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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文玩,乱世黄金,太平古董,战乱棺材。
李权魁领着韦济去找棺材吴,路经焦河边,见远处树丛中有一只白兔,就捡起一个石子扔过去,却听到有人大喊一声“啊……”就蹦了起来,原来那不是白兔,是一个人正撅着屁股拉屎。
“阿我……我……我……我x你妈”团练教头提着裤子跑出来,却没看见人。就骂咧咧地回到河沿下。
“这结巴怎么跑到这里拉屎了?”李权魁自言自语。
“唉,不知道这假洋狗娃子又要搞出什么坏事来,乱世来了,王八都浮上来了!”李权魁说。
“我怎么感觉什么都好着,这世也不乱呀!”韦济说。
“我的个乖乖娃呀,你是把苦吃习惯了,啥都是甜的,把山爬习惯了,啥路都是平的”李权魁说。
“不过,这乱世有乱世挣钱的路,遇到盛世,啥都是好的,上厕所拉屎都叫出恭,遇到乱世,拉屎都变地粗俗讨厌了,你听听,拉屎叫大便、大号、蹲坑、屙屎、蜗屎、屙粑粑;遇到当官拉屎了就巴结着叫干大事,干大的,改大手;当兵的拉屎叫扔炸弹、摆阵、屎爆石;厨师拉屎叫蒸肠粉,扯面,压饸饹,你将来拉屎就叫拉井绳,扯板。一个道理,棺材在盛世叫升官发财,现在就是装尸体的匣子。但是,不管你是喝风屙屁,还是燕窝鱼翅,屙出来的一样臭,死了也得要完全一样的一头大一头小的匣子,所以你小子前途无量呀!”李权魁拍拍韦济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
韦济最近确实能闻到一股味道,这是一种让人心里惶惶不安,总感觉暗流涌动的味道。他仔细思考着一切可能存在危险,却怎么也理不出头绪。找不到线头就解不了疙瘩,只能任由这颗心象兔子一样跳,惶惶不可终日。
李权魁给棺材吴介绍了一下韦济,他就跪下来给棺材吴磕头。棺材吴双手扶起他,却给他座椅坐。韦济正要坐下去,被李权魁一脚蹬在腿弯处,“噗通”一声又跪了下去。棺材吴瞅瞅韦济:“你这瘦胳膊瘦腿,跟麻杆一样,能干啥?我这里都是重活,你是小孩子,身体吃了力,个子就不长了,站起来没毬高,你可别怪我!”
“吴师傅,我能活到今天都不容易了,不怕重活儿!”韦济说。
“好!小子开窍了,十岁就能说出这样的话,你就注定是个不平凡的人”棺材吴说完,又拉过一把椅子给他。韦济再不敢坐,一直恭恭敬敬站在他身边。棺材吴和李权魁坐在中堂的八仙桌边,棺材吴端起水烟准备吸,韦济就赶紧取出火媒给他点。
“要学也行,你今年才十岁,重活你是干不了的,那就打杂,事无巨细,你得长了眼色干,暂时不给工钱,你看行不?可以了就告诉我一声”棺材吴说。
“嗯,我无父无母,您能收我为徒,李先生能给我引荐您,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只是……只是……只是我没地方住,恳请师父收留”韦济祈求棺材吴。
“这个倒没问题!家里后院正好有木工房,你就住里边,饭我给你管上,就是加一双筷子的事,但你得把木工房的卫生定期打扫干净同时负责安全”棺材刘指着韦济的小黑狗说:“还有它,你得把他管好。”
最近确实乱,听说很多地方的人在闹革命,西安城里也开始有人游行,说什么民主了,自由了,平等了,全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话,整个世界乱哄哄的。韦济整天都能闻到了一股不好的味道,总感觉有些东西在这些稀奇的叫法背后蠢蠢欲动。
