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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林委婉拒绝了陈书桥的要求，这超出他的工作职责范围，他无能为力。
陈书桥有些气恼：“你为什么不愿意帮我？你对桃之也有鬼心思吧？那天我一看你眼神就觉得你不对劲！”
方林又一次无语了。
他记不起自己当时是什么眼神，竟让陈书桥解读出这么丰富的内容来。
陈书桥还在无理取闹：“你不答应我，就是想着追求她，就是心虚！”
方林被气乐了。
原来示威和敲打才是这个男人的真实目的。
他盯着陈书桥道：“陈先生，你惹恼她不想着道歉，反而推卸责任给旁人。你疑心重，看到她身旁有其他异性就担心她移情别恋，可见你怯弱自卑又小气无能，你确实配不上她。”
陈书桥被他毫不留情的话噎得直翻白眼。
方林回到车里，一直沉默的助理陈昊突然说：“方队，冯小姐挺漂亮的，你要是对她真有意思可得抓紧了。”
方林：“”
为啥连助理也揶揄他？
他仔细回想，他当初给前领导周宽当助手时，是不是也这样一脸嗑到八卦的姨妈笑？？？
嗯，绝对不是！
方林一巴掌盖在陈昊的后脑勺上：“耗子，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要不今晚去帮我洗车？”
陈昊惊得一愣。
方林说的洗车，就真的是纯人力拎水洗，不是开去洗车店洗。
陈昊赶紧用脑袋挨蹭着方林，像个撒娇的小姑娘一样摇着他的手臂嚎道：“方队，你怎么忍心这么冷酷地对待我？”
方林浑身恶寒，一把推开他。
两人又约见了冯立的另一个学生赵天承，地点在赵天承的宿舍里。
赵天承二十七岁，浓眉大眼，五官硬朗，但性子比较内向。
赵天承在本地一家事业单位上班，收入比不上陈书桥，但胜在稳定。
方林说：“冯立出事你知道了吧？我们想多了解了解他。你跟冯立关系如何？有没有了解他跟谁关系比较好或者糟糕？”
赵天承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道：“冯老师人非常好，特别热心，很关心学生。以前我家境比较困难，他经常悄悄帮助我。如果没有他，说不定我早就辍学了。”
说到动情处，他有些哽咽。
他抽纸巾抹了一把眼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让你们见笑了。”
方林示意他继续。
赵天承陷入回忆中，继续说：“冯老师性格热情开朗，多才多艺，对工作也尽职尽责，同学们和其他老师都很喜欢他。他老婆出事后，我感觉他性情就变得沉闷了。”
“他离开蓝珠市十七年，都不跟我们这些人联系。三年前我听说他回来了，去看他，才又联系上。但是我感觉他不太喜欢见客，就不敢常去打扰他。以前我也没听说他跟谁结怨，要说他跟谁关系好，书桥算一个吧。”
“书桥跟我说他在冯老师家遇见冯桃之，对冯桃之一见钟情，后来他就经常借口叙旧去找冯老师。可他去了很多回，冯桃之都没在家，对他也没印象。”
说到这里，赵天承的眼里有些笑意：“后来这傻小子只好找冯老师帮他牵线搭桥，好歹两人成了。”
方林心里有些不得劲儿，这些人来来去去都绕不开冯桃之的感情问题。
他也说不上什么原因，就是感觉听着心里有些不舒服。
方林又问起，冯立和姜玉兰死亡那两晚，赵天承在哪里？做什么？可有人证？
赵天承努力回想了一会儿，才说：“我在我三叔婆家，她那天过生日，包了饺子喊我过去吃。”
赵天承说，他父母早逝，是三叔婆带大了他。
方林看了陈昊一眼，示意他抽空去会一会赵天承说的这个三叔婆。
陈昊朝他飞了一个媚眼，表示自己接收到他的信号了。
气得方林又想盖他后脑勺。
方林想，自己真是一个和气大度的上司，连助理这么浪都能忍。
想当初他当助理时多稳重啊，哪敢朝直男上司抛媚眼？真这么干，估摸着一顿打是少不了的，保准上司勒脖子勒得他眼珠子突出来才罢休。
方林感叹一阵又唏嘘一阵，现在的小年轻真是越来越会玩儿了，一点都不稳重！
上一次不欢而散，冯桃之就再也没有联系陈书桥。
她忙起来没日没夜的，并不觉得难熬。
倒是陈书桥给她发过一次微信，语气哀怨，抱怨她狠心。
冯桃之没有回复。
周三开始，冯桃之上的是白天班，在妇产科门诊部。
一早上她开出去二十五张早孕检查单，中午休息前，有二十三个找护士台预约了流产时间，大部分是年轻姑娘，有一个刚满十六岁。
冯桃之看得直摇头。
姑娘们年轻时总以为爱是一切，被男人忽悠着不戴t，怀上孩子却没有条件生下来，只能流掉。
殊不知现在的放纵，将来会以其他方式反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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