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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真无力地哭：“张医生，就这样吧，就当昨夜是一场噩梦。你要是真的对我感到抱歉，就不要再提这事。”
李真跌跌撞撞离开。
崩溃的张修文跳起来，在孟小蕾家里疯狂摔砸。
最终，他也只能颓然离开。
他心里有些奇怪的庆幸，幸好不是孟小蕾这个恶心的女人亲自上了他，不然他都恨不得挥刀自宫了。
这天冯桃之觉得很奇怪，李真和张修文同时请假了。
张修文毕竟是二院里的热门单身汉，他的一举一动备受瞩目，他突然请了假，护士站里的小护士们自然会八卦。
冯桃之犹豫了一会儿，才给张修文发信息，问他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张修文没回复，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冯桃之。
他不得不承认，孟小蕾够狠，也够绝。
原本他还想着只要冯桃之还没结婚，他就有机会。现在这么一搅和，他跟冯桃之真的没有可能了。
这天冯桃之接诊了一个名叫李小燕的孕妇，孕16周，双胎，胎儿发育良好，但她要求人工终止妊娠。
就算冯桃之作为见惯胎儿被毁灭的妇产科医生，也不免觉得可惜。
她拿着b超图看了又看，忍不住劝道：“是两个漂亮的孩子呢，不再考虑一下吗？”
李小燕本就眼睛红肿，听到这话时眼泪滑了下来。
她什么都没说，起身低着头走出去。
不过片刻，一个长得跟李小燕很像的老年妇人推搡着李小燕再次走进冯桃之的诊室。
李小燕垂着头哭，脚步迟疑。
妇人也跟着哭：“我也不想逼你，可你想想将来日子要怎么过？越拖久你越舍不得，不如趁早弄掉。”
冯桃之问后才知道，李小燕的老公前阵子去世，公婆失去独子，痛不欲生。
他们哭着求李小燕看在自己儿子对她不错的份上，生下肚子里的孩子。他们还保证，以后孩子不用李小燕操一点心，他们会养。
李妈妈不同意。
因为她就是守寡养大李小燕的，她太明白孤儿寡母的日子有多难熬，何况李小燕有两个孩子！
她拉扯大李小燕已经很不容易，现在她年迈多病，实在没有余力再帮衬李小燕了。
她舍不得自己女儿吃单亲妈妈的苦。
李小燕知道母亲是为自己好，可她顾念着老公的好，也舍不得孩子。
李妈妈哭道：“你才二十六岁，你想想你的将来，带着两个孩子，哪有男人愿意帮你养娃？你从小跟着我吃的苦还不够吗？他是待你好，可他活着时你待他也不差，不欠他什么。你犯不着拿后半辈子去给他陪葬。”
李妈妈好说歹说，李小燕终于同意预约在明天过来终止妊娠。
妇产科里众人都挺唏嘘的，但谁都没有资格去谴责什么。
毕竟养育一个孩子不是光靠母爱就行，金钱、精力和陪伴，哪样都少不了。
一个女人的双肩太柔弱，想独力挑起两个孩子的人生实在太难了。哪怕有烈士补贴养孩子，还是需要母亲花费大量精力照顾孩子。如果李小燕留下孩子，几乎可以预见她要献祭出自己的后半生。
次日李小燕在李妈妈的陪伴下来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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