,老太太没牙,殷素素做了肉丸香菇汤,再熬了一碗白粥,其余人吃薯丝饭,就着几碗鲜嫩的野菜,一碗猪头肉,也吃得心满意足。
“等一下,我们再多采点野菜回去,你姑父也好这一口呢。”殷梅点点头,孟海喊道:“我也要去,好多鱼,只要我小心点,就不会摔了。”
“不行,你只能陪婆太,今天要不是有张伯伯给你止血上药,你得疼死去。”说罢,话锋突然一转:“春来哥,你这医术也是真好,妹儿吃了你给的药才半个月,这人就神清气活的。”
“药?”张春来有点发愣,这话很突然,他看着殷梅,很是疑惑。
殷梅一看,这真是糟了,要穿帮了,情急这下,她眨巴眨巴眼睛,赶紧接了话道:“诶,您忘了,就是那天晚上,您给了一包药丸子给我,要我每天酉时末吃,那天晚上,您喝了点酒,但应该不至于是酒醉了吧?我可是按时吃的哦。”
张春来勉强领会,拍拍脑袋道:“哦——哦,想起来了,好像是有那么回事,那个你放心,那药是我用了三年时间,找遍山里的奇珍异草精心调配的滋补丸,一般人我是不给的,呵呵。”这谎说的,他自己都觉得精辟至极。
“那我明白了,我是一般人。”殷素素故意撅起嘴巴装生气。
“掌柜妹子,你可更不是一般人了,您被孟大掌柜给养的这般珠圆玉润的,这滋补药您用多余,什么事不能过满,满则溢,溢则亏,咱是医生,可不能乱给好人开药。”
“尽你有理,咋说咋赢。”殷素素笑着,又跟阿婆讨说法去了。
看大家吃完了,殷梅赶紧抢着收拾碗筷去厨房洗,张春来也趁机凑过来帮忙,殷梅一肚子疑问待解,便迫不及待问道:“叔,这套瞎话是您儿子安排的么?”
“是的,他将厉害关系都说了,否则,我可不跟这样瞎闹,为了保障大家的安全,也只能如此。”
“我明白,只是,他们是从哪儿出来给您送信的,您这附近是不是有路可以上阴山?”
“是有一条捷径,但非常危险,悬崖陡壁,没有非常功夫,是上不去的,怎么?你还想去山里。”
“不是,我只是问问。”
“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的,这事,能圆过去最好,否则,我们都会有麻烦。”
“我明白,那药,您为啥不知道呢?那可是您儿子交给我的,他说给我下毒了,那是解毒的解药。”
“毒药?搁这讲笑话呢,我的毒药都没解药的,用了人不死,那都是我技术不到家,我可不砸自己招牌,死人不需要解药,当然,还没在人身上用过,而我儿子只会武功,对医学药理他不愿意学,是个真正的外行。”
这可彻底把殷梅整糊涂了,按理这么重要的一个细节,不该有遗漏才对,想来想去,也许山里还有高人吧,而奇哥认为药的事我能保密,就没跟他爹说,那看来,这里确实是我疏忽了。
为了证实这件事,殷梅又问道:“那云奇为啥会秘法咒语?”
“他不会啊,他从小就练武去了,根本没时间学这些,再者,这祝由术也不是谁都能学的,虽然他是我儿子,但秘法也不是靠家族传承,得看机缘,得是那有灵性的人,经过考验,才能传授,没人传,就由它消失,也不能随便给人。”
“那他有没有可能在阴山学了别的秘法?”
“那就不知道了,这几年他一直在外面跑,有时倒是会帮我采些药回来,我也问了几次关于阴山的情况,他只说我不要知道那么多更好,只要他能注意安全,我也就懒得问了。”
殷梅这才明白,张春来也是局外人,她不禁有点失望。
一张无形的网就在身边埋着,看得见,听得见,但所有线路都被死死卡着,就是让她无法触摸到一点阴山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