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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我爷说,咱的祖先是神仙,当然能耐大了”一个人说。
“你俩胡说八道,咱的祖先是换大米的”另一个人说。
“你们都别说了,贠先生是神仙下凡,什么事情都能算来,听他的!你们争什么争,没家教!”一个长者模样的人说。
天上毕竟下了雨,即使再闷热也没有了燥气,没了燥气心就静了,今天又是阴天,自山坡上飘下的雨雾竟然有了丝丝清凉,这样的日子最适合几人围在一起侃天侃地了。
贠先生见众人表情恭敬而又满是渴望,继续说:“天河村先祖因此诗开悟,修成正果,他与泾河龙王交好。泾河龙王可是个厉害角色。他是西海龙王的妹夫,掌管泾河和长安一带的风雨气候。为了保天河村风调雨顺,先祖就想了个办法,特意在山坡上修了一座龙王庙。这庙其实是泾河龙在天河村的办公地点,但这么厉害的龙王是很少来的,平日他也顾不上,就派了轧龙来驻守管理降雨之事。”贠先生说着,天上电闪雷鸣,又飘下牛毛细雨。
大家见先生开始讲解天河村的故事,更加有了兴趣:“龙王就是龙王,还有这么多品种?”不知谁插嘴。
旁边那个老者用眼狠狠剜了一下插嘴的:“什么品种不品种,你以为是牲口?”老者说完,感觉不对,赶紧扇了自己几个嘴巴子,双手合十,对着天连连喊罪过。
“管湖的那叫蛟龙,管河的那叫轧龙,管江的那叫蛰龙,管海那叫真龙,管天下水的那叫龙神,泾河龙王是个特例,他管了长安这个宝地,是真龙,而他派来的龙是从蛇修行而来的。蛇变为龙,难度那就大了,是从蛇——蟒——蚺——蛟——真龙——角龙——黄龙——应龙一步步修行来的。泾河龙王派人驻守这里后,天河村及周围的气候就有专人管辖了,所以世代风调雨顺,衣食无忧,这可是先祖之功呀”贠先生说。
“难怪但凡干旱时,去龙王庙,基本有求必应”一人恍然大悟。
“那为何这次不灵?”另一个人问。
“这个问题,一会儿告诉你们,先说说这泾河龙王,唐朝时,泾河龙王与袁守诚打赌后被斩,这里的龙王就一直按照泾河龙王生前制定的规矩百年轮岗一次,驻守天河村。起初,泾河龙王派轧龙守护天河村时,一来替他管理偏远地区,让他省一些事,二来让这些轧龙也好好修行一番,争取圆满。前几天,老的轧龙在天河村修行百年,成为真龙,这里的缺儿就由新的龙王补充,这就是前几天来天河村讨水喝的老者……”
众人听着,一下子明白起来。明白了,又都懊悔自己,摸着头拍着腿连声叹气。
“你们可知,蛟和轧都不是纯粹的龙,他们还要继续修炼,所以,是有脾气和秉性的,过去你们祭祀时,那老龙已勘破一切,自与你们不计较,而新龙到任,道行尚浅,喜怒哀乐与常人一般,也就和你们对着干了”贠先生说。
“我看书,凡降雨的数量和地方,一般不是由龙王决定的,我们缺的不过是雨水,他能惩罚的只能是下雨,那么,他们没权利改变下雨的任务,又如何能惩罚我们?”有人问。
“你说的很对,但上天的旨意是给长安下雨,长安很大,他可以把所有雨水全部倾泻到一个点,而其它地方依然干旱”贠先生说。
“难怪,难怪前几天雨偏偏躲过了天河村……”那人自言自语。
这一说让所有人心里一惊:看起来,今后可千万不能以外貌取人了。
天上的雨从牛毛变成了珠子,噼里啪啦打在地上,就激起一层尘土,扬起的尘土吸收了水汽,变成泥点子,溅的到处都是。众人见雨大了,就给贠先生磕了头,踮着脚向家里蹦去。
第二天,雨继续下,并且越下越大。这时候,龙王庙的神像一抖,就抖出一个老者来,那人拿起降龙木棍儿。自言自语:“你个多管闲事胡说八道的蝼蚁儿,这雨明明是我之功,怎么能说是上苍让降的,既然你们都认为是上苍让降的,那就让上苍把雨停了……”