李权魁的消息很灵通,经常端了杯子来棺材吴家聊天。听他说清政府、洋人、同盟会都在各忙各的,时不时互相掐一下架,随后又交换一下对手,接着掐。对内,清朝政府已经开始对反对自己的人下手了,对外,听说圆明园被洋人烧了。烧了又不敢放个屁,夹着尾巴窝里横,窝囊!听说清政府已经不行了,虽然也培养了很多新式教头,专门发展团练,但大多和结巴教头一样,除了官架子大和肚子大,什么都小,尤其是胆子。
槐花开了,孩子们三五成群去钩槐花,榆钱是什么时候落的就没有人在意了。人都为了一口饭奔波,孩子们是每一家的粮草征集官,对天征集的主要任务就交个了他们。所以,大家围着焦河村把所有的大树、地、壕沟、渠道搜刮个遍,能吃的都被搜刮一空,如此过来一个月,终于等到了小麦拔节抽穗的时间。
说来也怪,孩子们在河边时,发现了衙门的团练教头带了人,隐蔽在岸边往村口看。之后就再没有发现,但似乎这些人又换了衣服,在焦河村周围游荡,有时候晚上也会在村周围看见他们的踪迹。
韦济开始在棺材吴家住,姑姑给他送来了新衣新鞋,有了好吃的,也会经常端一些过来。韦济在棺材吴家里扫地,打水,泡茶,端水,拉大锯,递斧头,熬胶,按墨斗甚至给师傅洗衣服倒尿盆子……
关中有说法,棺材做好没有上底时,让孩子从上往下钻三遍,可以延年益寿。所以,经常会有人抱了孩子来这里。还有一些老者也会来这里,问长问短,了解清楚后就告诉儿子自己棺材的标准。焦河村的一些闲杂人士也会来师父家,众人端着茶杯,围在一起侃天侃地。所以,每天结束,前屋里到处是烟头茶根,院子铺满了刨花,木工房里全是半成品的棺材。
早上鸡一叫,韦济就爬起来,给前院洒水,又和其它几个徒弟一起把半成品的棺材抬出去,天天如此。
韦济住的木工房在院子最后边,再往后就是茅房,茅房的后边就是田地。棺材吴的家没有围墙,与隔壁仅以柴跺为界,其实焦河村家家如此,所以从一家后头可以一口气翻到这一排的尽头。
这一天,韦济忙完,洗漱完毕,给师父提了尿盆子就回到了木工房准备躺下。韦济已经干了半年时间,深得师父喜爱。今天晚上,师父就来到了木工房,拿来了棺材头的样式,一个个给他讲。
时,已入秋,白天热,太阳一下去就冷,有时候会冷的人毛发竖立。师父就拿来炉子,上边放了钢钎。钢钎上架了馍,很快几个蒸馍就被烤的焦黄。
“这炉子就放你屋里!最近天冷了……”师父说。
“这,这,后头有柴禾,我一直没敢生火……”韦济说。
“事在人为,人贵在自律,事情的成败看起来虽然复杂或者充满艰辛,其实都有决定成功和失败的命门,抓住命门就可以成功,这就是人说办事要提纲携领的意思。炉子放在你的屋子里,你好好想,怎么做才能不着火,众多因素里什么才是最关键的”棺材吴说。
韦济想了想,把炉子提到离柴禾远的地方。一阵风吹来,炉子里的火星就向后边的麦秸堆飞去,韦济又赶紧关了木工房的门。没了风,火苗又冒了上来,变成了明火烤着屋顶。这房子是木头和茅草搭的,韦济又赶紧打开了门,一打开,火星又飞了出来,韦济又赶紧关上门,反复几遍,才发现把门开到一半的位置时,火焰正好不大不小,也没有火飞出来。
棺材吴满意地点了点头,吧嗒吧嗒抽了几口旱烟,站起来把门闭了:“你这样很好,开窍了,脑子很聪明,但你不要忘了,生炉子是为了取暖,你开着门点着炉子,这不是脱裤子放屁?”
韦济不知怎么做才对,看着棺材吴呆呆地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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