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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这样……”她有些生气地咬着牙,任泪水在黑夜模糊视线,“当时就该一砖头拍晕你。”
抱着她的人却像是听到了好玩的事,胸腔起伏颤动着,只是嗓音没发出笑声。
她的头顶被揉了揉,掌心写下一句话——
「你舍不得」
“你又知道我舍不得,我当时只是手里没砖而已!”
宁桃桃说完,一边哭一边越想越气。
那人却循着记忆,指尖探入她领口,在颈项上抚了抚。
指腹碰到他留下的,结了痂还没恢复的齿痕,似乎很开心,他反复轻抚。
回想到自己在灵池里被这人咬过一口,怒意无处宣泄的宁桃桃便挣扎着起身。
双膝跪在他腰侧,双手攀在他肩头,用力扯开他被雨水浸湿的衣领。
俯身埋头,她张口,狠狠咬住他白皙的颈窝。
在她齿贝下的人,却没有想象之中的痛苦。
他一边扬起头,将脖颈尽数给她露了出来,一边抬起手,宽大的掌心覆上她后脑。
他施力压了压,似在提醒她——还不够,可以再狠一点。
被他这样气焰嚣张的挑衅,原本打算吓唬吓唬,随便啃一口的宁桃桃也凶狠起来。
她使了浑身的劲,用力地咬着他。
直到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她眼眸一颤,继而又心疼地停了下来。
他看着她,带着肯定的语气重复地又写了一遍——
「你舍不得」
接着,他放慢了写字的速度,一字一字写道——
「说出真相」
「解开记忆」
「留下来」
忍不住吸了一口气,紧张的情绪让她的瞳孔缩成针尖。
说出真相,解开记忆和留下来。
这三件事,没有一件事是她能够做到的。
她微微颤抖地收回手,手指攥成拳头,他又拉过她的手腕,耐心地一根根掰开手指,在手心写下——
「小仙女别害怕有我爱你」
他写完抬起脸,伸手抚了抚她沾血的唇畔,在无边黑夜中温柔地注视着她。
小仙女。
别害怕。
有我爱你。
她阖了阖眼,卷翘的睫毛遮盖眼底闪烁且动摇的异光。
半晌,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
她说:“我……我考虑考虑。”
只是听到了一个不确定的答复,那人却像是已经得到她的颔首允诺一般,幽幽紫眸掠过一抹银色月光,他扬起嘴角。
下一秒又忍不住咧开嘴,胸腔震动,他无声笑了起来,眼角眉梢漾开了笑意。
他在黑暗中笑着看了她许久。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表情一变,继而勾着唇畔,似笑非笑地在她手心写道——
「现在给你」
他写完,拉着她的手碰了碰自己腰间的系带。
宁桃桃的脸再次红了起来,但是她竟然鬼使神差,收拢手指抓住系带,并慢慢解开了它。
屋外的夜雨不知何时停歇了下来,乌云散开露出玉盘似的皎白银月。
神里屋敷外葳蕤的树木随风摇曳,湿冷的夜风带着丝丝的凉意。
双手攀着神里绫人宽阔的肩膀,她低头吻上他的薄唇。
细细的轻哼,淹没在唇齿交错间。
两道身影纠缠,像烛火熄灭时飘起的青烟,分分合合着升腾,最后淡入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