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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全达相当给力，一个时辰后就牵来了十几头生了牛痘的牛。
洛心棠仔细检查了一下，找了一个脓液成熟些的牛，挤了一些液水，在一个侍卫胳膊上划了道小口，涂抹上。过了两个时辰侍卫并无异常，又让太医检查了一下并无其他毒素后，洛心棠才放心准备使用。
准备好小刀，要在裴其衡胳膊上划口子的时候，裴其衡镇定看着洛心棠，表情平静中略带严肃：“洛姑娘可知这一刀下去的后果？若是朕不真的不治身亡，责任就都压洛姑娘身上了，弑君之罪，是要灭九族的。”
洛心棠手一顿，脸色白了白，脸上神色变化不定，片刻后，她才下定决心：“试试吧。”
裴其衡看到小姑娘严肃至极的面孔，突然有点后悔逗她。
她自己都不确定有效，担着灭九族的大罪，也要试试，只为给自己多一份生存的可能！
裴其衡目光炯炯地一直盯着眼前的姑娘。她给他涂抹完脓液，在自己手臂上也划了一道口子，涂上脓液。
之后，洛心棠对丁全达说：“此法对预防天花应该有效，心棠也不能完全确定，丁大人自己斟酌，要不要侍卫们涂抹。”
丁全达看看裴其衡，后者只说：“看朕也没用，自己决定。”
丁全达刚出了房门，便有侍卫过来请示牛怎么处理。
丁全达没好气地说：“我哪知道怎么处理？你们自己看着办，要不要像他一样！”他指了指那个还袒着胳膊露着涂了脓液伤口的侍卫。
众侍卫面面相觑，有人小声问道：“这是试毒？”
丁全达瞪眼：“什么试毒？！是预防天花！”
侍卫们退下，开始小范围商量去了。
这些侍卫多数都有家眷在京城，一些人家已经有了天花病人，或者左邻右舍也有得了天花的。他们对天花的残暴和高致死率有很直观的认识。
观察了一两天，看那个做试验的侍卫一点事没有，有些人就给自己也来了一刀种上牛痘。这是后话。
裴其衡种完牛痘后不久，就喝了曾太医亲自熬制的药汤，很快就出了一身大汗，体温也降了下来。
只是出完汗后身上黏腻腻的，很不舒服，他便喊着要沐浴。
洛心棠却拦住了他：“大病中不能沐浴！一定要好好养着！”
裴其衡浑身难受，十分不耐，却也没有一意孤行。
洛心棠想了想说道：“我让人打水给你擦身。”
裴其衡却拉住她说：“那些糙汉子，谁耐烦！你自己来！”
洛心棠咬咬牙，说道：“好，我来就我来。”
热水打来，洛心棠把帕子拧得八成干，先擦了擦裴其衡的脸，耳后，然后就是脖子。
热帕子过去，皮肤畅快了不少，随着皮肤上残留水分的蒸发，脸上有些微痒，裴其衡便想伸手去挠。
洛心棠却轻轻挡开他的手，又一个更干的热帕子过来，说：“有点痒是吧？再擦擦就不痒了。”
“你怎么会这些？”
洛心棠手上并不停，热帕子随着手已经伸进了裴其衡的上衣里，擦着胸膛。
“我小时候总是生病，宫里嬷嬷就是这么照顾我的。只是嬷嬷们比较忙，偶尔才来照顾我，我尽量自己照顾自己，所以就很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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