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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横委屈道:“大人,是你叫了家丁……”
县令道:“回答本县的问题,你是不是陷害何孟,私囚其家人,害死何家大小姐,贩卖何家三个儿子?你就回答是还是不是?”
“是,可是……”
县令不等他说完,把那一叠记录放到面前道:“除此之外,你的同伙供认,你伙同你的同伙,供词就在这里,根据这些供词,你参与或者带头杀了七百多名百姓,害过上千良家妇女,你回答,是还是不是?”
“我不明白……”
“大棍伺候,先打三十大棍。”
“我说,我说,是,是,是。只是,大人,你忘了……”
“你诬陷他人于先,杀人害人于后,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于平民愤,本县依法判你腰斩……”
一旁的喝茶男把一张纸扔过来,扔到他面前的桌面上。
县令打开一看,上面写的是“鞭笞至死,由受害人或家属轮番执行。”
县令打了个激灵,看来魔王之名果然不假,这鞭笞至死的判决,那是惨得难以想像的,不过他不敢不听,说道:“经过本县认真思考,对你这种十恶不赦之徒,腰斩太轻,必须处于严刑,以平息众怒,明正法典,改判为鞭笞至死,由受害人或其家属轮番执行。”
这判决一读出来,下面的百姓一片掌声。
县令偷眼看一下喝茶男,见他皱着眉头,想起了什么,又说道:“受害人何孟的妻儿何在?”
何夫人母女赶紧出列跪下。
县令道:“何孟受到诬陷,已蒙冤四年,现已证明无罪,本县宣布撤销此前判决,改判无罪,何家被侵吞霸占的宅院,还归何家所有。”
何夫人母女泣道:“多谢青天大老爷。”
县令又偷看一下喝茶男,看到他轻轻点头,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集体审判,韩通和三十名武师,每个人都有命案和奸污案,全部斩立决,另有几名恶奴也有命案和奸污案,也判斩立决。
一部分恶奴,还有胡掌柜客栈原来的伙计林八和阿义,也各自重判,两伙计均刺配黄州,虽然侥幸保了命,但漫长的劳役生涯却让人生不如死。这两人素未作恶,只因一念之差却落得如此下场,众人莫不叹息。
令人略感遗憾的是,那些包庇这个团伙的官吏,并没有在此受到惩罚。
审判已毕,武横一伙全部押往本镇的刑场,武横被绑在柱上,受害人可上前执刑,如果受害人害怕,可由差役代为执行,但是实际上基本上都是受害人在执行,几年来受尽了这一伙人的欺压,很多人恨不得生吃他的肉,如何肯放弃这样的机会?
就这样,武横被活活打死了。
随后,其余团伙被执行斩首,一个本来以为还会在这块土地横行多年的团伙,不到一天之内,全部伏法。
百姓们虽然叫着青天大老爷,但其实心里都清楚,真正起作用的,是那对年轻人,男帅女美,女的据说是当年镇守蟠龙关的名将萧兰河之女,男的却都不得而知,但很可能是京城来的大官,文武双全,甚是了得,大家都说,一看就知道是大好人。
后面的一系列活动,萧若华全程陪着何夫人母女参加,但是杨广却没有,他说累了差不多一天一夜,需要休息。
何夫人母女对于这位公子显然是心怀无限感激,时不时就套萧若华的话,问这杨公子的家世,她们认定萧若华和杨广是夫妻,所以言谈之间,免不得带了些羡慕,还问他们为何没有生孩子,这让萧若华很是头痛。
其实也难怪,萧若华年过二十,在隋国早就过了婚龄育龄,到这个年龄还未婚未育的,父母都会觉得脸上无光,何况萧若华跟这位杨公子一路同行,无所事事时,不为国家做些力所能及的恢复人口的事好像也不可能。
萧若华虽然冰清玉洁,但是何夫人的话当然是听得懂的,却只能含糊地支支吾吾搪塞一番,因为很多话她也没办法接,可何夫人终究是长辈,不接还不行,好生尴尬。
县令和千总率领队伍离开后,当桥镇到处都响起了鞭炮声,有很多人连日上坟,去告慰死去的亲人。
萧若华陪何夫人母女回到思安园,直接驱车来到安排给杨广住下的“知寒小院”,下得车来,向一个奴才问杨公子的消息,奴才回答说,杨公子借了一匹马出去了,尚未回来,好像是有些急事。
大家便进了知寒小院,这时萧若华才知道,这个小院相当雅致,一问才知,这小院是给何二小姐何琼芳的。
萧若华心念一动。
何二小姐年纪才刚十五,但是已发育完成,身材比萧若华还高,只是长年被关在地下室,十分怯生,她长相俊美,虽然比不上萧若华,但也非常好看。
萧若华突然想起,这个何二小姐,自从跟着她来到广场后,便一直低着头,很少抬头,但是每一次抬头,眼睛都会看向杨广,当时不曾在意,如今想来,好像眼神里有点感激,神情里有些羞涩。
刚才一切太匆忙,场面太热闹,她没时间细想,现在想一想,这样的神情,似乎值得玩味。
而作为母亲,应该也是看得出来的。
萧若华心里有点儿不自在,总觉得何夫人安排杨广在这里休息,会不会是另有深意。
何小姐外柔内刚,不声不响的,并且里面有个书房,说明她喜欢看书,但刚才却是第一个敢打武老爷的,可见必要的时候,她是敢爱敢恨的,这样的小姑娘,肯定让人喜欢。
她并不在乎杨广这坏人,可是想到这里时,心里却不知为何有些不是滋味。
但愿是自己想多了吧。
进得前厅,萧若华刚刚坐下,何夫人道:“琼儿,你过来拜见萧姐姐。”
何琼芳低着头,朝萧若华盈盈一拜,说道:“琼儿拜见萧姐姐。”
萧若华吃惊道:“婶子,你这是怎么了?”
何夫人道:“这孩子这几年被困在地下时,曾指天发誓,若能侥幸得救,救她的是女人,则愿为姐妹,若是救她的是男人,则愿为夫妇,如果是男的,但已有原配正室,仍愿为侍妾。如今,小姐与杨公子共同来救了她,也是到了遵守誓言之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