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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周宽和苏卓坐在办公室里,两人面前摊着关于冯成的调查资料。
冯成率先找到冯桃之,他出色的寻人能力和异常敏捷的身手引起了周宽的注意,职业敏感性让周宽忍不住顺着这条线往下寻摸。
可是周宽也很怕真摸出什么了不得的事,到时方林在冯桃之面前更无法交代。
苏卓叹气道:“我们先查吧,反正方哥回来怎么都得脱一层皮,也不在乎多脱一层。”
周宽顿时万分同情方林,大男人不怕死,怕的是被心爱的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也不知道方林能不能跨过这道坎?
方林带着陈昊和另一个警员从蓝珠市离开后,直奔东林市。
他们借助当地警方的支援,好不容易追上张金阳的行踪。
张金阳那时正待在东林市荷花山,方林几个人赶到时,发现他身上背着儿子张良峰的骨灰盒,脖子里缠着女儿张良云用过的围巾,正一步一叩拜往山上爬。
他说,他的本家就在东林市,他小时候跟着父亲外出谋生,到处流浪。
现在,他带着他的两个孩子回来老家认认路,顺便带他们去山上宝觉寺拜拜,恳求神灵保佑他的两个孩子在轮回往生路上走得顺畅,不要再遇到那些害人的畜生了。
天降大雨,又阴又冷,淋得透湿的张金阳却像没有感觉一样,一步一步往上走。
他走一步就跪下叩拜一下,虔诚不输朝拜路上的信徒。
方林看得眼眶发热。
他看张金阳还差一百多米就到山顶寺庙了,便暂时按兵不动,让他圆他的心愿,送两个孩子一程。
等张金阳忙活完,方林才正式找他问询。
张金阳矢口否认他杀害奥特曼,他说他这一趟东林市之行是在儿子去世后就打算好的,只是当时没有资金,只能等小卖部转让出去才能成行。
他也坦诚地说:“警官,不瞒你说,我确实想过要杀了那个害死我儿子的女娃子,但她和那个博主确实不是我杀的。”
方林问及奥特曼死亡那几天的行踪,张金阳说他那几天除了出门办理购买二手车手续,其他时间基本都在家。
要说他有没有证明,他还真找不出人证,毕竟他一个人独居,又没有往家里安装摄像头。
案情陷入僵局,方林愁眉不展。
他正打算把张金阳带回去配合调查,没想到竟然遇上山体垮塌。
荷花山周边有一片工业区,垮塌的山体不是荷花山的原有山体,而是工业区建楼时挖出的渣土堆埋起来的。
这一片人工山堆积量大、堆积坡度过陡,再遇上连日阴雨侵袭,大量流水导致山体失稳垮塌,不但造成山脚下的煤气站爆炸,信号塔倒塌,还造成多栋楼房崩塌,数个工业区被掩埋,数百人死伤。
方林三人也在这场事故中受了伤,好在几个人没有生命危险。
他们顾不得就医,简单包扎后就投入当地救援工作中,抢救转移受伤群众,协助抢修光缆和信号塔。
待事情告一段落,附近也恢复通讯时,已经过去了一整夜。
正是这一夜的失联让方林悔恨终身。
有时候,人生的际遇就是那么巧,巧得让人怨不得、恨不得,只能流着泪接受。
当方林从周宽口中得知冯桃之被陈光耀掳走的事时,他整个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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