大旱之后,必有大涝。这雨一下,就连着下了三天。第三天中午,雨又变大了,象盆子一样往下泼。天河峪里的水马上要爬上岸了,河床里的泥汤“轰隆隆”吼着,疯狂地向下游倾泻,不断泛起浪花翻到堰外。
天河村的街道变成了河道,水平铺在路上,自上而下刮着地面。
“唉,这老天,可让人怎么说呀……”有人看着天长叹。
“先生说过了,老天有好生之德,这与老天无关”两人对话。
这话语竟被龙王听了去,心里就生出一股火,继续施雨。龙王掌管了整个天河峪上下所有地方的降雨。他就把天河村外所有区域的雨水都集中到了天河村。雨可以用疯狂二字来形容了,天河里的水开始翻过河岸低矮的地方溢进村子。人们穿了蓑衣,拿了铁锨和盆子,用装了沙子的麻袋把自家门口围起来,又用盆子把屋子里的水舀干净。家家户户门口都站满了人,大家一刻不停地清理积水。族长想到了贠先生和天河村祠堂,安排完村里的事后,就领了两个后生来看贠先生。
祠堂在天河村下边出村的路口边,天河村的路比较特殊,路面都低于屋子,当初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老祖先这么修路,现在终于知道了,天河村在天河峪口,万一发洪水,所有街道就成了排水渠,可以最大程度保护房屋。
族长和那两个后生挽起裤腿,趟着水,摸着往前走。三人披了蓑衣打了伞,却丝毫不起作用,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儿干的,于是索性收起了伞,当拐棍儿拄着向前走。三人一深一浅地走,越近祠堂,街道的水就越深,临近祠堂时,已经到了大腿,伞已不能当拐棍儿,都扶着墙慢慢往下挪。挪着挪着,就没了墙,他们就弯着腰,面向水流,倒着往下。等他们走到祠堂门口时,却发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祠堂象中流砥柱一样,水被这几间房划开,划开的水也好象在躲避祠堂,大路上的水已经齐腰深了,祠堂门口的水最多能淹鞋。
三人看着,不可思议地走到祠堂,见大门紧闭,就敲了敲门。
“先生……先生……”族长喊。
门开了,贠先生迎了出来,见三人浑身湿透,就把他们邀进来。
“三位来有何事?”
“先生,这暴雨下个不停,水已经溢出河道了,整个天河村,家家户户屋里都是水,您在祠堂住着,这里是天河村最低的地方,我们担心你,就过来接你去上边……”族长说。
贠先生欣慰地一笑:“多谢你关心,天河村有你这样的人,再差都会是暂时的”族长不明白先生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要说这样的话,就有点着急:“先生,这里危险,请随我一起去上边!”
“不必了,不必了,你们不要管我了,先回去,安抚好大家,不要乱跑”贠先生说。
这三人看看先生,焦急地说:“先生,赶紧的,我们两个背着你,你救了天河村,对天河村有恩,我们怎么能抛弃你,族长来时已经嘱咐大家,一个时辰后如果还下雨,就全村撤离到龙王庙前的石头上,您放心,你是唯一一个还没脱离危险的人”
这小伙说的情真意切,贠先生拍拍小伙子的肩膀,转过身对族抱拳行礼:“此难过后,望您一定多多教化天河村后辈,毋须知道敬畏和行善这两个词,不要再做些折损福报的事情了”说完,就把三人推出门,向三人喊话:“回到家,叫家家户户找来雄黄泡白酒,并把把雄黄酒给门前屋后,凡人能去的所有地方都洒一些,速速听我的即可!”
三人无奈转过身,对着祠堂鞠了三个躬,就拄了伞,往上游走去。
雨越来越大,天河村的人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准备撤离。半山坡的龙王庙里,那个老者正盘坐在庙里看着倾盆而下的大雨,露出一个轻蔑的笑:“今儿个,看谁能把这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