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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沾湿人脸,也迷湿衣裳,贴在身上,使人很不舒服,殷梅不由抱怨道:“这一大早刮的哪门子妖风,这毛毛雨,啥时候能消停呀?”
“不会停,但你该庆幸这只是晨雾,如果还不快点走,就随时会让你体会,这里为什么叫黑风谷。”
殷梅睁大了眼睛看着铁甲,看他一改娘娘腔的柔魅,神经紧绷,恢复了糙汉子的面貌,实在不像开玩笑,殷梅不由紧张道:“铁甲哥哥,你不要吓我。”
“不是吓你,你看看这周边的痕迹就应该知道了,还有这淤泥处处皆是,如果不是还有这一边高地勉强能让人马通行,这谷里,怕就基本成为人类禁区了。”
“这不就是洪水造成的吗?今天阳光明媚,不像会下雨的样子呀?”
“就算这里不下雨,你也不能保证上游不下雨呀,这黑水河,上游源头众多,涉及地域广,还都是山区,气候多变,随便一两处下雨了,都够这下游喝一壶了。”
殷梅紧张了,但同时也不解道:“那和风有啥关系,应该叫黑水谷才对。”
“也就是这里特别的地方,光黑水偷袭都不算大事,只是每遇洪峰来时,总会先刮起一场风暴,裹挟着石块碎屑,从西边滚滚而来,犹如滚刀过境,你去想想,那风吹打在人身上会怎样?”
“那躲在崖壁下石窟里也不行吗?”
“后面跟着洪水啊,你能避开风刃,也躲不开滚滚洪流。”
殷梅看着崖壁下被冲刷出来奇形怪状的洞穴沟壑,总算明白了原委,虽然现在阳光斜照在山腰,峡谷里雾气缥缈如仙境,一切看起来是如此祥和平静,她也不再觉得安稳享受,赶紧提了缰绳,催促马儿快走。
自然,张千千和孟义山是清楚这里环境的,铁甲并没有危言耸听,只不过,以前跑马,每次进入黑风谷前,马帮都会提前让布置,让黑风谷上游安置的探子查看山区水情和气候变化,尽量将风险降到最低,每次都是快速通过,时间久了,也得出些经验。
这其中也需要些运气成分,毕竟气候,也不是次次都能精准观察的。
张千千见三甲如此紧张,也就不再抱侥幸心理,一把拉过哥哥的缰绳,快速跟上队伍。
一个时辰后,已经完全深入黑风谷,两岸峭壁空间逐渐边窄。
放眼望,殷梅觉得山谷前方越来越不对劲,峡谷的雾气越来越浓,尽头只混沌一片,雾气快速翻涌,风吹得更加急促,她终于发现了那堵厚实的雾墙。
越靠近,那堵雾墙越浓,天空越发阴沉。
“在往前走五百米就到了,加紧点。”
蓝奇在后面催着,峡谷里气氛诡异莫测,殷梅实在忍不住了,回头道:“前面那是咋了?”
“不要问,赶紧走。”
在疾风中,前进的速度渐渐大了折扣,那堵云墙连着天,开始变得灰暗阴沉,艰难走过五百米后,右侧出现一个不太起眼的弯角。
“快,赶紧进去,这边顶不住了。”
殷梅好奇,靠在路边,等张千千兄弟进去弯角,见不到身影了,才问蓝奇:“什么顶不住了?”
“你自己看。”说罢,手指一指,只见那堵云墙转瞬间,已经变成黑色风暴,像刚释放的魔鬼一样,翻滚着,顺着山谷过来,空中发出鬼哭狼嚎的呼啸。
殷梅吓得目瞪口呆,愣在原地,蓝奇一甩鞭子,马儿惊起,殷梅才反应过来,赶紧带马奔进转角,俩人堪堪进入,外面飞沙走石,呼啸而过。
“我的天,吓死我了,这黑风怎么来得恰恰好,不早也不晚?难道你会算?”
殷梅抚着胸口直喘气,一边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猜呢?”
蓝奇也不解释,只自顾笑吟吟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