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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犟驴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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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峪是长安城的一条重要血管,沿着这条血管,有不同的“器官”。天河村就是其中一个。这个村和下边的天楼村是优质贡米的产地。天河村往上就进了秦岭,自上而下,有三个村,第一个村产荆条,擅长荆条编织器物。第二个村产杏,鸡蛋大的杏子,香甜的软绵,在长安城里供不应求。沿着这条河往下,还有十几个村,有的种菜种瓜,有的擅长编席,有的造纸,还有的打铁和盖房子。

总之,这一条河两边的村子基本可以包圆长安城的基本生活需求。

所以,最近的干旱也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几天后,那个背褡裢的人又来到了天河村,见槐树旁一家正在办丧事,就驻足观望。大槐树下围着几个人正在聊天,一个说:“这人呀,说没就没了,前一天还和犟驴儿开玩笑的”

“不要提犟驴儿了,这人嘴里有毒的……”另一个人说。

“唉,他和人顶牛也就罢了,偏要和天也顶牛……”

“别说了,别提这事儿,你提到我浑身都是鸡皮疙瘩”一个人刚说一半话,就被另一个人打断了。

“小哥儿,几天前我由此路过,这家主人还好好的,我还问了话的,怎么今天就办丧事?”背褡裢的人取下腰间的葫芦喝了一口问。

“死了”刚才那个人回答。

另一个人感觉这人又要说犟驴儿的事情,站起来就走了。

“怎么死的?”这人坐到石凳子上问。

那个人就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给了背褡裢的。这人听完,叹了一口气:“死了毕竟是命,但不可对天不敬呀,更不能对他不敬呀……”

那人看这人气宇不凡,说话语气极有感染力,竟然一句话都接不上来。

这时候,旁边屋子里跑出个小孩儿,手里拿着那根降龙木,边走边甩打着路边的草。

“这木棍怎么还没送回去,你们这个村子的人,罪孽深重呀,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那人摇了摇头,感叹着。

旁边那个人听到这话,有点不高兴:“先生您这话有点不好听呀!”

“不好听的话,往往都是实话”这人说。

“那你说,不下雨,把人旱死,还不让人说话,这就是良民了?这样活着,不如一个王八”另一个人又说。

“你们不把自己变成王八,老天怎么给你水喝?天河村几百户人家,七八十岁的长者不在少数,没有给子孙后代教礼数?”背褡裢的先生有点生气了。

先生一气,旁边就围上来了更多人,犟驴儿冲到了最前边,瞪着眼睛看着这人:“你说天河村人没德性,你可能没这个资格吧!你要有这资格,就让这贱货老天爷把老子用雷劈了!”

这话说的非常难听,旁边一些女人听不下去,就转过身。几个男人拽了拽犟驴儿的衣角:“别说了,积点口德,你真不怕天?”

不劝还行,这些人劝了他后,犟驴儿反倒起了劲儿:“我行的端走的正,我怕啥?你不下雨,叫人活不成,受活罪,你就是正人君子了?”犟驴儿继续骂老天。

“老天也是可怜,跟他有什么关系,要知,这是一报还一报呀,唉……”背褡裢的人站起来,准备走。

“不行,你不能走,你今个要说明白,天河村人到底有哪些地方不对?你到底有资格说没?没资格了给我们道歉!”犟驴儿挡在先生面前。

“唉,也罢也罢,兄弟呀,凡事都得有敬畏之心,这是最基本的,之后,才是善良,最后才是奉献。天河村人,不愿给人一口水喝,放在眼前的福报,不知道捡起来,能怪谁?强夺人拐棍儿,送去少牢糊弄一番,又鸟兽散,不要说谦卑心,连最基本的虔诚态度都没有,怎能感化天地?最后,再说说你,也无需我多说,你都不自知头上已经吊着一把剑了,随时可要你命!”这背褡裢的先生说。

众人听了这人的,仔细回想着自己的所作所为,越想心越虚,都不接话。

“好,好,即使天河村的人真的不对,那你就有资格说了?”犟驴儿问。

那人看着犟驴儿,半天时间,露出一个微笑:“确实没有资格”。

“没资格了现在就跪下来,给天河村所有人道歉”犟驴儿说。

有人拉了拉犟驴儿:“算了,算了,这先生也没有什么错!”

“不行,他不跪下来,就说明他没有诚意”犟驴儿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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