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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等人踏入并州太原郡,穿越阳曲、原平、楼烦三县,如飞鸟般直扑罩头山长城段。翻过长城后,再向北行军四十余里,便是马邑的所在之地。
此路并未经过雁门关,乃是一条捷径小道。相比句注山长城,罩头山山势更为平缓,险峻之处寥寥无几。罩头山的长城因并非要害之地,年久失修,早已荒废,亦无驻军镇守。
赵云特意邀请程普与韩当同行,意在两点。其一,加深彼此了解,增进同胞之谊;其二,便于察知二人的能力和专长。
赵云等人一路畅行无阻,加之他身携部曲印信,所经关卡畅通无阻。
历经六日,他们终于抵达罩头山山岭之下。若无意外,今早翻过此岭,夜晚便可抵达马邑城。凭借部曲印信,夜晚入城应无阻碍。
然而,当他们登上山岭,迎面却涌来一群汉民百姓。他们男女老少皆有,有的拉着车装载家当,有的驱赶牛羊,还有徒步狼狈逃窜的老人和孩子。显然,他们正在朝南逃亡,北方必定有危险逼近,而不远处的楼烦城则是他们的庇护所。
赵云看着喧闹的人群,下马拦住一名行色匆匆的男子,严肃问道:“这位兄弟,前方究竟发生何事?你们为何如此匆忙?”
那男子气喘吁吁地回答:“你们是官军吧!快快南逃入楼烦城吧!马邑四周遍布乌桓游骑,他们四处烧杀抢掠,说话间便要追杀过来了。你们皆是步兵,还是逃命要紧!”
赵云闻言大吃一惊,时值九月秋收之际,难道乌桓人此番南下是为了抢掠粮食?可他们向来喜欢在春季袭边,莫非今年他们的收成不佳?
眼看这近两千名百姓,照此速度,被追上恐是迟早之事。赵云身为汉军,保护汉民乃职责所在。可自己这四十几号人,唯他骑着夜照玉马,其余人皆步行。若是与乌桓骑兵相遇,己方损失定然不小。
赵云朝着南逃百姓高呼:“谁知晓后面乌桓人数多少?前方可有险要之地把守!”此时,赵云打算带兵把守险要,阻击乌桓人,为南逃百姓争取时间。
人群中窜出两人,皆是十一、二岁的少年。其中那十一岁少年高呼:“我知道!乌桓人约有百骑,前方有一处险要山道可守,但此时赶过去,恐怕为时已晚,可能会与乌桓人撞上,除非有战马,才可能在险道拦住乌桓人。”
赵云听罢,觉事态紧急,当机立断。他决定单骑前往阻拦一阵,程普、韩当等人则到山岭下坡中段设下拌马绳索。待赵云将乌桓人引来,拉起拌马绳索将骑兵绊倒,程普再率众杀出,杀伤乌桓骑兵。如此,或能大挫乌桓骑兵,为百姓争取逃亡时间,也为楼烦县的作战准备争取更多时间。
赵云言罢,不再多言,单骑爬上山岭,手持龙胆长枪,向北疾驰而去。
赵云临危不惧,勇往直前,爱护汉民之心令人动容。他的战术大局观,以及果断果敢的行为,赢得了程普与韩当的赞赏。
更有数十名青壮自愿留下参与阻击,那两个少年也不愿离去。程普担心赵云单骑有失,向百姓借了一匹马,追赵云而去。留下韩当与徐荣负责安排拌马伏击之事。
赵云单人独骑如疾风般疾驰了约一刻钟,便来到了少年所说的险道,同时也望见了乌桓骑兵,他们中已有几骑越过了险道,此时正驻马等待着其他人。
这险道约莫二十丈长,宽度仅能容下一人一马通过,右侧是万丈悬崖深渊,险峻异常,若非有高超骑术者,绝不敢骑马而过,即便是擅长骑射的乌桓人,也都是步行牵马才敢渡过此道。
赵云眼疾手快,迅速取下硬弓,张弓搭箭拉满弦,连续射出三箭,箭无虚发,正中三条马腿。受惊的马匹驮着人,发疯般向险道冲去,与来向的马匹相撞,刹那间,有四匹战马,连人带马坠入深渊,惊恐的惨叫声响彻山谷。
赵云放下弓箭,挺枪纵马冲了过去,如猛虎下山,第一枪就刺死一人。随后,他与三骑乌桓兵兵刃相接,只听“咣咣”几声,火星四溅。乌桓骑兵战斗力不容小觑,三骑联手,竟然与赵云缠斗了五六个回合。但不过几个回合,就有人中枪落马,紧接着又有一人被赵云点中咽喉,倒地身亡。另一骑见势不妙,企图逃脱,却被赵云一枪刺破肚皮,肠胃流出,血腥之气弥漫,那人挣扎片刻便断了气。
险道上的乌桓人也张弓射向赵云,但都被他用枪轻松拨开。随后,赵云策马撤出几十步,远离了弓箭射程,勒住马匹,掉头怒视乌桓人。
此时,身后突然传来程普的呼喊声:“大人!程普来也!”
两人相视一笑,赵云高呼道:“先射马!”说罢,他拿出弓箭,再次拉满弓弦,两箭齐发,如流星般射向留在这一头的战马。中箭的马匹疼痛难忍,疯狂地冲向险道,随后又有三人三马坠入山崖。
瞬息之间,乌桓人便损失十一骑之多,而对方竟然毫发无损,乌桓人只得暂时退出险道。乌桓百夫长见无法冲破险道,遂派人徒步绕道而行。
果不其然,有二十个乌桓人悄然绕过险道,然而,他们的行踪被赵云及时察觉。只见赵云张弓搭箭,射死三人,然后与程普一同冲杀过去,与乌桓人展开激战。刹那间,战场上头颅滚滚,鲜血四溅,惨呼声此起彼伏。
两人轻而易举地解决了乌桓步兵,可此时乌桓骑兵已越过险道,二人不得不挺枪再战。十几骑乌桓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以保护其他同伴通过险道。
当赵云和程普干掉这十几骑时,他们已与险道有一段距离,导致剩余的乌桓骑兵全部通过险道。两人没有喘息之机,只能再次迎战众多敌人。
由于乌桓有五十几骑,且战场空间较为广阔,程普一时有些难以招架。赵云当机立断,使出了百鸟朝凤枪法的第五路龙跃凤鸣,此路枪术旨在掩护友将。
赵云接连刺死数骑,为程普杀出一条生路,并让程普先行撤退。独自面对众敌,赵云反而更加从容。紧接着,他又使出第六路凤翥鸾翔,一枪挑翻百夫长,又连杀数人,成功突出战圈。此路枪法用于突围,一旦使出,势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