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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阵惊叫之声,有人叫道:“那姑娘出来了,还有何夫人母女,还有……”
大家都没有叫出来的那个名字是——
武老爷,武横,武十八。
他五花大绑的,脸和手又青又肿的,出来了,他一扫刚才的嚣张,低着头没敢看人。
他的身后是,那个漂亮至极的外地姑娘。
在外地姑娘的身后,是一中一少两个女子,都有一张苍白得毫无人色的脸,也都长得很好看。
那就是,当年美甲全镇甚至全县的何将军的夫人和她的小女儿。
一晃就是几年,小女儿已经长大,亭亭玉立,似极了被害死的她姐姐,只是满脸惶恐,头压得很低。
而何夫人,她还是像原来一样漂亮,可是已经没有了原来的那种高高在上的贵气,用袖子遮掩着脸,没有看人。
武老爷抬一抬头,发现来了士兵和衙役,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叫道:“公差兄弟,娄大人,你们快来救我,这个娘们要杀我。”
韩捕头和娄温很是为难,可是被点了名,只得硬着头皮过来,韩捕头说道:“姑娘有话好说,绑架良民,私自行刑,乃是违法行为,杀人更是死罪,我看姑娘还是先放了武老爷,有什么恩怨,等县令大人到了再说。”
那美人冷笑道:“看你这打扮,你是捕快对吧。”
“本县捕头韩达,姑娘绑架殴打武老爷,可以说,甚为不妥。”
“原来你也知道绑架殴打别人不妥啊,那要是再加上侵占别人宅院,奸污良家妇女,滥杀无辜的话,是不是更加不妥?”
韩捕头心虚道:“姑娘,或许你听到的只是一面之词,据我所知,他们只是私人恩怨而已,我们也不太好管。”
武老爷本来以为官兵来了,救星就到了,没想到韩捕头竟然不敢发作,他有些着急了,道:“韩达,娄爷,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只顾跟她们废话干什么,难道是看中了这娘们不成,看中了她可以呀,事成之后把她抓回去,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美人一脚踹在他小腿上,武老爷惨叫一声,脚一软跪倒在地。
武老爷又是摸脚又是惨叫,却发现韩达和娄温都没有看他,心里一慌,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这是怎么了,你们为什么这么怕他们?这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怕他?”
韩捕头和娄温相看一眼,这人是谁,他们到现在也不清楚,只知道这人长得很白但气场逼人,坐在那里稳如泰山,不怒自威,而且言谈不俗,打死也不会相信此人是个白丁。
正因为不知道是谁,两人的态度就只能是这样,两不得罪为好。
可是,美人并不打算给他们虚与委蛇的机会,那美人回身对胡掌柜道:“私人恩怨不太好管是吧,很好,胡掌柜,把你的鞭子给我。”
胡掌柜把鞭子给了她,她转交给了后面的何夫人,说道:“婶子,这几年何家积起来的恨,到了该报的时候了。”
何夫人接鞭在手,说道:“小姐,你还没引见跟你来的这位公子,我们母女想先向他道个万福。我们母女能有今天,都是因为遇到了他这样的大好人。”
美人道:“他是不是大好人还说不准,先不用谢,先报了仇再说。”
何夫人是过来人,料想小姐现在不想引见必有缘故,便道:“是,多谢小姐。”
可是,她看到黑压压的跪在面前的那些人时,却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些曾经不可一世的恶棍,这几年欺压她们够狠,她在心里骂了无数“畜牲”,可是一想到这伙的狠劲,却未免有些胆怯了。
只听得身边有人道:“娘,你不敢打,我来打。”
却正是何二小姐,她本来一直低着头不作声,这时却主动过来,从何夫人手中抢过鞭子,用尽力量,一连几鞭先抽向武老爷,并结结实实地抽在了武老爷身上。
百姓们本来看到官兵和捕快到来,已经害怕得纷纷躲开,不想这些人竟如此老实,任由这一群人继续跪着毫无办法,顿时又纷纷围了回来,见到何小姐这一鞭抽出,爆发出了激动的掌声和叫好声,每打一鞭,就是一阵叫好声。
武老爷惨叫连声,韩捕头和娄温听在耳里,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几次想过来阻止,那美人杏眼一睁道:“捕头兄,这只是私人恩怨,你以前不管,今天就别想管。”
何小姐打了几鞭武老爷后,便有点累了,何夫人终于也来了勇气,接过鞭子,叫一声“畜牲。”这一鞭打的却是韩通。韩通本身就已经伤痕累累,每打一下都是打在伤处,照样痛得惨叫连声。
在持续不断的叫好声中,母女轮番上阵,欺负过何家母女的武师奴才,一个个心惊胆寒,虽然这对母女体力都差一些,但这些人跟韩通一样,此前都挨过痛打,打在伤处,再轻的力量也不好受。
韩捕头和娄温眼见杨广坐在躺椅上悠然自得,越发断定他不是普通白丁,听着惨叫声和叫好声,一时如坐针毡,备受煎熬。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了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以及杂在其中的马蹄声。
苦等多时的大队人马终于到了!
百姓们听到如此密集的脚步声,知道这回来的人不少,慌忙又四下散开。
武老爷来了精神,大叫道:“哈哈,是大人和千总来了,大人和千总来了,这狗男女和这些狗东西,你们可不要逃,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何夫人母女害怕,停止了打人,却听得旁边杨公子平静的道:“别怕,继续打,哪一条狗吠得凶,就专打那一条。”
武老爷吼道:“你敢打,我等一下就让你们母女生不如死。”
何夫人母女吓得一个哆嗦,美人冷笑道:“婶子,打就是了!他不求饶,你就一直打,打死了也是活该。”
何夫人还是不敢,那美人懒得再劝,夺过鞭子,狠狠的打过去,武老爷惨叫一声,响彻云霄。
韩捕头和娄温只能假装没听到,看到前面路口转出一队人马后,一起迎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