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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各处都警戒,内宫金甲卫外宫金兵卫都被从吾收在手里,束阿英身为新帝身边最受信重的怒面密卫,她要办什么事,无论谁都会给她行个方便。
只不过是带着一个内宫侍人寻个僻静无人处而已,卫士们不知她是有私事还是公事,都不敢拦着她,也不敢偷听偷看。
任雅书被大力推进一个空屋,他以为被这样大的力气推动,他会摔倒,狠狠摔在地上,或是撞到什么别的地方,那人的手掌却在最后关头将他身躯往回一勾,改变了他身体的去势,让他只踉跄了两步就能站稳。
他才站稳,感觉全身都被人锁住,他缓缓抬头,正撞上怒面密卫复杂的眼眸。
屋内无人,自然没有灯火,屋外的日光从怒面密卫的身后洒下来,衬得面具更加可怕阴森。
他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她是要做什么?把他带到这里,是新帝想要见他吗?
可是怒面密卫只是静静看着他,却不开口。
任雅书见她没有其她动作,也稳下心神:“是太女姐姐派你来的吗?她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束阿英发热的头脑瞬间冷静了不少,她止住了想要上前的脚步,低低嗯了声。
是就好办了。
任雅书一脸放下心来的表情:“妳要去向太女姐姐复命吗?我有句话托妳带给她……”
他将声音收得极小,快速讲了句什么,束阿英当然没有听清。
“妳说什么?”
她的声音和真太女的相似度没有小石头和殷夜熹高,此时压低了更是听不太出来,任雅书一时也没听出来什么,只作一副小儿郎情状,红脸扭捏:“人家不好意思大声讲。”
束阿英果然中计,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了些,被任雅书捉到机会,双手又快又准地抓住面具两侧,猛地往上一掀。
天光将她身形勾勒得极淋漓,任雅书看不到她的脸,却能从她被屋外日光描绘出的身形里判断出来,此人他不仅见过,还不止见过一次。
束阿英没有防备,猝不及防被任雅书掀了面具,下意识地捂住脸上伤处。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她的脸部烧伤已经完全痊愈,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和色素沉着。天气渐热,她面具之下就没有任何遮挡,一下让任雅书看到了真容。
任雅书抓着面具的手微微发颤:“是妳!”
束阿英本来慌张地别过身,闻言定住动作,背对着他闷声道:“公子认错人了。”
任雅书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再也见不到此人了,此时得见,心中又惊又喜。他放下面具,看出对方不愿以真面目示人,也不强迫她转过脸来,微有哽咽地说:“我没有认错,真的是妳。”
任雅书声音轻得像在梦里:“我已经知道太女姐姐有替身一事了,妳可以不必瞒我。我都知道的。妳是那天得胜归来之人,城门一见,妳就消失了,我以为妳不在了。”
束阿英的心软了。
她慢慢放下手,微微偏过完好的那一半脸:“妳……不怕我?”
她的脸烧成那个样子,不戴面具之时就像一个来自地狱的阎罗恶鬼,连照镜子的时候自己都不愿意多看。
任雅书当时所见,还是她伤未痊愈的时候,伤势更加严重可怕,在他记忆里,自己应该还是那时的形象。
任雅书已经控制好了情绪,轻声应:“不怕。妳是为国效力受的伤,是巾帼英豪。更何况妳是替太女姐姐出征才……”
他自觉失言,住了口。
束阿英的脑子也清醒了。她回身,从上取走他手里的面具戴好,声音从面具后闷闷地传来:“我送妳出去。”
任雅书迅速回神:“不!我想见皇后舅舅,妳能带我去吗?”
束阿英沉声:“不行。”她停了停,“我送妳出去。”
任雅书情急之下,上前拉住对方袖子:“求妳了!”
束阿英僵了僵,立即抽回胳膊,干咳一声:“公子不要这样说话,我是个卫兵,妳是大家公子,哪有妳求我的道理。”
任雅书见她耳朵都红了,心下暗笑她纯情,声音依旧软软:“那,请妳带我去见皇后舅舅吧,好不好?”
“回殿下话,怒面带着任家公子去了未央宫旁的紫微殿。派属下来回话:接下来如何处置?”
殷夜熹吩咐一个大宫婢:“妳去告诉任倾,皇后病重,任家子进宫侍疾,就不随她出宫了。”
金嬷嬷的徒弟有些讪讪地:“主子恕罪,是奴多想了。”
殷夜熹也没怪她:“无碍。对了,妳叫什么名字?”
“回主子话,奴娘家姓豆,叫小喜。”
殷夜熹觉得拗口:“叫欢喜罢。”
豆欢喜,都欢喜。是个好彩头。
欢喜得到赐名,喜出望外,当即磕头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