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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林爆发出一连串咳嗽声，他被口水呛着了。
主动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这样直白到令人发指的问话方式确实很冯桃之。
方林缓过气来，看着她问道：“你平时说话也这样直白，不怕引起别人误会吗？大约一些不了解你的人会觉得你很难相处。”
冯桃之毫不在意地说：“不了解我就证明跟我不熟，既然不熟，何必在意他们的看法？”
解释是多余的，了解她的人不需要，不了解她的人更不需要。
方林摸了摸下巴，竟然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话题已经跑歪了，冯桃之本以为方林想顾左右而言他，不想再拐回去。
没想到方林突然看着她说：“桃之，我确实对你很感兴趣，总是在心里念念不忘。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态，要说深爱你到非你不可的地步，就太虚假了。我来找你，只是循心而为，所以”
他摊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冯桃之静静看着他。
这个男人目光温润坦诚，细看之下又觉得深邃如海。
认识以来，他都是彬彬有礼、进退有度。就算他的目光里流露着喜欢，言行举止间也满是尊重和风度，让人如沐春风，不会有半分不自在。
不像有些男人那样虚浮，见过几次面就说爱得死去活来，显得感情很廉价，来去快如飓风。
方林说完那番话，就等着冯桃之回应。
冯桃之静静瞅了他半晌，说出一句：“好，我知道了。”
方林啼笑皆非，这回答也透着一股浓浓的冯桃之风格。
所以，这到底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
冯桃之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说：“我需要一点时间考虑。”
方林也不想给她压力，说：“好，你慢慢考虑。”
两人安静坐了一会儿，身旁车来车往，灯光闪烁。
这一刻，小小的车厢里竟然有一种闹中取静的安宁味道。
过了一会儿，方林说：“我刚好了解到繁华里小区有单人公寓出租，小区安保管理条件挺好，房子也是新的，家具齐全，拎包就可以入住，你要不要去看看？”
“现在？”
“嗯。”
冯桃之点头：“那走吧。”
看过房子后，冯桃之很满意。
小小的一室一厅虽然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且小区里还有其他普通房型，生活设施完善，是一个成熟的生活社区，出行、买菜都挺方便。
虽然租金贵了一半，但起码能尽可能减少危险性。
她惜命，不想拿自己涉险。
方林看冯桃之神色，知道她挺喜欢这里，心里也很欢喜。
他问冯桃之，什么时候搬过来？
“明天。”
“好，你收拾好东西，明天我来帮你把行李搬过来。”
冯桃之刚想拒绝，方林制止了她：“给我一个表现机会吧，别跟我客气。”
冯桃之看着他盈满笑意的眼睛，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了。
方林又问：“你看客厅要不要安装监控？如果要就跟我说，我来弄。”
冯桃之有些迟疑地问：“那个在我家安装窃听器的人，会不会也来我家安装监控偷窥？”
“这个不好说。监控录像需要储存卡，很容易通过信号传输来定位和反追踪背后的人。我觉得窃听器已经暴露了那人，他暂时不会做出这么明显的事。你一个人住要警醒些，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次日，方林带着陈昊去了博览红星电子厂。
这家工厂原本是港商投资创办的，后来被本地一个商人收购，如今发展得挺好，成了业内一家大型电子设备企业的固定供应商。
工厂里人事更迭频繁，当初跟李佳佳共事过的同事基本都离职了，只有一个车间主任艾小燕还在。
七年前，艾小燕还是一个普通女工，她跟李佳佳住同一个宿舍，两人比较熟悉。
提起李佳佳，艾小燕的说法跟冯成差不多，她甚至比冯成知道得更多。因为那些追求李佳佳的男人给李佳佳买的东西，李佳佳经常在宿舍里炫耀。
艾小燕说：“当时我们工厂里明确说自己是李佳佳男朋友的男人就有三个，还有一个虽然没说，但我知道他也喜欢李佳佳。”
方林心里一动，问道：“你怎么知道？”
艾小燕脸色微红，她抿了抿嘴唇，有些赌气地说：“我就是知道！这种事只要细心一些，怎么会看不出来？”
“这四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许昌、林海强、何玉奇、赵望。”
方林对照了一下资料，发现前面三个之前已经有警员接触过，只有最后一个赵望，之前他并没有走入警方的视线里。
方林对艾小燕道：“你对赵望了解多少？说说看。”
艾小燕清了清嗓子，不由自主地绷直身体，眼神微亮。
她说：“周望做事特别认真负责，我们拉长经常夸他。他是大学生，懂很多知识。平时休息时那些男人喜欢说荤段子，他从来不参与，他只会找一个安静的角落躲着念英语，他跟我们这些人都不一样。”
方林心下了然，连赵望躲着念英语都注意到，看来这个艾小燕对赵望有点意思，经常关注他的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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